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回應的獵物
仇靜婉自然是不肯走的,羅姨將她硬是拽了出去。
尹玖勉強撐著自己坐起來,骨折的手還沒恢復,用不上什麼力氣,動作有點狼狽。
「為什麼打電話不等我接就掛了,是不想我回來幫你,不想求我,對么?」褚煜澤拉住要走的尹玖,低聲問她。
「這裡,是褚家,她,是靜婉。」尹玖聲音淡淡的,因為怕而有些抖。
褚煜澤將還是堅持要離開的尹玖拽回懷裡,不管她是不是反抗,他就是不肯鬆手。
「你是在用我之前說過的話來懟我是么?」
「不然呢?褚先生是想說你喜歡了我么?」尹玖突然抬起頭看著褚煜澤。
褚煜澤很少直接面對尹玖的眼神,因為她大部分時間不是低著頭就是在逃避他的眼睛,這般一看,他心一抽。
這是一雙多好看的眼睛啊,深咖色的瞳孔,充盈著失望和恐懼,透出十二萬分的柔弱和痛苦,雖不至於讓他跟著悲傷,卻催著他生出強烈的想佔有她眼中全部位置的信念。
「你能反抗,挺好的,我喜歡有回應的獵物,若是你不反抗,我就讓你更慘。」褚煜澤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不講理了,單手托住尹玖的後頸,低頭吻了她。
不可否認,他無比貪戀尹玖的唇,還有身體。
尹玖越是推他,他就吻的越緊,不管她身上是不是又開始滲血,還是硬將她摁在了床上。
他在公司本來就已經一腔怒氣,沒什麼地方可以發泄,回來又看見她被打成那個樣子,若是為了她對仇靜婉發怒,那就相當於將他過去所有一切信念都摔碎在地上,相當於親自掘了父親的墳墓。
他不能,所以他痛苦。
「你為什麼要流這麼多血,為什麼要受傷,為什麼……」褚煜澤一邊說一邊扯尹玖的衣服,終是成功佔領后,看到她茫然的睜大眼睛,體會著她身體的戰慄,他才不承認心疼的趴在她身邊,只用唇語不發出聲音的痛苦說了句:「為什麼你要是尹家人。」
尹玖絕望的躺在床上,褚煜澤去浴室之前用被子蓋住了她,她便是一動不動,體會著在被子里微弱的窒息感。
如今褚煜澤碰她時,說的話越來越多了,那麼多的為什麼,他沒有答案,她更沒有。
腳踝被溫熱的手握住,燥暖的指尖落在她腿側的傷口上,尹玖還是沒有掀開被子。
褚煜澤將防水貼一張張撕開,貼於尹玖的傷口,她明顯不怎麼關心自己,任由傷一直暴露著,時不時滲血,還有些地方化了膿。
「為什麼不喜歡把傷口包起來。」褚煜澤聲音很低的問,他發現之前尹玖身上的紗布全都沒多久就不見了。
尹玖過了很久才有了動靜:「我身體有異物障礙。」
褚煜澤手下一停,把已經貼上去的那些再撕下來么?
「那就忍著。」他故意這麼說,但說歸說,卻不再多貼防水貼上去。
尹玖被褚煜澤拽進了浴室,他很迷戀幫她洗澡的過程,就像寵幸貓的主人,看著原本蓬鬆的傢伙變成瘦溜又狼狽的德行,醜態盡顯,還不得不攀附於他,這是一種極其舒適的佔有感。
尤其將水從她頭頂淋下時,她被水迷的不能睜開眼睛,卻不反抗,任由頭髮貼在臉側,只留出嬌嫩的鼻尖和倔強的小嘴。
褚煜澤低吼一聲,又猛虎撲食的咬住了尹玖的唇。
他比她高太多,一直俯身吻她實在太累,褚煜澤雙手鉗住尹玖的腋窩,將她抱起來摁在牆上,用自己的腿給她做支撐椅,這才能與她平視。
只是他這樣子就更具有進攻性了,為了保持平衡,褚煜澤不得不極力前傾著身子,撥開遮著尹玖眼睛的頭髮,看著小心睜開眼的她,睫毛因為水而結成一簇又一簇。
這是他的毒藥啊,是禁藥啊,是不能觸碰的上癮葯啊……
「你記住,只要你不擅自離開這裡,不再做傷害我的事,我對你的折磨,也就到這個程度為止。」褚煜澤啞著聲音。
他總在想怎樣才能給尹玖最不觸及他底線和原則的承諾,思來想去,便只是如此了。
這個女人,他戒不掉,至少短時間內戒不掉。
尹玖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將手抬起來,捂住了自己的嘴。
褚煜澤微眯眼,哪怕就是她這樣一個細微的自衛動作,也能將他挑釁到恨不得再拆她一回。
只是,好在,她手背上輸過液的針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又去過醫院?」褚煜澤將尹玖拎回房間,扔在床上,發現她冷的抖,狠不下心,扯了被子將她包住。
「你是死人嗎?我床頭的電話是擺設嗎!受了委屈就算不告訴我,就不知道告訴別人嗎!」
「比如,我爺爺?」尹玖淚目的望向褚煜澤,苦澀的笑,眼淚卻出賣她的掉下來。
褚煜澤移開視線,背過身,他不能看,看的越多他心越疼,對於尹玖,他已經快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褚煜澤,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放了我,你不會矛盾,我也不會痛苦。」
褚煜澤掐住了尹玖的脖頸,他不能容忍這個女人看穿他的心思。
「你高估你自己了,我從來沒有矛盾過,只是干你干太多了,難免意亂情迷,男人就是這樣,你該感謝自己長了一副吸引我的身子,但若是有一天你鬆了,讓我煩了,我扔了你不會比扔了一塊抹布特殊到哪兒去。」
尹玖輕聲說了句:「也好。」
她的眼淚落在了他指間,褚煜澤猛的推開尹玖,奪門而出。
雖並沒有走遠,就在門外,褚煜澤還是覺得一口血噎在喉嚨口,滿腦子滿心都是血腥味。
「褚少,去看看靜婉吧,她哭的厲害。」羅姨過來說。
「我從未覺得像現在這麼累過,真的。」褚煜澤嘆口氣。
羅姨心疼的看著他,只能搖搖頭。
在門外就能聽見屋裡的嚎啕大哭聲,褚煜澤本都打算開門了,微擰眉,收回了手。
「我去書房。」褚煜澤走後,羅姨無語的望著靜婉房間的門,這女人,簡直傻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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