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學別走
肚子一陣叫，似抗議著已經過了飯點怎麼還不給進食。
姜彤懊惱地一捶腦袋！
林叔今早走得急，並沒有給自己留這幾天的生活費。
她抬頭望一眼小吃店，店裡噴香的雞排味兒飄過來。
一咬牙一跺腳，姜彤轉身跑了。
一路跑回現在她和林叔暫時居住的衚衕小院兒，姜彤在幾間屋子裡來回翻找。
十分鐘后，她心都涼了。
沒有錢，也沒有吃的。
平常林叔每天買新鮮食材做飯，家裡的冰箱這會兒空空如也。
沒辦法，姜彤倒了兩杯水，咕咚咕咚猛灌下去。
毫無飽腹感。
她怕餓，只得躺到床上，靠睡眠麻痹自己。
一中下午兩點才開課，姜彤睡到一點半，餓醒了。
往學校去的路上，她餓到頭暈眼花，看街邊的流浪狗都像一個會移動的肉包子，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
娘娘腔！
正憑想象畫餅充饑的姜彤剛到校門口，就聽見近處有人對著自己吼。
是趙昊東，身後站著那幾個對他言聽計從的男生，一個個凶著張臉，有備而來。
姜彤沒力氣說話，只站在原地看著他。
不是讓你放學別走嗎？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昊東嘲她，引來其他人哈哈大笑。
就是，慫了吧？
剛才挺囂張啊，怎麼這會兒怕挨揍？
他們附和著嘲諷，看姜彤的眼神透著不屑。
這會兒臨近上課時間，在外面吃完飯的學生都在回來，門裡門外看熱鬧的人不多時就擠滿了。
門衛室老頭摘掉老花鏡，琢磨著這情況，是不是要給學生會打個電話。
別廢話了，想打架，去那兒解決。姜彤餓得脾氣暴躁，抬手指了指學校旁邊一條小巷。
喲呵，這囂張的語氣？
趙昊東下巴一揚，走！
還能怕了這娘娘腔不成！
姜彤當先朝巷子走去，趙昊東立馬跟上，身後的男生魚貫而入。
其他學生面面相覷，想湊過去看，又怕到時候打起來誤傷到自己，沒膽子。
於是只好堵在巷子口，伸長脖子朝里張望。
趙昊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別說我們欺負你，一個個上吧。
巷子盡頭角落有施工完畢后堆砌的廢舊鐵皮，姜彤勾腿倚靠著，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好，乾脆道：節約時間，一起上。
喲呵？這小子擺明了看不起哥幾個？
趙昊東氣得翻白眼，舉起粗壯的手臂喊：怕是不需要我這幾個兄弟動手，你就趴下了！他朝前跨步，一彎腰從地上撿了塊板磚，直直衝姜彤撲去！
小個子的姜彤一點都不慌，一個後仰靈巧躲過趙昊東的攻擊，然後飛起一腳，重重踹在他胸膛！
砰！
悶悶的撞擊聲，聽著就很疼。
趙昊東感覺自己喉間一陣微甜，似血腥味兒。
東哥！身後有小弟擔心地叫了聲。
他不想丟面子，扔掉磚頭赤手空拳面對姜彤。
她眯眼，身體左閃，旋臂壓肘！
嗷——
其他人都還沒看清姜彤的動作，就聽趙昊東慘叫起來。
只這一招，就一招！
輕鬆便將趙昊東制服了！
他痛得額頭直冒冷汗，見幾個兄弟看呆，一時氣極，大吼：愣著幹嘛！還不快上！
已經處於劣勢，趙昊東當下也顧不得什麼以多欺少了。
男生們瞬間回神，各自抄起附近能用的傢伙，將姜彤團團圍住。
有棍子，有鐵鏟，還有半截壞掉的拖把柄。
姜彤徒手抓了旁邊一把黃沙，半空里飛揚！而後壓根兒沒給幾人反應時間，主動出擊！
一招纏頸鎖喉，再接一招抱腿別摔，父親從小教自己的近身格鬥，在此刻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巷子外好奇等待動靜的學生，只聽接二連三的哀嚎傳出。
完了完了，姜彤不會出事吧？
咱們要不要提前叫個救護車，萬一……
姜彤要是臉被打傷了可怎麼辦啊？她長那麼帥的！
……
而巷子內。
還打嗎？
姜彤拍拍手，拂掉褲子上沾染的灰塵，蹲在趙昊東旁邊問了句。
不過三分鐘，男生們全部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捂著腿，哀叫連連。
趙昊東滿臉驚恐地看著她。
娘娘腔鐵做的吧！這麼猛！
不……不打了……他又不傻，兩次被姜彤打成豬頭，哪敢再逞強？
咕——
瀟洒起身的姜彤肚子又開始叫。
她嘆口氣。
打架真是太費力氣了。
姜彤不管地上的手下敗將，虛軟著兩腿從巷子里出來。
她剛出現，大家瞬間驚呼！
本以為姜彤必敗無疑，沒想到，她竟毫髮無損，反而是趙昊東他們幾個沒在她手裡討到半點好處！
圍觀的學生爆發出誇張的議論，正巧上課鈴打響，他們意猶未盡地望了望巷子，一個個轉身回去上課。
姜彤正準備也進校門，結果抬頭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
季譯承？
幾分鐘前門衛室給校辦和學生會同時打了電話，通知說校門口有學生似要鬥毆。季譯承作為學生會會長，自然急匆匆跑了趟過來。
好巧不巧，又是這不打架就皮癢的小子？
又打架。季譯承抱臂叫她。
姜彤遠遠也看見了季譯承。
她餓死了，看他白白嫩嫩，琢磨著要是啃一口，味道應該還不錯吧？
想著想著，姜彤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穿名牌球鞋的季譯承，家裡條件估計挺好的，要不……
眼睛滴溜溜一轉，兩米開外的季譯承看見了她眸底顯而易見的狡黠！
這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
季譯承蹙眉，正要質問，冷不防姜彤趁其不備，忽然伸手！
他始料未及，被姜彤扯得腳下一個踉蹌！
脊背結結實實撞到粗糙的牆壁，季譯承低頭看著才到自己下巴的小矮子。
小矮子把手掌撐在他耳朵旁邊，宛如傳言中的壁咚。
但她真的太矮了，踮腳壁咚，毫無氣勢。
姜彤自己也發現了。
幹嘛？季譯承鄙夷道。
她仰頭。
不對，這感覺不對，得重新來。
姜彤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突然抬起右腳！
季譯承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啪！
姜彤一腳蹬到季譯承腦袋邊，鞋底灰塵撲了他滿臉。
她驕傲地挺直腰板。
原地縱向劈叉。
腿咚！
這感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