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疑惑
柳玦看見林璃從趙凝軒寢殿中走出來,便迎上來問道,「王爺可曾好些了?」
林璃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柳玦,柳玦被林璃看得有些不知所以。
「林先生?先生怎麼了?」
林璃冷笑一聲,說道。「沒事,只是覺得柳姑娘與從前有些不同了。我初遇柳姑娘之時,姑娘才智無雙,恃才傲物,清高自許,怎的如今卻成了這幅模樣?」
柳玦聽出林璃話中的奚落之意,故而有些不屑地看著林璃道。「是嗎?先生如今不也與從前大不相同嗎?曾幾何時,先生每每念及宋侯爺心中定是悲痛欲絕,可如今就連進入敵人的府邸之中心中竟也無任何愧疚的之意。」
林璃冷冷地看著柳玦,「姑娘還是不要妄自以為,自己謀智奇絕就將他人視作一無所知的愚人,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愚人,姑娘還是不要過分的自我思量。」
柳玦冷笑道,「當初邀我入府時,說我謀略得當,可助王爺成就大業。如今卻又說,我過分思量,先生還真是有意思!」
林璃將目光看向柳玦端著的那碗參湯。「姑娘若是要為王爺送參湯的話就不必了,王爺已經睡下了。」
說完林璃徑直掠過了柳玦走了,柳玦看著林璃紅色的身影在黑夜之中越來越遠。
「過分思量?」柳玦冷笑著,「好戲還在後頭呢!」
接到聖旨后的第二天,蘇殊便就命司酈開始收拾出征所需的衣物。
司酈紅著眼說道。「小姐,我陪你一同去吧。那北漠白天驕陽炙烤,夜間寒冽至極。且那戎狄一族,兇殘至極,小姐你…」
蘇殊看著司酈甚覺欣慰,「我是奉旨出征,還帶著你這個小丫頭,那成何體統。你不必擔心,我的武藝你還不放心嗎?」
蘇殊拉過司酈的手,「我出征之後,若你與琴畫在王府待的不慣,就回蘇府去。」
「我們才不回去,小姐是六王爺明媒正娶的六王妃,又不像某些人是靠著些下作手段想來爬上來的。」琴畫從門外走進來。
蘇殊聽得琴畫如此說,心中有些難過。
她雖是明媒正娶,可也許在趙凝軒的心中,她卻還不如柳玦。
司酈見蘇殊臉色有些傷感,便接過話頭來說。
「你呀!真真的那張嘴利害得緊,小姐現如今要奉旨出征了,你我不說跟著小姐一同前去,還吵著要留下來。怎麼你是相中那個小白臉了,叫你把小姐也丟了!」
琴畫被司酈說的兩面羞紅,攆著司酈打鬧。司酈只用蘇殊作擋箭牌,躲在蘇殊身後,兩人圍著蘇殊玩笑著。
蘇殊見琴畫急了眼,忙幫司酈求情道。「你時常拿她玩笑,如今她不過偶爾拿你取笑一次,你便大氣些饒了她罷。」
琴畫見蘇殊都如此說了,便也停下來,「若不是小姐替你說話,我今天定要撕爛你的嘴!」
三人玩笑著。
「司酈姑娘在嗎?」冷逸站在雪羽堂外叫著司酈。
司酈看著蘇殊,小心翼翼地說道。「聽這聲音好像是冷先生的。
蘇殊收起了剛才的笑臉,「他既是找你,你便去就是。」
司酈忙出去給冷逸開門,琴畫撇了撇嘴,「他來做什麼?我最不喜同他那樣的人在一起,我先去幫小姐收拾要帶去的衣裳吧。」
蘇殊無奈地笑了笑。「你呀,去吧。」琴畫得到蘇殊的許可,便到偏房蘇去收拾東西了。
司酈打開院子的門,只見冷逸滿面笑容地站在門口。
「司酈姑娘,你家王妃可在?我與王妃有些事要談。」
司酈心中有些失望,但也還是依舊笑著道。「在的,先生請跟我來。」
「小姐,冷先生來了,說有事與你相商。」司酈將冷逸帶到蘇殊所在的房間里后就退了出去,冷逸站在門外,躬身作揖道。
「草民冷逸請王妃的安。」
冷逸久久不曾聽見蘇殊的聲音,覺得奇怪,可也不敢造次地抬起頭來。過了片刻,屋裡並沒有傳出什麼聲音來,冷逸大著膽子將頭抬了起來。
冷逸剛抬起頭來,就對上了走出來的蘇殊,冷逸忙將頭低了下去?蘇殊見冷逸如此刻板守禮到顯得有些做作了,不僅在心中覺得冷逸有些有趣。
「怎麼?先生前幾日同我比試切磋武藝的時候可不曾如此知禮,為何如今卻這般謙和溫潤,倒是將我有些琢磨不透了,」
冷逸依舊低著頭,有些心虛地說道。「前些日子是在下莽撞了,還望王妃海涵。」
蘇殊見他還依舊低著頭,心中有些不大歡喜,她歷來不喜歡這樣一板一眼地所謂地知書達理。況且冷逸從不與如此行禮,這樣蘇殊感覺好像與他又生分了一些。
「無礙,先生起來吧,不知先生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冷逸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蘇殊的神色,「在下聽聞聖上派王妃出征北漠,常聽人說北漠遼闊無垠,風沙遍地,只余少許綠地,那戎狄之族便生活在那綠蔭之中。王妃此次出征定是會大獲全勝的,故而在下也想跟隨王妃一同前去,也好領略那風沙遍地,遼闊無垠的北漠風光。」
蘇殊聽了這話,心中更是不爽。冷逸雖說與柳玦不同,但到底是柳玦身邊的人,現想要跟著她一同出征,難保不是柳玦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睛。
「冷先生若是想要觀摩北漠風光,想來自己一人獨自前往還要方便些。跟著我行軍北漠,到時候狼煙四起,滿地瘡痍,遍地屍骨,想來那風景先生看不太慣。」
「王妃此言差矣,若只我一人前去,那北漠蠻夷之人素來不喜中原人士。我獨自一人在北漠欣賞那壯闊的場景,恐時時都要受阻不得片刻閑暇之餘可去領略那豪放不羈的風景。若是同王妃行軍北漠,到時候王妃一舉拿下北漠之地,那時北漠成了趙國之地,我自可沒有約束的在北漠欣賞那一方風景。」
冷逸越是想要跟著蘇殊一同出征,蘇殊心中越是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