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元素感知

「使臣閣下，一路風波費力了」

是說著客套的話語，但姬光從面前這個衣著華美的貴族眼中可以看到的惟有鑒戒和嫌惡。

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作為敗北國的一方，在面臨著是來「索賠」的克服國代表，心底能有正面情緒那才叫新鮮。

也恰是出於這種心思，於是才會做出了在沒有任何干照的環境下將整個使節團連帶著戰艦一起用魔法帶上阿盧比昂的舉動吧？

「不知在使臣閣下看來，咱們阿盧比昂宮廷魔法使的水準怎麼樣？」

眼角的餘暉掃過姬光身後仍然沒有從那一幕回過神來兒顯得有些丟魂失魄的安東尼奧一樣，衣著華美的貴族臉上露出笑容，突然這麼問：「由於以前忙於鑽研新的魔法，於是宮廷魔法使們沒辦法離開阿盧比昂了，這次聽聞貴使臣要來，特意為您籌辦的這場歡迎典禮，不知使臣閣下否寫意？」

姬光聞言嘴角一咧。

該說是不出所料嗎？

明擺著動用大量魔法使發揮出這種大規模的魔法，目的只是為了「歡迎」來自托里斯汀的使節團，如何說都有些去，現在聽來，比起「歡迎」，「請願」的因素更大許多吧。

以前這些魔法使沒辦法離開阿盧比昂，是否意味著阿盧比昂並非完全的敗北？

如果換成托里斯汀任何一個正常的「使臣」來面臨這種的地方，估計會便勃然大怒了吧，又不是作為敗北國必要忍耐受氣，而是作為克服國來獲取「賠償」的，這種排場如何看都像是在搬弄了。

姬光可不留心這些面子性子的東西，倒不如說，他最樂於看到這場場景。

「嗯，對於這次的歡迎典禮，我感應最寫意」

像是沒有聽出貴族語氣中的威逼與嘲諷一樣，姬光點著頭道：「我想如果公主殿下曉得了，也會感應很欣慰吧，都把宮廷法師團都帶出來了……」

語氣一頓：「要曉得，托里斯汀王國里的那群人除非是在王國的統治瀕臨崩潰的時候，否則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容易出來的」

聽到姬光上半句話時貴族的臉上滿臉賣弄的笑容，但聽到下半句后，卻突然間陰沉下去。

從姬光的話中不逆耳出，他這是在嘲諷阿盧比昂已經湊近了統治崩潰的邊沿了……

政變，侵略，大敗

接二連三的巨變，已經將這座自力於大陸以外的王國毀壞得遍體鱗傷，如果以前那場對托里斯汀的侵略戰鬥勝利了還好，可以將裡面積壓的種種不滿情緒傾注到敵國的境內，但現在，姬光估計政變者的倡議者還能不行平穩的坐到自己「面見」到他都說未必。

而阿盧比昂現在的這種狀態，也真是姬光所必要的……一個由於政變與敗北，統治氣力被大幅度減弱的王國。

在被姬光那番「嘲諷」以後，由於托里斯汀使臣的身份，前來歡迎的貴族雖說不敢真的動手——阿盧比昂已經蒙受不起任何戰亂，但卻連露出那掩蓋性的笑容都欠奉了，陰沉著臉道：「克倫威爾大公已經等候多時，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還請使臣閣下馬上前往」

姬光眉頭一挑：「沒記錯的話，不應該是克倫威爾陛下的嗎？」

克倫威爾——阿盧比昂政變的倡議者之一，行使這場內戰擊垮了都鐸王朝的貴族，在姬光最後收到的信息中，他已經成為了阿盧比昂的現實統治者了，現在看來，宛若由於敗北的原因又被貴族們拉下去了？

「這些便不是使臣閣下應該關心的問題了」

表情愈發的陰沉，如果不是由於彼此的身份，恐怕他早便二話不說號令四周的魔法使將這個連續揭開阿盧比昂「傷疤」的「屈曲之徒」灰灰了。

臉上露出淺笑，姬光見狀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只是表示著這位已經極端不耐性的阿盧比高昂族領路。

