第四百八十四章 酒明入宮看望
進了屋,炭火旺盛,暖氣也足。
酒明脫了披風,蒼白的臉上微有一絲紅暈,相比早前,已是恢復了不少氣色。
見了陶酥酥,微微行禮,「臣妾見過如意夫人!」
「行了,這裡沒外人,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快,讓我看看,你好些了沒?」陶酥酥走到酒明跟前,上看看下看看,左瞧瞧右瞅瞅,見她也不咳嗽了,臉色也不再慘白的嚇人,這才放下心來,埋怨道,「看著是好些了,但這寒天氣候,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還往深宮裡跑!」
雖說是埋怨,臉上卻滿帶笑意。
「酒明,想念夫人了。」
許是說出如此露骨的話有些羞人,酒明微低頭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聽相公說,最近朝堂之上,夫人甚為辛苦勞累,酒明聽在心裡,有些掛牽難受。怕夫人吃不好睡不好,特地做了些家常飯菜,送來給夫人嘗嘗。」
說罷,一直在她身後,似是透明人的白稚,這才不情不願地將餐盒放到桌上,「給夫人的!」
直到這時,陶酥酥才看到瘦小的白稚,見她嘟著嘴一臉不高興,才恍然大悟地說道,「這段時間,有勞稚稚了!一直沒抽出空來去探望你,不知你在狀元府過得是否如意?」
「湊合吧!」
總算得到了注意,白稚勉強回了一句,而後又多看了她一眼,不滿地說道,「你怎麼虛弱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平常心中總有鬱結之氣排不出去,食不下睡不著?你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大病一場啊!哎,能不能讓姐姐我少操點心?真是的,一個個都上趕著生病姐姐讓我照顧啊!」
「是嗎?」
聽了她的話,陶酥酥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入手確實皮膚有些粗糙了。
最近一段時間,為了各種事務操勞,不知不覺中,竟把自己的身體給耽誤了。
她微微一笑,「不礙事,要是我真的生病了,也不麻煩稚稚,宮中的御醫多如牛毛,該使喚就得使喚。」
「小病小痛他們治還行,要是像你之前那樣,可不是誰都能治的!」白稚目光甚高,除了太祖爺爺在她心中有位置,別人都得靠邊站。
「是是是,那肯定的!」
站在一旁的蘇煙,接過話茬,「誰不知道稚稚姐姐醫術了得,為人善良!來來,我這準備了好些好吃好玩的,特給稚稚姐姐獻上!」
「好吧!那走吧!」
白稚畢竟是個孩子,一聽好吃的好玩的,眼睛就閃出精光,面上卻裝作勉為其難的模樣,逗得幾人悶笑不已。
蘇煙拉著眼神透著好奇的白稚,出了殿門,去了側廳。
「夫人,先吃些東西吧!」
布好菜,酒明陪著陶酥酥坐下,看著她緩慢進食。
待飯菜下去一半,陶酥酥實在吃不下去了,才收起筷子,隨意的談起了話。
「夫人,酒明想進宮繼續侍候您,想繼續呆在您身邊照顧。」似是無意中脫口而出,酒明神色淡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發生何事了?」
第一時間,陶酥酥覺得她是受了委屈,氣憤道,「難不成,是梁原欺負你了?」
「不,不是的!」
酒明忙揮手解釋道,「相公對酒明很好,非常好!這些日子,只要得了空,就陪在酒明身邊,哄酒明開心。可是……」
她神色淡漠,眉眼間全是傷痛。
「可是什麼?」
陶酥酥捧著下巴,杏眼無辜地看向她,而後眼珠一轉似有所得,「莫不是,睹物傷情,想出來散散心?」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是!」
酒明痛快地認了下來,又接著說,「也不全是!」
「啊?還有別的什麼更好的理由?」陶酥酥皺著眉頭思索半天,搖搖頭表示想不到。
酒明見到如此熟悉可愛的表情,臉上也跟著露出笑意,「想要入宮,一方面是在府中時常想起痛心之事,一方面也是聽聞夫人為國事勞累,甚為心疼,想陪在夫人身邊,盡點微薄之力。別的酒明做不了,但能為夫人做些可口飯菜,照顧夫人起居。酒明認為只要能為夫人分一點憂,那也是極好的。」
「酒明……」
心下一感動,陶酥酥又想哭了。
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開始,她就一直主動被動地與各種各樣的人撕扯爭執,如今出現了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不再那麼陌生,也不再讓她那麼累了。
有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又有一個真心關愛自己的女人,此生便已足矣。
「夫人,若是同意,明日酒明便與相公商量此事,也好早做打算……」
「不行!」
陶酥酥打斷她的話,站起身說道,「不行,堅決不行!酒明,不是我不想讓你來我身邊,實在是在這個時代,嫁出去的女人,就要以夫為天。若是你執意要來宮中,我怕梁原會生氣,到時候破壞了你倆的夫妻感情。若是如此,那我便罪過大了!」
「夫人……」
酒明抬起清明的眸子,被拒絕過後,眸中帶上了水花,「酒明看到府中那些熟悉的東西,心中就十分難受……可又沒有其它可去之處,夫人、夫人……」
「哎,你別哭!我也是為你著想,不想你以後難做!」陶酥酥也見不得身邊的人哭,她上前抱住了酒明的身子,輕聲說道,「沒有什麼事是熬不過去的!酒明,你看我,雖身陷囹圄,卻依舊激情滿滿。沒有什麼是時間打不敗的,也沒有什麼是時間拯救不了的。我知道你難受,知道你傷心,可你要記得,你已為人妻,不是可以任性的小姑娘了。」
「夫人……」
酒明還欲說些什麼,卻被陶酥酥搖頭打斷,「你想想,梁原本就是陛下欽點的狀元郎,你們又是陛下親賜的聖婚,如今暗潮湧動,你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要想著不給他找麻煩。」
略微沉默一下,酒明顯然沒有想太多,只憑著一股子衝動,就進了宮來。
這時,被陶酥酥一點,就立刻想通了,懊惱道,「是,夫人訓得是,是酒明見識短淺,思慮過少!」
「這也不怪你,心思單純不是壞事,只是陷在這朝堂之中,不考慮太多是不行的!」陶酥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寵溺地點點她的鼻頭,「自己的男人,自己一定要守好,要做他最堅強的後盾,懂?」
酒明故意裝作單純的樣子,搖頭說道,「不懂!」
「不懂?」
陶酥酥瞪大杏眼,見她故意,上手就要撓她痒痒,「那我再來教教你,好讓你懂,什麼叫作最可怕的撓痒痒!讓你不懂……」
「不要,不要,哈哈哈,酒明認輸,懂了,懂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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