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夫人,怎麼了?」睡在櫥櫃里的侍女聽到外面的響動,輕輕敲了敲門。
「無礙,只是做了個夢。」
智子夫人掀開被子起身,只穿著單衣朝著外走去。
侍女連忙拿著披風跟了上去。
月色微涼,天地間籠罩著一層柔和的銀白。庭院中的梨花樹在風中沙沙作響。
智子夫人坐在長廊之上,看向樹下的鞦韆。
她夢到了那個孩子,一如她離開時的那般年輕耀眼。
「小魚,你還記得嗎?以前鞦韆剛剛搭起來的時候,那個孩子說什麼也不願意玩。」
「就在晚上的時候,會偷偷去上面坐一會。」
侍女誠惶誠恐地道歉:「夫人,小魚姐姐已經離世三年了。」
智子夫人嘴角的笑頓下,嘆息道:「就連小魚都離開三年了啊。」
她也不年輕了,頭髮銀白與這月色一樣,歲月在她的臉色留下無數痕迹,然而她風華依舊。
「你是……阿和吧?」
「是。」阿和快要將整個身子趴伏在地上。
智子夫人看向天邊的圓月,這是個秋天,黑夜長長,她似乎有些無法忍耐這無聊而黑寂的時間。
「阿和,去花房拿幾隻花來吧。」
那束花被放在鞦韆上。
智子夫人站直了身子,就看著那朵花。
「阿和,今年是木葉多少年了?」
「回夫人,木葉55年。」
「木葉55年?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啊。」智子夫人看向鞦韆的眼神有些懷念。
在木葉尚未建立的時候,那個孩子還是個粉粉嫩嫩的小糰子,有些瘦,眼睛黑黝黝的,手足無措地被她抱在鞦韆上。
她背上的長刀比她本人還要高,盪起鞦韆的時候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迹。
就算這樣,她也不願意解下那把刀。
後來那個粉糰子逐漸長大,還是很瘦,眼睛黝黑執拗,她長的比刀高了,坐在鞦韆的時候腳尖也能觸到地面。
智子夫人看著她坐在鞦韆上,從稚齡兒童,成長為妙齡少女,再然後變成這一束花。
清晨的霧水讓她的頭髮沾了點濕氣,有侍者來報。
「夫人,宇智波富岳族長請見。」
智子夫人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指,淡淡道:「請他回吧。」
她
知道富岳想要幹什麼,但她已經老了,也累了。
不想再參與到這些紛爭之中。
火影誰愛當,誰去當吧。
·
橫濱,冬日的天空帶著刺骨的涼意。
宇智波晚空正在院子里修鞦韆,美紀蹲在一旁給她遞小鎚頭。
把最後一顆釘子錘進木板中,宇智波晚空伸手按了按鞦韆。
「好了,美紀要試試嗎?」
「嗯嗯!」
宇智波晚空剛剛把美紀放在鞦韆上,就被旁邊蹲著的黑色太宰治嚇了一跳。
「哎?你回來了?今天很早啊。」宇智波晚空抬頭看了看天空,那是一種霧蒙蒙的灰白色,帶著刺骨的寒意。
太宰治蹭了蹭頸邊柔軟的藍色圍巾,從大衣拿出一袋麵包朝她晃了晃。
「因為今天麵包大叔要提前關店,就只好先回來給你送麵包,結果就看到你倆背著我偷偷玩。」
現在他下班的時候,都會順路從那家麵包店帶個牛角麵包回來,不多,就一天一個。
宇智波晚空次次都覺得不夠吃。
宇智波晚空笑道:「那要我抱你上去玩嗎?」
太宰治撇嘴,「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了嗎?」
美紀坐在鞦韆晃了晃腳,鞦韆也隨著她的動作搖擺起來。
「你看上去明明很想坐啊。」
太宰治被宇智波晚空掐在掖下,強行從地上抱起來。
「試試嘛!」
美紀移了移屁股,留出半邊位置給他。
「誰說我要玩了,空醬快放開我。」太宰治掙扎著。
掙扎無果,被強行按在鞦韆上。
「誰要玩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啊!」
背後被輕輕的推了一下,鞦韆搖蕩起來,寒風輕拂他的臉頰,他晃了晃腿,嘟囔道:「真是的,要是讓人看到了,我黑手黨幹部候選的面往哪擱?」
宇智波晚空隨口道:「拿把菜刀唄。」
「哈?菜刀?」太宰治「切」了一聲,「現在連黑手黨最底層的人員都不會用菜刀了吧。」
「不不。」宇智波晚空晃了晃手指,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拿著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酷。」
說著,她還朝太宰治豎起大拇指。
太宰治:「……」
日子好像沒什麼變化,唯一有變化的是太宰治。
宇智波晚空半夜從夢
中清醒,無奈道:「快睡覺了,親愛的治先生。」
太宰治垂眼看著她,收回按在她脖頸動脈上的手,問道:「打擾到你了嗎?」
宇智波晚空嘆氣,這種被一直按在命門確實不太好受。
她朝他招了招手,環住他的脖子,倒在床上。
「我怕你熬夜熬傻了,明天工作怎麼辦?」
太宰治打個呵欠,「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工作,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
宇智波晚空輕輕「噢」了一聲。
兩人就乾瞪眼看著對方許久,久到太宰治忍不住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宇智波晚空說:「你什麼時候睡,我什麼時候睡。」
