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獄有路，天堂無門
「阿玖……」尹媚沒能接近尹玖就被攔住了。
褚煜澤將尹玖扯進懷裡，強勢的笑著斜睨尹媚一眼，將尹玖先帶了進去。
「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你最近身子特殊，也不能累著。」趙永哲看出端倪，生怕尹媚壞了事，便過來打發她。
尹媚推開趙永哲，追著褚煜澤而去。
專門給褚煜澤準備的貴賓室，趙永哲忙前忙后，又遞水果又倒酒。
「褚總，這都是我五年來的心血，您要是覺得去館里看畫累，我可以將畫的幻燈片直接放給您看，有看上眼的，我讓他們把畫搬過來。」
褚煜澤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神志不清的尹玖，淺笑著故意望向一臉緊張的尹媚。
「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好幾天滴水未進，脫水了而已。」褚煜澤說的輕描淡寫，尹媚氣急，卻被趙永哲按著不能起身：「老婆，你懷著孩子呢，不能激動。」
「你放手！」尹媚瞪著趙永哲，他已經開始不停的給褚煜澤道歉。
「趙永哲，你有沒有尊嚴！」尹媚怒問。
褚煜澤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尹媚的肚子，尹媚這女人還真是傻的可以，願意給這麼渣的男人生孩子。
尹媚拿出手機要打。
褚煜澤依舊淡定的說：「你這個電話只要打出去，一周，我讓你們尹家都不能再見天日，包括尹玖。」
「你……」尹媚的手機被趙永哲一把搶走了。
褚煜澤搖晃著杯中紅酒，平靜的說：「我還忘了告訴你，你們父母已經找到了，在斐濟，想必不日就會遣送回國，你們全家能團聚了。」
「褚煜澤！你混蛋！尹家成為今天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尹媚氣的發抖。
「混蛋這兩個字，我父親臨死時也說了很多次，不過是用來形容你爺爺。」褚煜澤雖然努力笑著，眼神里卻是難以壓制的恨，將尹玖推開，任由她倒在沙發上，他鷹隼一樣銳利的望著尹媚說：「你大伯尹止良弄死過誰，你大概不知道，那位人物痛失獨子還有懷孕的兒媳，恨不得將你們全家碎屍萬段，尹家人現在不夾著尾巴做人，還出來囂張？你大可以報警試試。」
「倒滿。」褚煜澤舉起酒杯，趙永哲趕緊照做。
尹媚知道，如今尹家就是懸崖上的樹，只要有人再推一把，必會摔入萬丈深淵。
「不管尹家怎樣，尹玖是無辜的！你不該這樣折磨她！」
「無辜？」褚煜澤低聲笑了，捏住尹玖下頜，不由分說將酒杯里的酒全部給她灌了進去。
尹玖被嗆的猛烈咳嗽。
「褚煜澤！」尹媚幾乎要發瘋時，門開了。
「褚少！我來了！」冉索一臉興奮，屋裡氣氛特別不對，顯然他來的不是時候。
「那個，要不我一會兒再來？」冉索話沒說完已經被身後的顧端一推，進了屋。
「你就不能別這麼剛直？我很沒面子好么？」冉索白了顧端一眼。
顧端面無表情，進來后坐在邊圍的沙發里，手捏一本書，在看書之前，先看了一眼尹玖。
「冉少也來捧場，蓬蓽生輝啊！」趙永哲笑的像朵花，雙手不忘緊緊拽著尹媚的手，怕她亂來。
「我媽非要讓我來買畫，掛我家廚房裡擋油煙的，有推薦么？」冉少問。
趙永哲有點尷尬，掛在廚房，大概是對他作品的最大褻瀆了。
冉少隨意看了一眼畫的幻燈片說：「就沒個能讓人看了有食慾的？盡畫些女人的大白身子幹什麼？藝術家現在都這麼低俗么？」
