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什麼都滿足你

誰知道南離冥出了洞門后竟然死活不走，說什麼師傅扶著他走了兩天，他就背著師傅走，在天歌各種分析各種拒絕之下才將將作罷。

一路走來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嗅到，全是小妖精，兩個人一前一後行走著，本來是天歌在前面但是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南離冥走在了前面。

兩人一路前進，一路上的宗旨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就算是這樣，天歌殺妖還是殺到手軟，成千只怕是有了。

這天，約莫著路程將近一半了，天歌突然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到元嬰後期，許是近日來不斷殺妖的原因，量的積累導致了質的飛躍，恰好突破了這個瓶頸。

環繞在身邊的靈力越來越濃郁，天歌此時就像整個人被冰凌覆蓋住，在這樣下去絕對會引來一波獸潮，偏偏這個突破不能等人，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師傅，前面有個水潭，可以先藏溺於水中，待此劫度過。」

天歌現在強制壓著自己的渡劫，身體里靈力來回亂撞，要是說酷刑，這絕對是最折磨人的一種，靈力多到不受控制，在體內經絡里橫衝直撞，恨不得撕裂肉體，衝出體外。

南離見狀抱起天歌加快步伐走入湖水裡，幾乎是最後一秒，靈力爆發之時他們躍入水中。

肉眼可見的速度，天歌身周圍的湖水快速結冰，所有活物都沒能幸免於難，偌大一個胡泊在短短一息之間表面就結上了一層冰，藍色的靈力在天歌周圍環繞著，這是又一次的洗髓，堅持過去就是另一片天地，容不得有差錯。

南離冥一同進入水裡，看著天歌長長的頭髮在水中鋪開，眉心閃耀著一藍色冰凌，在水裡熠熠生光，就像是水中的精靈，美麗極了。

彷彿不是凡間的生物，南離冥抱著天歌的手往身上帶了帶，緊緊摟住天歌。

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氣才覺得天歌現在還在身邊，才感受到真實。

慢慢的，寒氣越來越強大，南離冥只好就調動自身的暗火來抵禦，至於水下呼吸，到不用擔心，用了歸氣之法，在水裡足夠呆上一個時辰。

對於此事的天歌來說，身體里的痛苦比不上瀕臨死亡的痛苦，她不會游泳，只會憋氣。

現在天歌的意識還在自己的識海里，靈力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看不到外界的情況，想要掙脫開來卻被抱的越緊，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四肢也開始強烈的動作。

可是現在不能出去，一出去，靈力一暴露就勢必招到妖的攻擊。

南離冥控制住天歌的四肢，想要喚醒天歌。

現在他們很危險，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周圍都已經成了冰，因為天歌還沒有完全渡劫，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靈力不斷外泄，沒有等妖來，可能兩人就會被凍在湖裡。

南離冥意識到天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呼吸，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主攻冰系靈力的師傅，竟然不會歸氣之法，下意識的行為竟然是普通人的憋氣。

為了避免體力的消耗，南離冥把亂動的手腳輕輕壓住，一隻手扣住了天歌還在掙扎的腦袋，往自己這邊移了過來。

在兩人唇齒相貼的時候，空氣緩緩流入天歌體內，感受到空氣的流入，天歌下意識想要吸取更多，隨著更多的空氣流入，意識開始佔據主導位置。

天歌控慢慢制住了自己的靈力，湖面開始慢慢解凍，眼睛也漸漸睜開，隨後看著唇齒相接的自己和南離冥，眼睛瞪大，全是不可思議，猛地一掌推開，翻身向上浮出水面。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

呆愣住了，怎麼回事啊，不，是為了渡氣吧，可是好像是自己主動地，怎麼辦，自己這是為師不尊？腦子裡一團漿糊，這下又該怎麼面對南離冥，總不能說是無意識才會這樣，其實和自己沒關係？

「師傅，我……」南離冥在水裡冷靜了一刻也浮了上來，聲音裡帶著顫抖和委屈。

南離冥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次的事件，自己有別的方法可以讓師傅閉氣，自己卻用了最不恥的一種。

天歌六神無主，喜憂參半，徒弟還認自己，但是這事情怎麼解決？裝傻？不可行啊，怎麼辦啊。

兩個人想看無言，最後天歌決定了一件事情，神色是鮮有的認真，「小離離，對不起，這件事情為師會負責的，你想要什麼為師都會盡全力滿足你的。」

「師傅……」南離冥扭頭看著這麼認真的天歌，有些意外，難不成師傅以為是她自己先動的手？

什麼都滿足我？那如果是以身相許呢？

當天歌鼓起勇氣面對南離冥的時候，這一幕都要亮瞎她的眼睛。

活生生一副美男出浴圖，南離冥浮在水面上，衣衫不整，頭髮貼在身上，衣服全濕了，整張臉紅紅的，一雙桃花眼更加水靈，眼角帶著粉色，嫣然一副良家婦女被惡霸欺負的樣子，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天歌沒有骨氣的咽了下口水。

天歌覺得自己有點失儀，上了岸，隱藏了眉心的標誌，捏了個決，幹了衣服，面無表情，顯得十分冷靜，如果不是同手同腳的話。

「繼續趕路吧。」

還在後面看著這一切的南離冥，覺得自己自從認識了天歌以後笑的格外多。

步行了十日左右，終於在一座山頭遠遠的看見了破舊的宮殿。

斷壁殘垣，周圍複雜的花紋還可以判斷出當年的盛況，九十九階雲梯直通上天，天歌只從書里了解這個建築，如今真實浮現在眼前，這個震撼效果是沒有辦法言說的。

當年的魔修的盛況足以和現在所有大家實力抗衡，一朝隕落，成王敗寇，史書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

「真的是可惜啊。」

「師傅，什麼可惜了？」

「魔修的隕落真是可惜了，當年修仙和魔修都是並存的，自從那場神魔大戰以後，地位就變得高低立見了，如果是和平相處的年代倒也很圓滿。」

「師傅說的是。」南離冥竟然沒有想到自己師傅的想法如此驚世駭俗，倒是和自己想法不謀而合，世界所有規則都是勝利者來書寫的，本無好壞之分。

「咱們出發。」

到了宮殿入口處的時候，只有不到二十人在外面，大家情況也都不好，受傷都還是輕的，更有嚴重的人斷臂殘肢，但是好歹都活到了最後一關，就等正午一到，宮殿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