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童降世 拜月
「我要回崑崙一趟,看看他這三年是否留在崑崙,或許這件事情只是個巧合。」太乙真人道。
想當初在昆崙山修行之時,有次太乙和申公豹遇到了一隻虎妖,在重要關頭,是申公豹挺身而出,幫他擋了致命一擊,那一次受傷,申公豹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七七四十九天。
他們曾經對天盟誓,要做一輩子的兄弟。
縱然現在他變了許多,再不復當年的凌雲壯志,但是他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他曾經願意把後背交給他的兄弟會背叛他,現在會在靈珠和魔丸這件事情上給自己背後插刀子。
應緣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們這麼多年的師兄弟,有如此信任也是應該,他想要查便查吧,只是自己近日來要小心一些了。
次日,應緣在院中自己和自己對弈,忽然一道紅色的身影降落在了院中。
「是你,你怎麼又來了?」應緣有些意外,昨晚被自己戳穿,今日怎麼還厚著臉皮來了。
「我們昨天一同喝了茶,也算是朋友了,來看看朋友,我想這沒什麼吧。」敖聽心很自然地道。
應緣面色僵了僵,這是陰謀改陽謀了。
「喝杯茶就能成朋友,聽心姑娘這朋友未免也太好交了吧。」應緣語氣中帶著絲不屑,緩緩落了一子到黑白分明的棋盤上。
「你這人生活這麼無聊嗎?自己和自己對弈。」敖聽心看了眼棋盤道。
「你會嗎?」應緣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略懂。」敖聽心坐到應緣的對面,拿起了一顆黑色棋子,看著棋盤認真思索起來。
「靈……」
應緣剛想開口,敖聽心打斷了他的話:「別說話。」
見敖聽心聚精會神的樣子,應緣只好暫時閉起了嘴。
一局棋下來個把時辰,最終以敖聽心的失敗告終。
應緣拱了拱手:「多謝聽心姑娘陪我下這一局棋。」
敖聽心抬眼看了一下應緣:「我只是在監視你。」
應緣淡淡一笑:「喝茶。」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敖聽心突然道,眸中劃過一絲寒光。
「我們不是朋友嗎?」應緣反問著。
敖聽心的臉上浮現些許古怪之色,誰都知她說的朋友並非出自真心實意,只是一時戲謔之言。
「更何況你殺不了我。」應緣相當自信地開口道,拿著棋子在棋盤上看似隨意的擺弄著。
「你就這麼自信,你不過才四氣調神的境界,我高你一境,而且我龍族又最擅長戰鬥。」敖聽心道。
「申公豹都殺不了我,你行?」應緣輕飄飄地說道。
這話聽得敖聽心心中一驚,臉上卻當做若無其事:「申公豹是誰?」
同時敖聽心心中鄙夷,只是會跑而已,有什麼好嘚瑟的。
應緣在棋盤上敲了敲,敖聽心看過去,只見棋盤上赫然擺出了「靈珠」二字。
敖聽心瞳孔地震,手在不自覺攥緊,一絲殺氣自心底湧起,眼前這個看似雲淡風輕的男人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說好的是朋友,不動手的。」應緣打亂了棋盤上的棋子,「我只是胡亂猜一猜而已,靈珠在陳塘關被盜,龍族又是這附近最大的一股妖族勢力。」
「你猜錯了,我龍族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敖聽心收斂起殺氣,一臉沒事人地說。
「隨你怎麼說,我只是提一個醒罷了,靈珠魔丸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或許是一些大人物用來算計的工具。」應緣道。
秋風吹來,吹動地上發黃的落葉,吹動敖聽心耳畔的紅髮,也吹亂了她的心。
殷夫人來給應緣送茶點,卻看到應緣和一個紅髮妙齡女子相對而坐,臉上瞬間浮現秒懂的笑意,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哪吒蹦蹦跳跳地往後院去,卻被殷夫人一把拽住了衣領。
「你幹嘛去?」
「娘,我找仙長玩去。」哪吒道。
「玩什麼玩,仙長正在和人聊天呢。」殷夫人道。。
「聊天有什麼好玩的。」
「是和一位姑娘在聊天。」
「和姑娘聊天就和姑娘聊天唄。」
「你懂個鎚子。」
直接母儀天下地把哪吒給拽走了
晚上,應緣倚著牛棚席地而坐,抬首望著天上的明月。
在他身後,老牛伏在地上,伴隨著它的一呼一吸,有點點靈光縈繞在它的左右。
三年的時光轉瞬即逝,哪吒的生辰宴也即將來臨,他雖然沒有靈魂,是一個無甚感情之人,但是三年的相處,他並不想看著哪吒殞身於天雷之下,化為劫灰。
「老牛啊,老牛,人間事還是太複雜了。」應緣不由地感嘆道。
靈珠,魔丸,誰在幕前跳梁,誰在幕後暗笑,誰是棋子,誰是對弈之人,而棋盤,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陳塘關嗎?
