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啟
山田澤亞一點兒也沒有這樣被周先生誤會而顯得不悅,一邊品嘗著當季最好的梅子酒一邊淺笑吟吟的說:「我相信安風已經給您展示過符咒的力量了,玄經手札就是我裴家祖上用來測算陰陽,占卜命運的術法記載,至於那裴家秘圖,其實除了長生不老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張藏寶圖。」
周先生還真是有點驚訝了,微眯眼看著山田澤亞說:「所以,你還有別的想法?」
山田澤亞自信的笑著說:「那藏寶圖所示寶藏在深海之中,沒有點經濟能力和人脈的人,是不可能找到潛水人員和船隻去打撈的,我知道您有很多我們巴結不到的背景,所以其實這算一份大禮了,不光能讓您長長久久的在這世界上安穩享樂,還能再得一筆不知道具體多少的珍貴財富,您覺得呢?」
「你就告訴我,今天你到底叫了多少人來,又有多少人能從這裡活著出去。」周先生冷冷的問。
「周先生聰明,我知道您也在這周圍部署了很多人,沒錯的話,周邊所有建築物的制高點都有狙擊手,我若是傷了您,怕是會被直接打成篩子。」山田澤亞說著還故意往窗戶的方向看了看,其實她坐的這個位置都是讓周先生安心,畢竟是直接暴露在他的布防之下的。
「既然知道,就別再賣關子,趕快履行諾言,錢我是付了的,耐心我也沒多少,至於那寶藏,等我確定你那所謂秘圖有作用,再商量不遲。」
周先生的語氣顯然也不友好的,山田澤亞知道時機也差不多了,突然拿出一把軟刀,嚇的周先生後退很多,她卻一點兒也不慌張的,戳破了自己的手指。
指尖的血,落在了她面前的酒杯里,她保持著很優雅的姿態將手指用紗布纏好,將那杯滴了血的酒遞給周先生說:「凡開啟法陣,需要我裴家後人之血,喝了這杯酒,我告訴您接下來該怎麼做。」
反正都已經到這份上了,量這女人也玩不出什麼幺蛾子,周先生喝了酒。
其實他這也是和山田澤亞第一次接觸,之前只聽說過她的大名,沒有真正的合作過,不過從那些風言風語中他也能判斷出來,這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是但凡和她有過染指的男人,都對她念念不忘的。
「其實我們這麼做,也是在逆天改命,若是非要用科學的方法解釋,也不是解釋不通,最終的結果是您的身體某些部位的細胞會發生很強烈的代謝,您知道癌細胞可以無限增殖吧?這個原理也差不多,只是永生的細胞更柔和一些,不至於要了命。」山田澤亞將另一隻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純黑色閃著金屬光澤的藥丸。
「開玩笑?這種成分不明的東西,你覺得我會吃么?」周先生冷冷一笑,山田澤亞卻掩口笑了起來:「這可不是吃的,而是讓您看看效果。」
正說著,一名被捆綁的很結實的女人被拎了進來,她什麼也沒穿,繩子就是她的衣裳一般,不得不說,在日國所謂的捆綁技術還是非常有名的,甚至能當做藝術品出現。
「這是……」周先生也被驚了一下,他確實看到過相關的藝術品照片,但是一個真人擺在面前,他還是會覺得恐怖。
「這是我手下的一個女孩子,我親自調養長大,她叫小九,她就是藥引。」山田澤亞說著將那顆黑色的藥丸捏在指間,遞給周先生說:「您將這顆葯塞進她的身體里,然後享受一下吧。」
山田澤亞的表情非常正經,可周先生很明白她內涵的意思是什麼,震驚的對她說:「你是不是瘋了?你覺得我會受你擺布么?」
內間都為您準備好了,小九的健康證明也都已經傳到您手下的接收器上,昨天才出具的最權威的報告,瑞典的健康雲檢測,全世界都出名,他們從來不作假。
小九已經被抬進了內間,關門的時候屋裡還夾帶出來一股幽香,周先生看著山田澤亞指間的那顆藥丸,眼神微一眯,將它拿了,指著山田澤亞說:「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
「我是誠心誠意讓您舒爽,畢竟你可是花了一百億的客戶,我又怎麼可能玩弄您呢?」山田澤亞笑眯眯的。
周先生進屋之後,笑容才逐漸從山田澤亞臉上消失,畢竟周圍的布防考慮的都是目標人物的安全,所以接受了健康報告的那個周先生的貼身手下,就成為了被襲擊的對象。
