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撕破臉
兩位王爺娶親的時間都定在了蘇殊十七歲生辰這天,蘇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眉若遠山,清澈的眸子里彷彿有光,一襲紅衣更是魅惑絕倫。
「讓開!若是耽誤了我找鳳冠,誤了吉時,這個後果你來承擔嗎?」
聽到房外的聲音后,蘇殊看了一眼自己的鳳冠。「琴畫,你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房外,蘇妧正吵著要到蘇殊的房裡去找她的鳳冠。
「二小姐,您的鳳冠並不在大小姐的房裡,您還是到別處去找找吧。」
「你不過是一個賤婢而已,再如何伶牙俐齒也不過是條狗罷了。」
「妹妹說得有理,有的人再自詡聰慧無雙也不過是被別人利用的一個棋子而已,何以就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是個智計無雙的才女。」蘇殊從房裡走了出來。
蘇妧看見蘇殊出來后,就立刻放緩態度,欠身行禮柔聲說道,
「長姐勿怪,我也是一時著急罷了,我那鳳冠不知是何緣故竟不見了,沒有鳳冠又如何出嫁,想來恐是有小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不知那是鳳冠,偷拿了去看。全府上下除了姐姐這都找過了並沒有找到,妹妹唐突還望姐姐體諒讓妹妹去姐姐屋裡找找。」
蘇殊看著態度溫和的蘇妧,卻也一反常態地柔聲道。
「妹妹這是那裡的話,妹妹鳳冠不見了這麼大的事做姐姐的自當理解,你且進去尋罷。」
「那就謝謝姐姐啦,司伶還不快去。」
「找到了!」
蘇妧聽到此言立即做一副凄楚可憐之態,「長姐若是看我不順大可告知父親,由父親責罰,為何要使出這種手段,要我在大婚之日出醜,長姐是何居心?」
蘇殊一臉無辜,「妹妹這是在說什麼?我從未對妹妹有何不滿更沒有算計妹妹,妹妹此言倒是叫我糊塗了。」
「找到了,小姐你看,這不就是你的鳳冠嗎?」
蘇妧看著司伶手裡的鳳冠,臉色鐵青。蘇殊則冷笑道。「喲,妹妹身邊的人想是不曾見過什麼大場面,六王爺是為親王,我大婚當日自應戴三珠鳳冠,
五王爺是郡王,妹妹的鳳冠之上並無王珠,緣何妹妹身邊的人拿著我的三珠鳳冠卻說是妹妹的,妹妹可曾仔細搜過這小丫頭的房間沒有,別是她拿了去,卻害的妹妹丟了臉面!琴畫去幫二小姐找一找!」
蘇嶧,言氏,沈姨娘等人聽到此事後也都趕了來,而琴畫也從那名為司伶的小丫頭房裡找到了鳳冠。
「我蘇府怎可有這種偷盜主物之仆,來人,拖下去杖斃。」蘇嶧十分生氣地說道,
「老爺饒命啊,二小姐救我!二小姐是您讓奴婢昨夜把鳳冠放在大小姐床帳后的,您說…」
「閉嘴!你這賤婢,平日里竟連我也被你矇騙了,此刻竟還敢胡亂攀咬,來人,還不趕快把她給我拖出去。」
蘇嶧看了一眼蘇妧后,轉身對蘇殊囑咐了幾句后就去招呼客人了。留下奸計沒有得逞的蘇妧和一臉平靜的蘇殊。
「妹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撕破臉?還未入王府,妹妹就忘了父親的教養之恩!」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就等著我來,看著我演戲?一向自詡清高,不屑權謀的長姐,如今也學會步步為營,逢場作戲了!」
「清潔孤傲可不是什麼都不做任人宰割,我不違本心,問心無愧!」
「是嗎?那就看看我的好長姐,嫁入王府後是否還能厚顏說出這些話。」
說完蘇妧離去,蘇殊看著蘇妧的背影。
「真的要這樣嗎?可我今世最大的願望就是保護你們,如今卻是事與願違!」
當今聖上的兩位皇兒共同迎娶王妃,且對象都是將軍府的小姐,場面自不必說,鑼鼓喧天,熱鬧異常。
婚房內,蘇殊端坐在床上,趙凝軒走進屋裡掀開了蘇殊的蓋頭。
