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永不可能是愛人
褚煜澤看懂了尹玖的眼神，這一次，她是真的恨了他。
「你既然那麼喜歡孩子，我就給你個孩子！」
因為身體的強烈反應，褚煜澤眸色像凝了重墨，有淚水在眼角瑩著，硬是被忍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尹玖其實已經不能生孩子了，就像顧端說過的，都是他的傑作。
這怕是，要成為一筆孽債。
褚煜澤攥緊拳頭，第一次想暴揍自己一頓，俯身吻著尹玖脖頸，用她的手指狠狠摳在他胸前傷口上，就像懲罰。
血流的更加厲害，疼痛至極，褚煜澤渾身顫抖，心中的愧疚感還是沒能減輕一點，過了很久，他才逐漸平穩下來。
這是他歷過最慘烈的一次雲雨，充斥著血腥和悲涼。
褚煜澤鼻尖抵著尹玖的鼻尖，輕輕說了句：「對不起……」
現在除了這一句，他也不知道還能對她說點什麼，而且就算是這一句，她卻也聽不到，因為早就已經昏過去。
黃昏漸近，褚煜澤坐在床邊，就像失去靈魂的雕像，怎麼看也看不夠的望著尹玖，用手勾畫著她側臉的輪廓，今日之後，這女人怕是會恨他一輩子，此生都不原諒他，他們之間成為什麼的可能都有，仇人、陌生人，除了愛人。
褚煜澤沖乾淨身上的血，換好衣衫后將尹玖抱回她自己的房間，她看起來很狼狽，他的鮮血落滿了她側臉，但她睡著，他也不忍心為了清理而將她弄醒。
助理打了十幾通電話，褚煜澤回撥。
「褚先生，陸太太鬧到公司來了，她說有證據證明她的臉是您毀的。」
褚煜澤心裡下意識的浮過一個念頭，但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這件事不可能是尹玖做的，她這些日子和外界的接觸也就只有她姐姐，還把自己鬧的這麼慘烈，不可能有能力去對付陸太太。
他早就查過尹玖的背景，她除了被尹中越保護的很好，和別人完全沒有聯繫。
能將這種髒水引到他身上的人，不簡單。
「我知道了，我現在去公司。」
褚煜澤下樓卻先是去了廚房。
一小時后，關了火，褚煜澤將煮好的藜麥粥放進保鮮櫃，對一直在他身後的羅姨說：「我要出去，等太太醒了，熱給她吃，不要告訴她是我做的。」
「閆照在外面等您很久了，而且，褚少，您已經很久不曾進廚房了。」羅姨語氣淡淡的，帶著隱晦的埋怨。
褚煜澤微愣，上一次還是父親生日時，他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父親去世后，他便再也沒有進過廚房。
羅姨也是心疼褚煜澤的，他其實和她兒子沒什麼區別，是她看著長大的，原本安靜規矩的一個男孩兒，本該有大好的前程，本該做自己喜歡的事，卻被逼著經歷了那麼多痛苦，被仇恨充斥了內心。
助理阿照已經在別墅門口站的腿麻，公司那邊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顯然他們都快招架不住了，他專門來接褚煜澤，可褚總一直都不肯出來，快兩個小時了，這才終於聽見了門響。
「褚總……」
「煜澤！」
兩聲呼喚同時響起，褚煜澤有些驚訝的抬頭，愣住。
剛開過來的計程車上下來一個特別扎眼的女人，讓人難移開眼球，身材雖算不上魔鬼，比例卻很是奇怪，穿的也特別惹火，深V領口開的極大，若是俯身必然走光。
「仇小姐？」羅姨發現褚煜澤沒拿車鑰匙就跟出來送，結果看到來的女人，都差點沒敢認。
「羅姨，我好想你哦。」仇靜婉摘了墨鏡，明顯豐過的小嘴嘟著，笑的特別刻意，小跑著朝羅姨方向跑過來，卻是撲進了褚煜澤的懷裡。
因為鞋跟太高，她跑的時候動作有點像個在冰上狂奔的母猴子。
一個吻落在褚煜澤臉側，因為唇色太濃，還是留下了印記。
褚煜澤垂目看著面前的女人，確實是靜婉，眼睛大大亮亮的，可曾經那頭文靜規矩的短髮被大波浪形的金色捲髮代替了，胸腰臀的比例誇張到不協調，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裙更是讓整個人都顯得極其掉檔。
「你怎麼來了。」褚煜澤問。
仇靜婉出事後，在國內總是傷情，他在歐洲給她買了棟房子，讓她去散心，也是為了防止他還沒能揪出來的尹家同盟對她報復。
靜婉之前還經常發視頻回來，這半年卻沒什麼動靜，只是偶爾打打電話，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樣子。
「我在Italia玩膩啦，就回來啦，回來陪你，這個驚喜，你喜不喜歡？我怕你知道我是什麼航班哦，偷偷跑回來的，為了給你一個超級Surprise！我厲不厲害，你給我的地址，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呢！」
靜婉說著又要親褚煜澤，被他偏頭躲開了。
「你看你，竟然還害羞啦？在義大利親嘴都沒什麼的哦！對了，我給你帶了好多禮物，這一箱子全是買給你的，可重死我了呢。」靜婉說著拉住褚煜澤的手，將他向屋子裡拽。
褚煜澤微嘆了口氣，靜婉這突變的性子，他有些不適應。
「哇哦，房子你都裝好啦？剛才我告訴司機地址時他就說這裡是富人區呢，門衛不讓我進來，我也廢了好半天的力氣，他才同意的呢，你還得給他們說一聲哦，不然萬一趕我出去怎麼辦？煜澤，你可真好，我走之前就好喜歡這邊的房子，你竟真的買下來了，裝修風格也是我喜歡的呢！」
靜婉的嘴一刻不停，脫了高跟鞋，赤腳走進客廳，抬頭看著裝修考究的客廳，卻因為沒有找到任何與她相關的東西，略顯不滿。
「怎麼連一張我的照片都沒有嘛……」
「靜婉，我還要去公司。」褚煜澤是有些不耐了，但還是盡量保持溫和的態度。
「好啊，那你去忙，我等你回來，就像以前一樣，我等你哦！羅姨，我好餓啊，有沒有什麼吃的。」仇靜婉就像只不能停下來的聒噪鴨子，說著已經進了廚房，打開保鮮櫃的那一刻，褚煜澤想阻止，卻沒開的了口。
「哇！粥，還溫著哎，我就吃這個吧，健康不油膩，適合保持身材，是不是你有預感我要回來，專門做給我的？」靜婉說著找來一隻碗，盛了藜麥粥。
羅姨跟在褚煜澤身邊，雖低著頭，嘴角卻帶起一抹笑容，她總想不好要怎麼整治樓上那個，現在看來，機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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