他暈倒之後,安風將手裡的口紅大小的電擊棒收起來說:「他也就睡個五分鐘,不過下載信息夠了。」
他說著很利落的將一枚帶線的小晶元插在那男人手腕的接收器上,也就不到十秒時間,他就將晶元收起來了,和另一個男人扶著那暈倒的男人站好,在他鼻下熏了熏什麼東西,他立刻清醒過來了。
「我……怎麼了?」男人有點蒙,可發現屋裡什麼情況也沒有,他剛才就像突然睡著了一樣。
山田澤亞依舊在喝酒,只是偶爾看他一眼,眼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安風則一臉無聊的刷著手機,沒多久就聽到內間咣當一聲,周先生的手下先一步沖了進去,但一下子又捂著眼退了出來。
「你說你何必呢。」安風冷笑一聲,將他們所處地點周圍的布防圖傳了出去,也跟著喝了一杯酒說:「我倒是有個問題特別想知道,你們這位周先生,為什麼那麼喜歡抬年安琴呢?」
周先生的手下並不回答,一臉冷漠的站著,任是安風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
「每個人喜歡的口味可能都不一樣吧。」山田澤亞輕笑一聲,目光落在內間的門上,嘖嘖兩聲說:「不過你們周先生的身體倒是頂頂好的,這麼久了還雄風不滅,真是個厲害男人。」
正說著,內間門突然開了,周先生理了理衣服出來,本來保養的就很不錯,此時看起來周身都像是籠了一層光環。
「先生,您……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周先生的手下都不由得讚歎,周先生其實自己也感覺到了,神清氣爽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顯然挺滿意的說:「我似乎感覺到了,你說的那種感覺,確實很有感覺。」
安風心想,不過就是個沒什麼文化的大傻子,裡面他們用了一種新型芳香烴,具有一定的微光折性,沾染在身上多了,就會出現輕微的熒光效果,裡面本來就熱,空調也不是很涼,再加上一陣劇烈運動,周先生汗液估計都溶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當然不一樣。
至於他覺得自己雄風凌凌,完全是心理作用,小九的身體里放進去那枚藥丸,就是最直接的壯陽劑,他當然爽。
「那麼下一步呢?」周先生懷疑的神色減弱了不少,饒有興趣的問山田澤亞。
「我很想知道一個問題,您可願意回答我?」
「你說。」周先生心情顯然不錯,臉上也有了笑容,整個人也沒有剛才那麼陰冷了。
「如果我想要年安琴的命,您同意么?」山田澤亞笑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可在周先生看來,她就像那古早時期的吸血鬼,就好像容顏不老,但是眼神卻滄桑的緊。
「年安琴是我最好的輔助,她這些年也幫了我不少忙,雖然是承了我的恩情,可功勞苦勞都有,所以你的要求我不答應。」周先生說。
山田澤亞也不失落,笑了笑道:「您還記得,很多年前,你是為什麼找到年安琴的么?」
周先生微擰眉,那時候的事,他其實不願意回憶的,當初他還算是個毛頭小子,曾經在MBA課程上結識了年安琴,而且說實話他本來也是為了結交權貴才去參加的課程,可很多所謂名流都很排擠他,包括女人,唯獨年安琴對他態度溫和。
後來發生的一些事,不是他能控制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和年安琴有什麼結果,畢竟當時的年家如日中天,所以他所求就是年安琴的一些提攜,對於他來說已經如借東風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年安琴直接給了他一筆錢,還幫助他建立了最初那家外貿公司,而後在他轉型做房地產的時候,又幾次助力,將他的生意送上了極其順暢的道路,至於年安琴的所有人脈,也差不多都沒有保留的分享給了她。
接著,她就出事了。
「我知道,你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年安琴當初選擇了同樣沒什麼背景的褚振華,卻沒有選擇你。」山田澤亞的笑容一直在,但周先生此時覺得這女人的笑容背後潛藏著的含義更加深刻。
