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寶蓮前傳 人蔘果
楊嬋立在雲頭，看著白雲從自己的身邊飄過，又看著人間大地的種種在腳下退去，眼神中充滿著驚喜。
「是不是很神奇？」應緣問。
楊嬋點了點頭：「先生，我們現在去找我二哥嗎？」
「不著急去找你二哥，你二哥暫時安全得很，我先帶你去其他的地方，萬壽山五庄觀。」應緣道。
「萬壽山五庄觀，我聽娘親提起過，那裡好像有一位很強大的神仙。」楊嬋思索一下道。
「是的，與世同君鎮元子。」應緣點頭道，「你稱他大仙便可。」
「知道了，先生。」楊嬋乖巧地應著，手腕還被應緣握在掌中。
從雲層中緩緩落下，楊嬋俯瞰著五庄觀，松篁一簇，樓閣數層，看不盡那巍巍道德之風，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剛剛落在五庄觀的門前，清風便出現在門口迎接。
「明月呢？」應緣隨口問了句。
「明月領著眾師兄弟在山間種菜呢。」清風答道，「先生請，家師已在亭中等待。」
「我自己去便行了，這是楊嬋，你帶她去換一身衣服，再多給她準備幾套。」應緣吩咐著，進這五庄觀猶如進了自家門。
「是，先生。」清風答應著，「楊嬋姑娘，請跟我這邊來。」
應緣來到五庄觀后的涼亭之中，鎮元子正在亭中飲茶，悠閑自得。
「你怎麼把楊嬋帶到我這裡了？」見到應緣，鎮元子問道。
「我聽說你這裡的人蔘果成熟了，所以帶她來嘗個鮮。」應緣淡淡然地道，彷彿是去一家新開張的酒樓嘗新。
鎮元子的五庄觀，有一棵天開地辟的靈根人蔘果樹，萬年一收穫，只得三十個果子。那果子，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
「你以為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人間的酒樓，還嘗個鮮？」鎮元子沒好氣地道，手中的茶都差點灑了。
「我們倆什麼交情，只是一個人蔘果而已，再怎麼神通都是身外之物。」
「你替這楊嬋討一個，是否還要替那楊戩再討一個？」
「那就不必了，楊嬋和楊戩要走的道不一樣。」應緣在鎮元子對面落座。
鎮元子思索了片刻道：「那楊戩天生仙骨，體內至尊大道盤踞，日後成就必然非凡，我看做你的傳人挺合適的。」
應緣聞聽此言卻是搖了搖頭：「楊戩是很好，不過他更適合做這天地間一把鋒利的刀，我的傳人，我已經找到了。」
應緣看向一邊的迴廊，清風帶著換了一身適身灰色道袍的楊嬋正走過來。
「她？」鎮元子定睛看了看，「恕老夫眼拙了。」
「這是一條鮮血和陰謀鋪就的道路，路的盡頭總要有個乾淨的人來接手。」應緣有些感慨地道，「我相信她可以。」
「老夫等著你的萬世太平，不過是區區一個人蔘果，便是要這人蔘果樹，也都一併拿去。」鎮元子慷慨地道。
「真的？」應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鎮元子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了：「你別太過分。」
應緣看著鎮元子，鎮元子看著應緣，兩道鋒利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似有火花閃耀其間，片刻后，亭中傳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清風聽著師父的笑聲，心中滿是疑惑，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每次來師父都是大禮相待，現在更是差不多把這五庄觀當成是自己的家了，對她呼來喝去，論實力，也就和她差不多，陰陽應象。
「師父，先生。」清風帶著楊嬋來到亭邊。
「見過大仙。」楊嬋對鎮元子躬身行禮道，腰都快完成直角了。
「免禮吧。」鎮元子道，眯著眼睛打量著楊嬋，倒要看看她有什麼特別之處，讓應緣這個挑剔的傢伙尋了這麼多年，最後確定是她。
「以後不用行這麼大的禮。」應緣道。
「現在就開始護短了？」鎮元子白了應緣一眼。
應緣不搭理他，上下打量著楊嬋：「嗯，還不錯，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
鎮元子手中變化出一個金提子，對清風吩咐著：「你持為師的金提子去果園，取一枚人蔘果來。」
「是，師父。」清風遵命離開。
「楊嬋，來這邊坐，喝杯茶吧。」應緣對著楊嬋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和鎮元子身邊。
「先生，楊嬋站著就行了。」楊嬋哪裡敢和鎮元子這樣的大仙平起平坐。
「丫頭，讓你坐就坐吧，在老夫這裡不用如此拘束。」鎮元子親切地道。
「來坐吧。」應緣又道。
楊嬋只好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如履薄冰地坐了下來。
「嘗嘗老夫這茶。」鎮元子往空杯中倒了盞茶。
「謝大仙。」楊嬋雙手捧起茶杯，呡了一小口，瞬間只覺得一股清氣入體，疲乏之感一掃而空。
「丫頭，我這茶如何？」鎮元子面帶笑意地問。
「大仙的茶自然是好茶。」楊嬋道。
「回頭我那有更好的。」應緣對楊嬋道，又看向鎮元子，「人家有名字，叫楊嬋。」
「我這年紀，叫聲丫頭又怎麼了？」鎮元子不服氣地道。
「行，隨你隨你。」應緣敷衍著。
三兩句話間，清風取了人蔘果回來，用一木盤托著，上面還蓋著一片紅布，看到楊嬋竟然坐在師父身邊，心中一陣訝異。
「師父，人蔘果取來了。」清風恭敬地道。
「行，放這兒吧。」鎮元子道。
清風將木盤放在桌上，而後站在一邊候命。
「丫頭，這是老夫送你的見面禮，看看如何。」鎮元子撫了撫長須，滿是期待地道。
楊嬋看了眼應緣，應緣點了一下頭，她這才去掀那盤上的紅布。
紅布掀開，楊嬋看到人蔘果，卻是驚得花容失色：「先生，這……」
「這是人蔘果，乃天地靈果，天生人形，不用懼怕，你把它吃了吧，會幫助你去除一身濁氣，褪去凡體。」應緣解釋著。
楊嬋看著人蔘果，猶豫了一下，拿了起來，斯文地輕咬了一口，那果肉入口即化，變成一股清氣向體內散去。
被人家盯著吃東西，楊嬋真是很不適應，耳朵根子都很紅了。
如此煎熬地吃人蔘果，恐怕天地間只此一人了。
然而剛吃完沒幾個眨眼的工夫，楊嬋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眩暈之感傳來，身子下意識地嚮應緣這邊傾去。
應緣一把扶住楊嬋，目光凌厲地看向鎮元子：「果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