離開的時候，姬光似是不經意間的往身邊仍然滿臉丟魂失魄的安東尼奧掃了一眼。

黑暗的瞳孔深處，幽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一個激靈，當安東尼奧回過神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前方姬光和領路的貴族的對話：「不曉得華都閣下最近的日子可好，安麗埃塔公主殿下很懷念這位親衛隊隊長的啊」

「這種問題，使臣閣下自己去問他不便了」

「不不不，現在在阿盧比昂王國的境內，隨隨便便隨處亂跑的話真的沒問題嗎？」

「……華都便在歡迎的隊伍內，如果使臣閣下有意的話可以去找他」

不耐性的丟下這句話后，貴族加快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再也沒有讓姬光提出第二個問題的時機。

身後，安東尼奧咽了口唾沫，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產生的錯覺，懷中的那顆金屬球宛若變得滾燙之極，但真正握上去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發生，最後只可以歸咎於自己的錯覺，比起這個，他現在有更緊張的事情要做……

「便在這裡……」

心虛的視野掃向四周那些「歡迎隊伍」的嘴臉，便在不久前，姬光對他的許諾宛若在還在耳畔回蕩。

（也沒必要你去做什麼不可能殺青的事情，只有你可以在咱們到達阿盧比昂的王宮后，把這個東西交給華都爵士便……以後回歸找我，我會在任何人的前方，把那件武器的製作方法彙報你）

只有把東西交個華都爵士，便可以獲取自己想要的全部，無論是身份，權柄！

以往那可望而不行即的貴族身份，這一刻便擺在了自己面前——

想到這裡，心中最後的遲疑與質疑被拋之腦後，當心翼翼的動作也隨之開始變得煩躁起來。

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在——那邊！

棕色的眼珠，死死的鎖定在「熟識」的背影上。

如果是在正常環境下，安東尼奧絕對會新鮮為什麼自己沒有接觸過華都爵士，卻會對他這麼「熟識」，乃至只是通過一個背影便認出了人群之中的他，但現在滿腦子都是勝利以後大約獲取全部的人類，落空了最根基的判斷能力。

再次咽下一口唾沫，一步步的，向著熟識的背影步去……

前方。

嘴角拉出一道弧度，姬光突然向前方貴族問：「會不會對以前阿盧比昂跟托里斯汀的戰鬥結果感應不解？」

「以空戰氣力比擬，是壓服性的戰鬥力上風，但最後卻是三軍淹沒……」

腳步驀地停下，貴族轉過身來，表情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了：「使臣閣下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便連介入的時機都沒有，便被見知了失敗的結局……」

眼中的笑意，在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那麽，我賜與你們這個時機——」

摸出懷中那顆「滾燙」的金屬球，諳練之極的，安東尼奧臉上露出了那種「欠好意思」的笑容，對著前方的背影低聲喊道：「華都爵士……」

「嗯？」

聽到「爵士」這個稱呼后，華都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惟有在托里斯汀才會有人這麼稱呼他，恰好前方也不曉得由於什麼原因而停下，這位托里斯汀曾經的菁英騎士便隨之轉身往身後看去——

風元素疏散下，這個聲音被在場全部人所捕獲到：「見識一下，這轉變世界的氣力吧！」

華都最後的意識，被固定在了那顆不斷往外散發著火屬性元素氣息的通紅金屬球，以及來自托里斯汀的戰士，被幽藍所侵佔的麻木眼神。

「……你的快遞到了」

語氣興奮的，安東尼奧將手中的金屬球遞出。

「轟——！！！」

高速伸展的火球將半徑100m內的全部單元索性蒸發，擠壓疏散的空氣凝成淡白色的波紋，隨同著猛烈的音爆，在這座懸於天際的王國內遠遠傳播開來……

「咳……咳咳……呼……呼……」

宛若脫離水面的魚兒一樣，養精蓄銳的長大著嘴巴，但在氧因素被火元素燃燒殆盡的空氣卻完全無法為他供應所必要的生計前提，哪怕是靠著身上的附魔防備避開了火元素轟炸的衝擊，但得來的卻是加倍良久而難受的殞命。