「其實年安琴是想選擇你的,她也確實沒有嫌棄你,還挺喜歡你,只不過……」山田澤亞故意吊足了胃口,掩口輕笑了兩聲說:「顯然那時候愣頭青一樣的你,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褚振華。」
「你是說,當初年安琴想要選擇的人是我?」周先生不可思議的問。
山田澤亞有點憐憫的望著他說:「你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通么?」
「可她為什麼不說呢?」周先生擰眉,他確實從來沒有聽年安琴說過任何這方面的事,就包括他將她從被囚禁的地方帶出來,她每日每夜面臨著崩潰,都不曾對他傾訴過。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年家又快要衰落了,而你的事業蒸蒸日上,一個真心對你有感覺得女人,肯定不想拖累你,加上在褚振華的輔助下,你身邊的小明星可是沒有斷過,她自然就知難而退了。」
山田澤亞說罷,滿意的看著周先生拳頭攥了起來,如此這般,周先生對褚振華的恨算是成功引燃了。
「您也莫要生氣,我還為你備了一份大禮,褚振華就在這裡。」
聽到山田澤亞這句話,周先生恨不能立刻就起身出去,但是被安風攔住了。
「我都說了,別急,這儀式需要的東西多著呢,需要真心對你的人,那三滴心頭血,以及你內心真正恨的人,一雙新鮮的眸子。」
周先生這次是真的驚著了,他想過這逆天的儀式肯定會出什麼幺蛾子,但沒想到會殘忍到如此地步?
「所以,你是故意在找,能用的人?」周先生問。
「對啊,我要是直白的直接問您,怎麼能確定您說出來的人就一定是能用的?為了保證儀式的順利進行,我不得不讓您也身臨其境。」山田澤亞說。
「我不會傷害她的。」周先生微垂眼,山田澤亞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的又笑了:「那你就要放棄永生了,您可還記得,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我說過所有一切都得按著我的安排進行,若是因為您主觀因素拒絕某一項儀式,失敗了就不是我的責任了。」
周先生拳頭捏的更緊,顯然陷入了矛盾之中,咬牙切齒了半天之後才終於開口:「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耍任何的花樣,如果我付出這麼多,到了最後還是失敗了,我第一個就將你剁碎了喂狗。」
山田澤亞還真的假裝一副害怕的表情,內心卻狂喜的不行,不管怎麼說,男人這種生物真的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在緊要關頭,需要出賣女人的時候,就沒有任何一個會為了某個女人放棄一切的。
「所以您給她打個電話吧,將她帶來,也省得她為了你監視這個,監視那個了。」山田澤亞說。
「你竟然連年安琴在日國都知道。」周先生也開始重新審視山田澤亞,他怕是低估這個女人的能耐了,也忽視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如果年安琴真的被他叫來,那麼他就相當於親手砍斷了自己的臂膀,到時候誰在背後做這些保護他的事?
「怎麼?猶豫了?這也沒什麼不好,您要是真的這般痴情,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山田澤亞笑著。
畢竟,那是一百億。
周先生會後悔,可面對永生的誘惑,他又怎麼能放棄?大不了,再用同樣的方式,救年安琴一次?
撥通了電話,周先生低沉的說了幾句之後,讓手下把定位發了出去。
「她稍後就到。」周先生說。
「好,那您還是先嘗嘗這梅子酒,如何?」山田澤亞倒了一杯酒給周先生,染著鮮紅顏色的指甲,有意無意的擦蹭了周先生手指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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