「不必害怕,我本就是個短命的,不會動你。」
「王爺多次提醒,屢次相幫,蘇殊感激不盡,不過小女乃是武將之女,習武學,認的是公道在心,行俠仗義的磊落之途,我蘇府上下並無參與奪嫡之意,也不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陰詭的謀略,步步為營的心機城府還請王爺用於他處。若是王爺將手伸到了將軍府里,那就不要說我蘇殊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趙凝軒緩緩地坐在了蘇殊的旁邊。「王妃放心,本王既娶你入府自是要護你家人平安周全,但本王幾次為你伸出援手,王妃既信的是君子坦蕩磊落之論,那自當是要還本王的這份恩情了。」
「只要可護蘇府安寧,王爺的恩情蘇殊定當是要捨身相報。」
「夜深了寒氣重,該歇息了,你睡地上吧!」趙凝軒把被子扔給了蘇殊,自己爬尚床自顧自的躺著。
蘇殊一臉震驚的看著趙凝軒,趙凝軒看著愣住的蘇殊。「怎麼,你難道想讓我睡地上,你不會真的想謀殺親夫吧,還是說你想和我一起…」
「王爺,蘇殊乃是習武之人,睡地上有何不可。夜深了王爺還是趕緊睡吧,別著涼了。」蘇殊紅著臉把被子鋪在了地上背對著趙凝軒佯裝自己睡著了。
而趙凝軒的臉色則由剛才的戲笑變成了冷淡,他的眼裡彷彿是萬丈寒冰,令人不寒而慄。他就用那樣冰冷的眼光看著蘇殊,手指輕輕地敲打著床沿,好似在籌謀著什麼。
而蘇妧與趙玉珂自是一頓互相稱讚後行夫妻之禮。
第二天,四人進宮向皇后請安,自是一頓虛情假意,行禮問安。四人跪坐在殿下聽皇後娘娘的教誨,蘇殊從小乃是當男孩養大的,那裡受的住皇後娘娘的長篇大論,因此不免覺得枯燥乏味。蘇妧見況,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這一切都被皇后看在眼裡,因而皇後轉了個話頭。
皇后本是安國侯府的小姐,也就是衛瑤的姑姑,蘇殊自幼便與衛瑤一起長大,少不了常和她一起進宮來玩,再加上蘇殊的姑姑也是宮裡的貴嬪,蘇殊自然也就是宮裡的常客了,因而皇后心中多少有些偏向於蘇殊。
「聽說,凝軒這幾日身體不太舒服,前不久剛尋了個江湖人稱「醫聖」的郎中,據說無病不知,無病不醫。不知可有奏效。「
「回母后,頗有些效果,不過醫聖說兒臣這病是自娘胎裡帶出來的,想要根治不太可能,但緩解病症,還是要比其他御醫開的方子要好許多。」
「如此便好,即是如此,本宮也就不再多言了,你們回去吧。」
「是,母后。」四人依言散去。
蘇殊與趙凝軒剛走進王府就聽到一個溫和的男聲。「殿下又不聽我的,只穿這麼點就敢滿皇宮的亂跑,若是長此以往殿下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殿下用。」
只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迎面走來,紅衣魅艷,膚白清俊,一雙星目攝人心魄,雖著一身紅裳卻給人一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溫潤之感。
蘇殊看著紅衣少年,心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他們分明並沒有見過「這位是?」
「這便是方才提到的,醫聖,林璃,林先生。」
「見過六王妃。」
「先生客氣。不過,不知是否是因為先生是醫者的原因,我一見先生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林璃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可能是吧,我的很多病人也曾這樣說過。不打擾王爺王妃了,在下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