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狀元請邊疆

青守將軍醉了？

那呼吸迎面而來，讓剛有了「嘟兒」的名字的她有些慌亂，趕緊地掙脫開手，退坐到了自己的原位忐忑不安地坐下，頭埋得很低。

「你怕我？」

怕他？其實並不是，只是太近了，她不喜歡。

應該是怕他，看她的模樣，不說話，青守都清楚得很，試問這世間有誰不怕他的呢？戰神，一個文武的全才，在他手上的亡魂多得數不清，再回上他雷厲風行的舉動，他能體諒她，可是他卻抹不掉自己的憤怒，他救了她，不是嗎？他是那般小心地呵護著她，可是她還是跟其他人一般，怕他？

「我很可怕嗎？」

青守的聲音很是恐怖，四周的氣氛冷凝起來。

沒有！

她很緊張，抬起頭，與他的憤怒相對，她想解釋，可是張口卻只有一個「啊」的聲音，餘下的都只是搖頭，也只能搖頭，很是拚命地搖頭。

「哼！」

一個起身，拂袖背著雙手，瞪大鳳眼地瞪著戰戰兢兢的她，她明明是躲得很遠，難道是還是喜歡？她不喜歡他，害怕他，憤怒，如雄雄燃燒的烈火。

為什麼？

他從來沒有這般地不能自控自己的情緒，獨是她的恐慌，他不允許，不想允許。

「就在這裡跪著！」

他的聲音很冷，一點也沒有等人喘息的餘地。

跪著，就在這裡！

嘟兒只能點頭，目送著那個已經醉了的男人折回房，是一動不敢動地跪著。

***

新科文武狀元——顏如玉！

馬上的他引來了萬千的尖叫，可是那盛世的美顏卻平靜地駕著馬往自己的府底里慢行，心裡很是沉重，因為他將要遠行，而此次的遠行，卻是他向那皇帝老頭申請的，因為他似乎有意把自己招為女婿，可是顏如玉不想。

疆場？

仕途險惡得很，如何跟老父老母說呢？

顏如玉淡淡地平視著前方，旁來的尖叫是完全地被他忽視，只是在自己的家門口，他終於清醒了過來。

炮禮迎人，這是規矩，可是門口立著的老太太臉色很沉，因為顏如玉公然抗婚的事早就已經比他先一步回到了自己府邸。

轉身就進門！

顏如玉一路地跟著母親進了堂間。

「跪下！」

母親的呵斥，倒是讓那身上是狀元服的顏如玉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只是恭敬地跪在了地上，等待著責罰。

「如玉，你可知道你今天所有，都是許多人想求還求不來的？」

是的，狀元頭名，這是兒子的本事，可是被拒絕的駙馬一位，卻是讓老太太心都涼了，而另外的心冷，還有他居然自請去殺場？

「如玉知道！」

有萬千的話想要解釋，可是最後只是四個字，淡然地詮釋了今天的種種。

「知道？你拒絕了駙馬一位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自請去殺場？你可知道你是顏家的五代單傳，你要出了事，你讓我怎麼去見顏家的列祖列宗？」

看母親的激動，顏如玉很淡地低垂下了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就想去，不是因為他想當將軍，而是邊僵像是有什麼在等待他這一行一般，他想也沒想，當時就出口了。

「顏如玉，你瘋了！」

是瘋了，他也覺得自己跟瘋了沒什麼區別，可是能怎麼樣呢？他想去，就是想，想去看那裡到底什麼在召喚他。

「我不會讓你……」

「母親，謝謝您的恩德，如玉百世銘記，可是如玉此行是必然，首先是因為皇帝跟前諾了，必須一趟，其次是如玉自己想去！」

父親死得早，母親是辛苦地把自己養大成人的，好容易地等著他光耀門楣了，可是他卻選了一條不歸路，他怪自己，可是他卻不後悔，只是還是愧對這含辛茹苦養大他的母親，連連地磕頭了三個頭，讓那母親是啞口無言。

能說什麼呢？

君前無戲言，看著自己的兒子，母親捂著嘴，無力地跪在地上，放聲地哭泣著。

要走的，留不住的！

顏如玉在家的第二天一早已經準備起程了，顏母並沒有再出來，他只是對著堂內連連地磕頭之後，起身毅然地離開。

「公子，您說您這是為何啊？這殺場，可比這朝庭兇險多了，要是您有個什麼，老夫人怎麼辦？」

書童是心痛那位仁慈的老夫人的，在顏如玉的一邊絮絮地嘮叨著。

說什麼呢？

都說他傻，讀聖賢書讀傻了，顏如玉看了一眼那大膽的書童，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乾脆地閉上了眼睛，那馬車的顛簸讓他搖搖晃晃地睡著了。

「顏如玉。」

女人的聲音，他想答應，可是看不到人，只是一遍的竹林，他往前走，邁步很是輕。

「我在這裡！」

是誰？好清脆的聲音，像黃鶯一般動聽，讓他忍不住再往聲音處追。

竹林，無止無境？

顏如玉想放棄了，只是看那池塘里魚，卻一個短髮的背影印在了湖裡，很熟悉的身影，是女人？可是卻一身男人的衣服，人不轉頭，只是向後抬她的手，像是讓他去牽她。

這是池塘，深淺可沒探過，他沒有動，只是立在原地。

「顏如玉，你不喜歡我了？」

喜歡？

他莫名的心跳加快，不自覺的一個抬腳想往池塘里踩，可是瞬間人影就消失了，顏如玉驚謊的抬頭，四處的尋找，沒有任何那人的蹤影，只是聽著那銅鈴般的笑聲，在那竹林中回蕩。

「你是誰？」

顏如玉是不怕鬼魂什麼的，只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大聲地沖著那好聽的銅鈴聲音大喊。

「嘟兒，我是嘟兒，你的嘟兒，你忘記了嗎？」

嘟兒？

女孩的聲音帶著些怨氣，像是在埋怨他的忘記。

嘟兒？

像是熟悉得很的人，女孩？有印象，他的？怎麼可能，他這二十五年從來沒有心屬過，只是剛才她的怨讓心猛的收緊，他知道他在乎，很在乎那個人。

「我不認得你，你糊言亂語，莫不是在糊弄我，你是不是鬼魂？」

顏如玉左右地巡視著那竹林。

「我也想是鬼魂，可是我卻是人。」

她？

貌美如花來形容？不絕對不是，那粉紅的膚色，清澈的眼眸……

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女人，可是她就在自己的眼前，顏如玉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想伸手去抓她，可是嬌笑著靠近的她突然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