心神恍惚之間,應緣彷彿看到皎皎明月之中,有倩影在翩然起舞,長袖當空,翩若游龍,宛如驚鴻。
咦,那身影越來越近,彷彿九天仙子降臨凡塵。
定睛一看,好大一頭豬映於眼前。
原來是太乙真人從崑崙趕回來了,降落在這後院之中。
「真人回的好快啊!」應緣起身道。
「事情緊急,我都沒顧得上休息。」太乙真人神色匆匆地道,「我問過崑崙的那些小輩們了,我那師弟三年內都沒有回去過一次,不知所去,現在看來,八成情況就是躲在這陳塘關。」
「那真人想怎麼辦?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應緣問。
「我打算和我這個師弟好好地聊一聊,或許還能夠勸他回頭。」太乙真人道,事到如今,他還不願意放棄申公豹。
「也好,或許他也是有什麼隱情。」應緣同意著,雖然心裏面覺得太乙真人在做無用功。
太乙真人拿出了一個玉簡,對著玉簡施法,這是闡教內部弟子聯繫的法器。
蒼茫大海,一望無際,太乙真人站在一塊礁石上等待著申公豹。
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沖刷著海岸,拍打出白色的浪花,就像太乙真人此刻的心情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不多時,申公豹從半空中落下:「師兄,這麼晚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來的很快啊!」太乙真人別有深意地說道。
「我看這陳塘關附近環境還不錯,隨便尋了一個僻靜之地修行。」申公豹道。
「是嗎?師弟怎麼也不請我去一聚呢,看看是什麼好地方入了師弟的法眼。」太乙真人道。
「師,師兄要是有興趣,自然可以。」申公豹面色平靜地道。
「今晚還是算了吧。」太乙真人道,「我找師弟來只是想師弟幫我打聽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師弟在妖族中素有人脈,我有一樣法寶丟了,還請師弟幫我找找,若是找到了盜寶之人,還請師弟轉告他,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太乙真人含沙射影地道。
「不知道師兄是什麼法寶丟了?」申公豹問,心裏面卻是估量著太乙真人八成已經懷疑到了他的頭上。
「一件珠子,師弟,你說會不會和陳塘關這附近的龍族有關。」太乙真人故意在申公豹面前提起龍族。
「師兄,有些東西丟了,可能是上天註定它要丟,你還是不要強求著找它,有的時候隨它去也是一番機緣。」申公豹道。
「是嗎?」太乙真人目光灼灼地看著申公豹問。
「自然。」申公豹語氣堅定,腰背挺直地道,完全不像是心裏面有鬼。
師兄,有時候做個糊塗人也是挺好的。
太乙真人長嘆了一口氣:「我剛剛說的話還請師弟放在心上好好考慮,師弟請便吧。」
「告辭。」申公豹決絕地轉身離開。
看著申公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太乙真人的心中百感交集,人真的是會變的。
待申公豹離開后,應緣從林中走了出來:「如果真的是申公豹盜走了靈珠,那麼他一定要給元始天尊一個交代,我想在天劫咒降臨的那一日,他一定會出手的。」
「你想怎麼做?」太乙真人問。
「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