「……」太宰治小聲嘟囔著:「真是的,你明天不是還要和你朋友去學車嗎?精力不足可不行。」
「你明天不是也要處理長頸鹿的事情嗎?」
「真是的……」太宰治按了按她毛茸茸的腦袋,「那晚安吧,晚空小姐。」
「晚安。」
·
第二天一早,太宰治就接到電話。
「白麒麟被人劫走了?」
「是、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看著手下發來的視頻,摸著下巴沉思。
那天澀澤龍彥被十三月一個垃圾桶打暈了,他和中也離開后,十三月也跟著離開。
而暈過去的澀澤龍彥就被剩下還留在那的部下帶走,看守在港黑在外的地牢之中。
但地牢被人突破劫走,而動手的人只需要一個接觸,就能讓接觸的人死於非命。
「看上去就像個飯糰啊……」
他要去找找這個飯糰的情報,扭頭對宇智波晚空說:「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宇智波晚空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太宰治站在門邊不動,鳶色的眼睛專註地看著她。
宇智波晚空指了指自己的手環,「我戴著的,會記得吃藥。」
太宰治才轉身離開。
·
宇智波晚空去找織田作之助,手裡還拿著兩本關於行車規範的知識。
織田作之助正在用毛巾擦著他的白色小麵包車,車后還被幾個孩子用彩筆畫了圖案。
「這些你不準備擦嗎?」宇智波晚空指了指車尾的塗鴉。
織田作之助說:「孩子們畫的,我覺得還不錯,就留著了。」
宇
智波晚空真心覺得沒有自家小美紀畫得好看,果然還是自家的崽崽香。
宇智波晚空一早上大概學會了基礎操作,下午正準備去路上狂一把的時候,織田作之助突然接到上司的電話。
「嗯?送貨去東京?」
上司說:「因為上面突然召集要開會,但是和黑衣組織的交易還要繼續,就只能拜託織田你了。」
「織田可是很強的,我只放心你去。」
掛了電話,織田作之助歉意道:「下午我得去東京那邊一趟。」
宇智波晚空眨巴下眼睛,問道:「方便帶上我嗎?」
「剛好我也想去東京一趟。」
她想去看看浩也和三棲先生。
織田作之助點頭,說道:「到時候我可以送你去市區,不過要等交完貨。」
織田作之助先去上司那裡拿了這次要交易的東西,那是一隻銀色的手提箱,而宇智波晚空正在和太宰治發簡訊。
告知他自己要去東京一趟,兩人才駕車前往東京。
橫濱距離東京30公里的距離,車上放著廣播,講著最近橫濱政界發生的動蕩,好幾個官員下馬。
「改天換地啊。」宇智波晚空隨口說道。
織田作之助說:「畢竟這次影響真的很大。」
誰也沒想到白麒麟就是他們給放出來的。
除了黑手黨,也有不少勢力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很快就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
那是郊區的叢林之中,路上都沒有幾張車,只有幾個人走著。
宇智波晚空就一直坐在後座翻著那本交通法規,織田作之助拎著東西下車等候。
很快,一張白色的馬自達朝他們緩緩駛來,下來的人出乎宇智波晚空的預料。
「安室透先生?」宇智波晚空趴在窗戶上,有些詫異。
織田作之助手上正拿著紙,和安室透交流著。
忽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朝後看去,樹叢發出稀疏的聲音,像是被風吹過一樣。
織田作之助忽然捏緊手中的箱子,朝後跑去。
此時,宇智波晚空已經跳到駕駛座上,麵包車緩緩後退。
「喂,怎麼了?」安室透抓住織田作之助的手腕。
織田作之助直接將安室透拽上了車,隨口道:「雖然這次交易的內容就是一顆特殊的子彈,不
過讓警察抓到總歸是不太好的。」
「警察?」安室透愣一下,他並沒有通知那邊這件事情。
宇智波晚空嘴裡念叨著「離合慢點松,離合慢點松,車身開始抖動……」
小麵包車一下子竄了出去,樹后的草叢突然竄出幾個人。
「也不純粹的像警察。」宇智波晚空看了下後視鏡,「感覺是你惹出來的。」
安室透瞳孔一縮,「你是那天那位……」
宇智波晚空笑眯眯的點頭,朝著他揮了揮手。
「安室先生,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織田作之助問道:「真的嗎?有空我也想嘗嘗。」
宇智波晚空朝他豎起大拇指。
安室透乾笑兩聲:「沒問題,如果有空……小姐!看路!」
宇智波晚空猛打方向盤,直接繞進了一條小路之中,顛簸的小路直接讓後座的兩個人頭撞車頂,枝椏刮擦在車身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身後的車也跟著打方向拐了進來。
「感覺不是霓虹人。」織田作之助捂著腦袋朝後看。
「那就是你們出內鬼了。」織田作之助對著安室透說。
港口黑手黨中的人大多是橫濱本地人,也有不少因走投無路特意來投奔的,而且港黑的生意大多是在國內。
能夠把外國的警察給吸引過來的,只有可能是跨國組織黑衣組織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大的內鬼安室透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