尹玖終於咳停下，吐得加灑的紅酒染髒了她半邊白裙，她勉強睜著眼睛，痛苦的擰眉，臉上都沒什麼血色了。
褚煜澤和顧端有了片刻的對視，顧端收回視線，微沉肩，看書。
「褚煜澤，你到底要什麼，你說！」尹媚氣的淚流滿面，她看不下去尹玖這個樣子，在公開場合褚煜澤都能如此，還不知道尹玖在褚家都遭遇了什麼！
其實，之前酒會發生的事她也知道了，尹玖被打的那麼慘，褚煜澤都沒有管，明顯就是在眾人面前故意踐踏尹家人。
醫院她去過，爺爺是知道那件事的，卻安慰她這不過是褚煜澤的陰謀，他們一定要隱忍。
「我要尹中越的紅木盒子。」褚煜澤說。
尹媚有些無力：「除了爺爺的東西，我什麼都可以找給你，只要你放了阿玖！」
「只要那個。」褚煜澤有些無賴的聳聳肩，說著又倒了滿滿一杯紅酒。
尹玖臉色泛紅，呼吸急促，酒勁兒上了頭。
從褚煜澤那天發火之後，她就一直沒吃東西沒喝水，突然灌進去那麼多酒，胃火燒一樣的疼。
褚煜澤端起紅酒杯又湊向尹玖，被顧端捏住了手腕。
顧端劫下那杯紅酒一仰而盡，平靜的將杯子放回桌面后說：「我渴了。」
褚煜澤微眯眼，忍著沒有發怒，看向助理說：「尹家姐姐不願意賣我這個人情，我給她的大禮還是要送的。」
助理點點頭，隨後去換了幻燈片的內容。
視頻播放出來時，屋裡突然被香色旖旎的畫面和聲音充斥。
趙永哲整個人又驚又涼。
「我天……」冉索看看趙永哲，又看看視頻說：「鏡頭感不錯，你有拍這些的潛質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癖好，喜歡自拍。」
趙永哲渾身都在抖，又不敢發作，只能艱難的看著褚煜澤說：「褚少，這……」
「啪」的一聲，尹媚狠狠甩了趙永哲一巴掌后奪門而出，沒多久就聽一聲慘叫。
尹玖清醒了一點，掙扎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之前在門口拉小提琴的女人也在樓梯上，正望著已經滾落到樓梯下方去的尹媚。
尹媚是怎麼摔下去的尚不清楚，但追出來的幾人都看到尹玖被拎小提琴的女人推下去了。
「尹玖！」褚煜澤撐不住那張冷臉，慌了。
「阿哲，我……」女人看向趙永哲，話都沒說完，她已經被褚煜澤捏著脖子甩在了一邊。
「阿玖，阿玖……你醒醒。」尹媚淚流滿面，試圖想搖醒尹玖，可尹玖已經暈過去了。
尹媚痛苦的抱著肚子，本來摔就夠狠了，又被尹玖落下來一砸，肚子抽著疼，身下漸漸有了血。
……
屋門響了很多次，床也被人坐了很多次，尹玖都知道，只是一直閉著眼。
直到房門再開，顧端說話。
「褚煜澤，朋友不是不能做，但你變的不再混蛋之前，我們不要做朋友了。」顧端的語氣充滿了憤怒。
褚煜澤聲音很低：「她什麼時候會醒。」
「顧端，先別急著生氣了，尹玖什麼時候能醒，她不會真傷了大腦吧？腦震蕩這種事可大可小。」冉索說。
顧端越說越怒：「尹媚孩子沒了，我雖幫她保住了，可她自己堅決要拿掉，任何女人看到那些，也不可能留著孩子！所以也要算在你頭上，殺人不及誅心，你真的兩樣都做到了。」
「顧端，你冷靜點……」冉索覺得他已經控制不住局面了，顧端脾氣上來，比褚少小不了多少。
「不到兩個月，你讓尹家兩個女人先後沒了孩子，你難道真不覺得罪孽深重？」
「褚少……」冉索突然很緊張的指著尹玖，褚煜澤猛回頭，發現她不知何時睜了眼睛，只是一動不動。
顧端也立刻收聲，攥著拳，有些後悔方才說的話。
尹玖沒什麼反應，茫然的望著天花板，只是將原本放在身側的手緩緩移向腹部，褚煜澤用力抓住她手想阻止，可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亦或者說固執，還是硬將手扯向了腹部。
