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貪圖享受的拜金女罷了
心如刀割,沐安然閉上眼睛,可是她告訴自己,算了。
反正她和傅君寒的關係早已經無可轉圜,那這個人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沐安然伸出手,要將那杯茶接過來。
只是手指剛剛觸碰到茶杯,卻被啪的一聲狠狠拍開,滾燙的茶水四散濺開,不少灑到了她小腿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傅君寒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可欣不過是客氣罷了,你倒是臉皮夠厚去接受她的敬茶,是真把自己當做傅家的女主人了?」
直白的諷刺,讓沐安然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也漸漸地失了血色,即便化了妝,都遮不住。
她現在明白了,在傅君寒眼裡,只要是她,那不管做什麼都是錯。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不打擾你們。」
說完,沐安然不想再被折辱,緩緩起身,忍著腿上的疼痛回房。
傅君寒眸子眯起,目光落在沐安然被燙的紅了一大片的皮膚上,心微微一沉,張口要說些什麼,白可欣卻抓住他的手臂,「君寒,我的腳好像剛剛被燙到了。」
傅君寒收回視線,「我帶你去上藥。」
說完,將白可欣直接攔腰抱起,上了樓。
沐安然聽到後面的動靜,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到房間,她將門反鎖,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燙傷,眸光中多了一抹痛意。
剛剛傅君寒那一巴掌,基本上讓所有的熱水都潑在了她身上,但他心疼的卻還是白可欣,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還能說什麼呢……她早就不是被那個男人放在手心裡寵著的女孩兒了。
沐安然一瘸一拐地走進浴室,用冷水沖洗著患處時,思緒卻一瞬間飄得很遠。
很久以前,她曾經看過一本言情小說,男主角經受不住誘惑,和女主的閨蜜好上了,當時她還開玩笑地問他,會不會也有一天也會這樣,當時的傅君寒告訴她,如果他敢這麼做,她直接拿刀廢了他,他絕對不反抗……
可現在……沐安然臉上多了一抹自嘲的笑,她甚至連一個去指責的立場都沒有。
傅君寒帶著白可欣回了房,下人送上了燙傷葯,他低下頭給她上藥,只是,整個人卻是心不在焉的,幾次將藥膏塗在了其他位置。
白可欣察覺到這一點,微微攥緊了拳,只是,她很快地掩去了那一抹異樣。
「君寒,我沒事,不過,安然也被燙傷了,她會不會生我的氣?今天我是不是不該出現在這兒?」
傅君寒抬頭看了白可欣一眼,搖了搖頭,「不會,你是我女朋友,輪不到她管你。」
聽到這話,白可欣心中舒服了些,笑容明媚的看著傅君寒。
「君寒,我陪你在國外這麼久,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我爸爸媽媽一直想著要見見你。」
傅君寒聞言,遲疑了片刻,「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叫俞遲送你回去,替我問他們好,有什麼想要的,刷我的卡,嗯?」
說完,傅君寒就看了看手錶,直接離開了傅家老宅。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白可欣不甘地咬緊了下唇,只是,她還是忍住了想將傅君寒叫住的衝動,在他眼裡,她一向是懂事的,也只能是懂事的。
雖然在所有人看來,傅君寒對她很好,在物質方面可以說把她寵上了天,她想要的,不管是什麼,他都一定會買給她。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這還不夠,畢竟,當年她是親眼見過傅君寒怎麼寵著沐安然的。
沐安然不喜歡吃魚,他就親手把魚刺全部挑乾淨,哄著她吃;沐安然喜歡看日出,他就背著幾十斤的攝影器材爬到山頂,給她拍最美的日出……
這些好,從來都是白可欣沒有擁有過的。
當年沐安然離開后,最開始白可欣的確是按照她的囑咐照顧傅君寒,沒有絲毫越界的心思,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傅家的人出現在病房裡,她這才意識到,這個看起來窮困潦倒的男人,其實身家不凡。
慢慢地,她就很難控制住心中的念頭,畢竟那是傅家,是雲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如果能夠嫁進去,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開始,傅君寒不願意接受她,她便本本分分的照顧了他三年,直到最近,才終於被他承認為女朋友。
付出了這麼多才得到的這個位置,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棄,哪怕對手是沐安然,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也絕不會手軟。
……
傍晚
沐安然醒了過來,張開眼睛,發現天已經有些黑了,她動了動身體,腿上被燙傷的位置還有些疼,但最難受的還是胃部。
她這才記起,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都沒有吃過東西,只是喝了幾口水。
一陣陣的頭暈襲來,沐安然難受得皺緊了眉,她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叫來了下人,讓他們幫忙煮些清淡的粥。
又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下人敲門叫她出去吃飯,沐安然忍著身體的不適走了出去。
只是,一出門,就看到餐桌旁坐著白可欣和傅君寒。
沐安然的臉色白了白,這兩個人,她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正要叫人把東西送到房間去吃,白可欣幾步走了上來,「安然,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我今天下午特意親手做了你愛吃的菜,快來嘗嘗。」
沐安然被她抓著手,只覺得彆扭,想要甩開,卻並沒有力氣,「我沒什麼胃口,你們慢慢吃……」
「安然,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白可欣聞言,一臉的受傷。
沐安然只覺得可笑,如果白可欣真的這麼在乎自己的感受,就不會和傅君寒在一起了。
現在又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好大的架子,可欣親手做的飯菜,都入不了沐小姐的眼……看來是嫁進傅家的幾年來,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
傅君寒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同一盆冷水,從頭至腳將沐安然澆了個透心涼。
他一定要這麼折辱自己嗎?
她雖然是傅遠旌名義上的妻子,但一直都在外面努力工作,從來沒有花過傅家一分錢。可在傅君寒眼裡,她不過是一個貪圖享受的拜金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