彌留之際，一個平淡的聲音突然響起：「阿盧比昂拒絕實行敗北國賠償，並以毀滅性的魔法擊殺了全部使節團成員，在這種環境下，你以為托里斯汀會選定如何做？」

隨手一揮，疏散的風元素將紛揚的灰燼吹開，露出了底下那張由於缺氧而極其蒼白的嘴臉。

「哬……哬……你——」

「我？嗯，我以為除了宣戰應該沒有第二種選定了，這當著面抽臉了啊」

歪了下腦殼，姬光眼中儘是笑意：「倒是你，現在清晰了嗎？擊敗了你們引以為傲的飛龍隊列的是什麼東西」

「哬……哬……哬……」

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雙黑暗色的眼珠，眼中的光彩，終於無法倖免的暗淡下去。

「性命何其脆弱……」

喃喃自語著，抬起頭環顧四周那燃燒的大地：「反正終於都是要死的，為什麼不選定一種更有意思的殞命方法呢？」

「動作放利索點，做完這一票咱們下半輩子便衣食無憂了」

「好嘞……提及來年老，這個精靈真的有那麽值錢嗎？」

半是痴迷半是怕懼的看了一眼身後那輛被黑色幕布遮住的馬車，背著軍刀的男子靠到為首的那位身邊低聲問：「我記得精靈不都是很殘暴的嗎，乃至有些還吃人肉的……」

說背面，遐想到那副場景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蠢貨，人家說什麼你便信什麼，那人家連續咒咱們死如何沒瞥見你死了？」

不耐性的推開身邊的男子，領頭的那位語氣不屑道：「並且，可不是純種精靈，是混血的半精靈」

「額……這個有什麼不一樣嗎？」

欠好意思的撓著腦殼，男子獵奇的問。

「不一樣……」

聽到這麼問后，領頭的臉上露出了自滿的笑容：「要曉得，干咱們這一行的，最緊張的自己的眼睛夠亮，貴族老爺們可不會巴巴的拿錢來買那些『一樣貨色』，便算是精靈對他們來說也不是沒辦法搞得手的，但如果是半精靈的話……嘿嘿，在我入了這行到現在二十三年了，這第一次搞到這種有數貨，有的是貴族想要試試鮮」

「年老，您厲害！」

伸出了大拇指，男子算是對自己的領頭人完全佩服了。

從他們的對話中姬光並不逆耳出來，這是一夥僕從商人——從一個地區以或是誘騙或是劫掠的手法篡奪人口，再帶到另一個地區換區利潤，幾乎可以稱為無本生意的「始祖」了。

如果是在政變發生以前，這種動作雖說不可能說便不存在——有需要便會有市場，更況且需要的現實的統治階層貴族們，但也絕對不可能開展到姬光眼下這種號稱「所行無忌」的地步。

要曉得，現在中午的馬路上，索性便拉起行當「趕貨」如何看都像是在作死。

但現在的阿盧比昂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理會這些「僕從商人」了，來自裡面的民怨以及托里斯汀的戰鬥壓力，讓這個國家的統治次序墮入了崩潰的邊沿，借著這種可貴的「大好機遇」，少不了想要在渾水裡撈一把便跑的人。

「半精靈？」

疏散的風元素將遠處那些對話傳到偶而路過的姬光身邊，讓他稍稍提起了許多樂趣。

由於魔法元素的存在，這個世界上降生的可遠不止人類這種伶俐性命，像是精靈如此的存在也隨之降生，乃至便連那些神話之中的龍——並非阿盧比昂的飛龍，而是可駭而壯大的巨龍，也一樣存在於這個世界內。

而在精靈和人類之間連結降生的，便是半精靈了，只由於兩個種族間的種種認知隔膜跟性狀差異，雖然有著這種連結的大約，但真正殺青的卻並很少，至少姬光在這以前還沒有見到過任何半精靈的存在……

念頭轉過，隨意的將風元素往那輛被黑色幕布遮擋的馬車內探去——

「……誰？！」

眉頭一挑，往前飛掠的身影突然停下。

「不是一樣的元素感知……」

感受著從風元素那兒傳來的「觸感」，默然一會兒，姬光隨後轉而向著偏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