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蝴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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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這個紅袍人靠近自己,一群餓狼環伺,意圖侵犯羞辱,但凡是個有屈辱感的弱女子都該驚恐欲泣。
明謹眉頭緊鎖,手指微曲,掐進掌心肉,卻在這個人黑乎乎的手指快碰到自己的時候,淡淡一句:「你們是在這霖州城呆久了腦子不拎清了?費心抓我過來,把我碰了,確定還能威脅我父親?」
這個紅袍人愣了下,后冷笑,一手拽住明謹衣領,長長的黑指甲直接往下一撕,明謹身上的外袍就撕裂在地了。
面具人沒看,正在給自己倒酒,好像對這種事沒啥興趣了,也不以為然。
謝瀝看到了,身體扭動,喉口發出怒吼聲,但估計是咽喉受損,言語有些障礙,並不能言語。
「小賤貨,都被我們抓到這了還猖狂,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弄死她!」
邊上的紅袍人也彷彿被激怒了,一群人怒吼起來。
這個刑房一下子如森羅地獄一般。
饒是如此,明謹卻越發冷漠淡然,在對方意圖撕開她內衫之前,輕描淡寫一句:「賬本不想要了?」
對方一驚,動作頓在那裡。
賬本果然在她那裡?是怎麼找到的?
他們都快把那房間翻天了。
明謹微笑,「這個目的沒達到就算了,還要招惹我父親,這跟偷雞不成蝕把米沒什麼區別吧。」
三言兩語壓制這些可怕兇殘的邪徒,但也提升了他們報復明謹的慾望,這個階下囚竟如此囂張?
「當然了,我相信能盤踞霖州城多年的邪教龍頭教派是不會如此愚蠢行事的,所以...你們是在故意恐嚇我,想讓我求饒,然後主動交出賬本么?」
褒貶同在,也不知她是什麼個意思,但無疑大部分的邪徒覺得找回了一點面子,怒火也削減了些。
不過紅袍人冷笑,「難道你敢不交?說,那賬本到底在哪,否則.....」
他的手指落在了明謹衣領上,威脅之意滿滿。
「對於世家女子,清白意味著所有價值,閣下碰我試試?」明謹笑著,眉眼間流淌嘲諷痕迹。
「你!我倒要看看賬本在不在你身上!」紅袍人大怒,眼中邪狠閃過,就要撕碎明謹的衣服。
忽然,刷!熱血噴濺在明謹身上跟臉上。
黏糊糊流淌著。
剛剛一把長刀飛射而來,從此人後背穿胸而過。
說殺就殺。
明謹眉頭就沒鬆開過,對這粘膩的鮮血也有厭惡之心,從衣內拿出手帕慢慢擦拭臉上的血,一邊看著黑暗中走出的老者。
「手下的人過於粗魯了,讓謝二姑娘見笑了。」
「門主閣下客氣了,是我貿然闖入貴教派的地盤,冒犯了。」
「也不算冒犯,你不是為了救你的三叔來的嗎?」
「哪裡敢提救,階下囚而已。」
血煉門門主抬手示意其他人將地上的屍體挪走,花白頭髮,裡面卻有小黑點攀爬,似是蠱蟲,多恐怖一人啊。
他走過來,靠近了明謹,「原來,你也知道你是階下囚呢,小姑娘。」
他一咧嘴,露出黑黃的牙齒,「本來你三叔熬刑不認,怎麼打都忍著,你這個侄女送上門來,我們正愁沒法子去威脅他,可按你這說法,動你一下都不成,那也沒法威脅他了,我們血煉門得把你們叔侄供著啊。」
老薑很辣,看似友好溫和,其實暗藏毒性。
謝瀝擔憂看向明謹,想把仇恨攬過來,但明謹已經接了話,「門主海涵,此前是我天真玩笑了,自你們對我三叔下手,就不怕我父親如何,畢竟霖州城這麼多年屹立不倒,朝廷也不能奈何,你們怎麼會在意區區一個謝遠,只要強制拷問,不愁我們叔侄不屈服。」
門主眯起眼,還沒說話,就見明謹補充:「可這個道理我們也懂,真扛不住交託了一切,那我們就真沒活路了。」
「其實也就一個法子。」
門主笑了,「你說。」
「賬本自被我藏好了,以賬本換我叔侄兩人安危,門主覺得如何?」
門主本來只是淺笑,現在卻是哈哈大笑,彷彿在笑明謹天真,「留著你們兩個,還可以拿來威脅謝遠,堂堂恆國公的軟肋可不好抓,區區一本賬本算什麼,你還是快快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們接下來的日子好過點,否則....林術。」
他這話說完,立馬就有人送上滾燙的烙鐵,正是此前的那個面具人。
「一根烙鐵,說吧,你們叔侄兩個誰來?」
謝瀝奄奄道:「有什麼,沖我來。」
他一張嘴,嘴巴血水湧出,語焉不詳,但也讓眾人聽清了。
「那就沖她來吧,年輕人經得起燙。」
門主笑眯眯就要把烙鐵往明謹身上招呼,而且是沖著臉上....
「能主管多年審查,那位在銀鑒局能幫到你們的官員怕是三品大員官秩以上,且一旦暴露了他,就會牽扯出一整條暗線,而這條暗線怕是你們費勁數十年心血才能完成的成就,並會造成最壞的後果——朝廷會堅定覺醒,派出大軍,剷除整個霖州。」
「門主雄才大略,部署多年,就真的要這樣前功盡棄么?」
明謹面頰都感覺到了烙鐵的熱意,可門主倏然陰沉下來的臉如冰霜。
「你竟知道....」
「我真有賬本,沒騙你們,其實我跟三叔的性命也不是那麼重要,如果能達成目的,放不放有什麼區別呢,當然了,如果能威脅到我父親自然是意外之喜,可問題是....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父親那人的名聲。」
明謹神色鬱郁,似是對謝遠的嘲諷,「說難聽點,世家之中所謂貴女,不管這養大的過程是疼寵還是冷待,最終都是為了嫁人聯姻,為家族爭取利益,而我如今入了霖州城,清白名聲有損,哪裡會有高門顯貴願意求娶,自身價值不足十一,他憑什麼會受你們威脅?相反,你們如果真對我下手了,對他更有好處。」
門主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可是文官。」明謹意味深長道:「自古文武分明,各司其職,可他卻碰了兵權,朝廷老早想收回。若掌軍,對軍隊的掌控程度其實完全取決於是否有出兵的戰役,以戰養兵——你們說,如果我們死在霖州城,他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跟朝廷請命出兵,然後率烏甲兵來剷平霖州城,算起來,這也是一大軍功吧,畢竟霖州城失君王教化多年,若能一統,有助於他在軍部跟民間建立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