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者不善
說完之後，悄悄遞了一張摺疊好的字條給白瓷，「姐姐有何話要對靖王說，可讓妹妹代為傳遞。」
不等白瓷回復便離開了。
白瓷冷眼看著手中的字條，把它撕成細碎細碎的碎片扔去餵魚了。
憐惜她？若非為了得到她手中那筆錢財，只怕恨不得她立馬凌遲而死。
一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一個為了后位，別的都可以不管不顧，這兩人臉皮足夠厚。
宴客廳內，皇上皇后坐上首，兩旁依次是各妃嬪和貴人。
貴人以下位份的並未有資格參加。
再來是靖王偕同靖王妃唐芙蓉，以及寧親王景寧偕同寧王妃白瓷。
舞樂進行中，一番敬酒過後，尚未出嫁的五公主提議玩個小遊戲，輸了的人抓鬮表演。
現如今的南唐皇景南天膝下只有五個公主，三個已經出嫁，只餘五公主景嫚和七公主景姝尚未成親，自是多有疼愛，尤其是皇後生的五公主。
「那便趁著今兒個老大和老六的大喜日子，耍上一回吧。」
皇上既已發話，宮人便開始準備用具。
「就從父皇那兒開始吧，咱們順序說數，遇三以及三的倍數，還有逢十便要舉手，其他跳過。」
「成。」景南天當先說了個數，「四。」
皇後接下去，「五。」
依次數過去，輪到琴嬪的時候，是二十七，琴嬪忘記舉手，被罰抓鬮。
抓了個撫琴的條子，彈了首時下流行的《高山流水》，獲得眾人稱讚。
一輪過去再無被罰者，太過無趣，五公主便提議加大難度。
輪到靖王不小心說錯，只好抓鬮，抓了個「以蕭吹一曲」。
總所周知，靖王不擅蕭，然而五公主今兒個興緻好，執意要聽蕭曲。
唐芙蓉輕輕站出來，抓起裙擺行禮道，「皇上，公主既然想聽蕭奏的樂曲，不若讓兒媳的姐姐寧親王妃奏一曲，姐姐她對蕭甚是熟悉，想來定能滿足五公主的心愿。」
被點名的白瓷暗自疑惑唐芙蓉此舉的含義。
唐芙蓉繼續道，「只是，靖王他既是輸了，也必定要受到懲罰的，不如就懲罰靖王撫琴和之吧。」
聽完唐芙蓉的話，白瓷方才明白她打的什麼主意。
靖王風姿，確實沒幾個少女能夠拒絕。但她已經不再是上一世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做著不該有的花期春夢。
俊男美女搭配，一個控制不住能把心徹底搭進去。
為了母親遺留下來給她的財富，這兩人真是絞盡腦汁，此刻若是真和靖王和曲，她能噁心死。
「不錯，大皇嫂端方識大體，嫚兒很是欽佩。」
五公主開心，皇后自然同意的，「就你猴兒皮。」
「那便吹彈一曲吧。」皇上一錘定音。
「還是兒臣來吧，論蕭，兒臣甚是熟悉。」白瓷正想著如何拒絕，忽聞身旁的人開口說話了，不由看著他。
景寧對她回以一個安心的眼神。
眾所周知，寧親王以前的蕭技的確是無人能及，只他這些年坐輪椅之後，便沒再吹奏過，是以被忽視了。
現被再次提起，眾人這才想起來。
雲妃溫婉一笑，對景南天道，「皇上，妾身許久未曾聽聞寧兒吹簫，也想聽聽寧兒的蕭聲了，既然寧兒這般說，不若便讓寧兒吹簫，臨兒撫琴，兄弟倆一同演奏一曲，也好讓其他兄弟姐妹們學學如何兄友弟恭，如何？」
景南天向來獨寵雲妃，聞言自是無有不應之理，哈哈大笑道，「別說愛妃，就是朕也許久不曾聽老六的蕭聲了，就按愛妃說的辦吧。」
靖王景臨和唐芙蓉不著痕迹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不甘。
白瓷重新坐下，優哉游哉地一邊吃喝，一邊聽兩位男子吹彈琴簫曲子，好不愜意。
約莫下午申時出的皇宮，到得府中，白瓷疲乏，便睡了個午覺。
醒來時天色剛擦黑。
侍書來稟報，「王妃，輕雲和陳嬤嬤還有小梅又到回來了，說是相府不接納她們。」
不接納？半真半假。出了換新娘子一事，景虞郡主沒有把她們的皮給剝了，算是不錯了。
「那就把她們安排到別處去吧，別在我跟前晃悠便成。」
明晃晃的幾個眼線，她見了心累得慌。
「是，王妃。」侍書機靈一笑，當即將三人拆了開去，陳嬤嬤被分配到廚房做打雜的婆子，輕雲和小梅被分配到外院洒掃庭院。
之後回來稟報，「王妃，奴婢覺著陳嬤嬤怕是不甘心，小梅也是，說是自己是陪嫁過來的，不該被分去洒掃庭院。倒是輕雲，是個識時務的，一言不發，默默地去了幹活兒。」
侍畫正在整理被子，聞言看了侍書一眼道，「我倒是覺得，咱們最該當心的，是那個輕雲。陳嬤嬤只是仗著三小姐乳母的身份才拿捏，小梅不懂事，但輕雲和輕水可是景虞郡主親手為三小姐栽培的。輕水折了，景虞郡主勢必不會隨意丟棄了輕雲，將輕雲安排到咱們這兒，也是為了監視咱們呢。」
白瓷暗自點頭，侍畫果真是個穩重細心的。
「重點注意輕雲，陳嬤嬤和小梅也不可忽視了。」白瓷叮囑。
「是，王妃。奴婢已經安排好了，有人注意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若是不安分便稟告咱們。」
……
「王妃，王爺著人來稟，請王妃到膳廳一併用膳。」劉嬤嬤進來稟報。
一併用膳？
早膳是在各自的院子用的，今兒個晚上，居然請她一併用？
「煩嬤嬤告訴王爺，我一會兒便到。」
「奴才這就去告知王爺，對了，一會兒老太君和嘉瑤表小姐也去。」
白瓷詫異，「老太君？表小姐？」不怪得讓她一同用膳。
「老太君是自陸國舅夫婦過逝之後，便一直在寧王府養著。嘉瑤表小姐自幼失去雙親，雲妃娘娘原本接了她進宮養著，後來王爺出事兒了……」劉嬤嬤說著眼神黯淡下來，「表小姐便請旨出宮，方便伺候老太君和王爺。」
「知道了。」
讓人取了兩件禮物一併帶去。
還未到膳廳，便聽到裡頭傳來一陣相談甚歡的熱鬧話語。
「還是瑤兒懂事，眼下快要入冬了，剛好用得著。」
「祖母喜歡便好，瑤兒也給寧表哥和表嫂做了一雙，盼表哥表嫂喜歡。」說著探了探頭，問下人，「表嫂還沒來嗎？」
就聽一陣低沉的嗓音說道，「嘉瑤費心了，想來你表嫂也會喜歡。」
侍書侍畫看著忽然頓住的白瓷，心裡隱約有些擔憂。
畢竟在相府見過大世面，還未見面就已粗略判斷出來人不友善。
若真是要送，為何不等王妃來了送？急巴巴的送了出去，倒是顯得小姐拿捏氣派，讓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