「尹玖，你聽我說……」褚煜澤言語間夾雜了慌和不由自主的亂。
尹玖不理會褚煜澤，艱難的將目光一點點移向顧端，原本清涼幽黑的眼珠因為浮出的淚水變的朦朧，隨著一顆豆大的淚水落下，她聲音極啞的說：「你……剛剛說，尹家的兩個女人先後失了孩子，是誰……」
顧端怒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轉頭離開了。
「那你告訴我，他剛剛說的女人，是不是我？」尹玖看向褚煜澤，有進氣沒出氣問的話，鋼刀樣刮在褚煜澤心口上。
褚煜澤將她的手包在掌心，認真的搖頭說：「不是，不是你。」
尹玖雖說話沒什麼力氣，可語氣卻決絕的很：「你敢發誓嗎？你發誓，你若是騙我，就失去你所有的一切……」
褚煜澤微沉了口氣，該來的，總是得來，他無法為了謊言發誓。
尹玖瞭然，微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哭卻不肯發出聲音，因為傷極，渾身都在抖。
「尹玖，當務之急是養好你的傷，你摔下去時手腕又受力傷到了……」
尹玖突然翻身，連滾帶爬的離開床，褚煜澤反應過來趕忙將她禁錮在懷裡，可她就像發瘋了一樣掙扎。
「你腦震蕩不能亂動，尹玖，聽話，別亂動……」褚煜澤聲音也有點抖，現在他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了，只能雙手將尹玖緊緊抱在懷裡。
尹玖掙扎的厲害，抵抗不了就用力搖頭，褚煜澤騰不出手固定她，便俯身用力吻住了她。
尹玖藉機咬了褚煜澤的唇，發著狠，鮮血滲出，沿著嘴角落進她的脖頸，褚煜澤也像是瘋了，根本不鬆開她，就像已經忘了疼。
這種時候，疼才能讓他清醒。
搖擺碰撞間，窗邊桌上的花瓶落在地上，瞬間粉碎。
褚煜澤只覺心口一痛，低頭看去，一把修花剪沒入皮肉，因為行兇者力氣不夠，剪子是斜著戳進去的，但從位置就能看得出，這女人是真想要他命。
尹玖終於被鬆開，手還保持著戳剪子時的動作，顯然她也被嚇到了，後退幾步，踩在了花瓶碎玻璃上，疼得一個趔趄，沒站穩直接摔在玻璃渣里，鮮血迸出。
褚煜澤原本建立的理智再次崩了，怒吼一聲，將尹玖扛起來放在了床上。
尹玖只覺頭暈，眼前陣陣發黑，卻還是大吼著：「別碰我！你他媽的別碰我！」
褚煜澤怒目凝視著雙手在空中亂掄的尹玖，尹家人果然都是穿腸毒，她扎了他一剪子，可這痛竟不及他看著她身上扎滿玻璃碎片的心痛。
褚煜澤進衣帽間拽了幾條領帶出來，將尹玖手腕捆了，野獸一樣的怒視著她說：「也罷，這世上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也不一定非得是相愛的！」
恨就不錯，比愛長久，不管怎麼說，都是留她在身邊的理由。
褚煜澤發起進攻，尹玖腿不老實，但只要反抗，他就拔掉尹玖身上的一枚玻璃，她最終疼的渾身發抖，再也沒力氣抬腿，只能低聲嗚咽的哭。
鮮血染紅了整張床，褚煜澤不停不休，尹玖昏過去了很多次，除了偶爾哽咽幾下，就像死了一般。
褚煜澤胸口被血浸透了，發狠的拔掉剪子，褪去襯衣，拽住尹玖的手摁在他的傷口上，血隨著動作汩汩的流，在尹玖指尖蔓延，潮濕又粘膩。
尹玖微睜開眼，絕望的看了褚煜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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