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弄兩條水蛇來
「這真的能行嗎？」
「就是，水裡的蟲子還能釣上來？」
「裡面那麼多蟲子，這什麼時候才能釣的完？」
村民們小聲質疑著。
雖然李裊裊成功解決了捕獵的問題，但獵物那是天然就存在的，捕獵只是技術問題。但對付水蛭么……大傢伙兒打量一遍瘦瘦弱弱的李裊裊，大部分人心裡都覺得沒有底。
蘿子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真的能有辦法對付水裡這些吸人血的蟲子？
李裊裊很快就證明給了他們看。
一條，兩條，三條……
在村民們震驚的眼神中，李裊裊很快釣上來十來條水蛭，把用來盛水蛭的那個簍子底都鋪滿了。
村民們沒人再說話，李裊裊再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他們對自家在這位蘿子的敬佩又加深了一些。
現場唯一不太滿意的人卻是李裊裊自己，看著簍子里的這些小蟲子，李裊裊皺起眉頭來：「這水裡的水蛭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釣是釣不完了，咱們得另想辦法。」
林久生忙問：「什麼辦法？」
「弄兩條水蛇來。」李裊裊很快說出了她的計劃，「派人到鎮上買兩條水蛇回來，我們多釣點水蛭，也可以拿到鎮上的藥鋪里去換錢。別看這東西看起來可怕，實際可是很好的藥材呢……」
然而，沒等李裊裊說完，周圍的一眾人便都變了臉色。
李裊裊有點懵，隨即明白了原委。
蘿村是封閉的，沒有必要情況，村民們不會踏出村子一步，這些天來，她就沒有聽說有什麼人出村到外面去的。
不出村，一來是蘿村的規矩如此，二來村民們觀念根深蒂固，好像村子外面有什麼野蠻怪獸，一出去就會被吃掉似的。
但是長照早就跟李裊裊講過，這個時代雖然不太發達，外面的世界卻也都十分正常，唯一古怪的只有蘿村這一處而已。
然而，這會兒李裊裊提議到鎮上去，上到林久生，下到普通村民，大家立刻個個都露出了大難臨頭般的神情。
李裊裊十分的無語。
「額，這個……」李裊裊想了想措辭，開始忽悠，「開田是關係到村裡糧食民生的大事，你們想一想，如果這一帶的水田都能種了，那能多產多少糧食？大家再也不用為糧食少而餓肚子了！」
一部分村民蠢蠢欲動。
還有一部分半信半疑。
另有一部分比較悲觀，覺得不開這的田也湊合能活，不必冒這個風險。
村民之中一時間爭論起來，連帶著李裊裊這個蘿子的公信度也有點開始受到質疑。
林久生低聲問李裊裊：「水蛇……果真可以治水蛭？」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林久生擰了眉頭，半晌，開口幫李裊裊說了話。
不得不說，蘿父常年閉關，這位蘿仆大人，在村民中也還是蠻有威信的，他一開口，眾人便又都多信了李裊裊幾分。
片刻之後，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站了出來，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去！」
終於有人肯去了，李裊裊大喜，連忙讓林久生把最後一隻小豬仔剩下的肉都給這個小夥子燉了，吃飽了好送他上路……哦不，出門去買蛇。
至於水蛭賣給藥房換錢的事，李裊裊就暫時不惦記了，轉手把這些水蛭都送給了村醫劉沉水。
水蛭是一味藥材，可用於血瘀經閉，癮瘕痞塊，中風偏癱，跌扑損傷等，劉沉水自然懂。
得了這些水蛭，劉沉水喜的小鬍子都翹了起來，連忙又跟李裊裊討教了一下釣水蛭的手法，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很快，自告奮勇出村的小夥子吃飽了飯，在村民們殷切擔憂的目光中，踏出了村口。
作為提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李裊裊也有點緊張，畢竟穿來之後，連烏鴉嘴這種玄學的東西都出現了，她還真的有點怕這蘿村有什麼玄乎的地方，萬一那小夥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可就太自責了。
所幸沒幾個時辰，那小夥子就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兩條水蛇。
「你從哪裡買的，是鎮上嗎？」李裊裊忙問。
「不是，沒走到鎮上。」小夥子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走到了人家的水田裡去……有個老大爺聽說我要去買水蛇，就幫我從水田裡捉了兩條，也沒要錢……」
說著，老老實實把林久生給的銅板還了回來。
「蘿子，咱們把水蛭除了，真能種田嗎？」臨出門，小夥子殷切地問道。
李裊裊點頭。
小夥子眨巴眨巴眼：「幫我抓水蛇的那個大爺家就有好幾畝水田，那稻子，長的可真是好……」
說著，眼裡浮現了一抹真切的艷羨。
李裊裊心中感嘆。
就說嘛，封閉只能落後，走出去才能發展啊，老一輩根深蒂固，年輕人肯定都是希望出去闖一闖的。等大傢伙兒都嘗到了跟外界交流的好處，蘿村的封閉，肯定會破除的吧。
……
水蛇弄回來了，人也安全回來，一部分人便覺得這是蘿祖顯靈了，對李裊裊水蛇捉水蛭的法子多了點信心。
李裊裊選定了一小塊水田，又命人去架網，把水田四周下了網子。
「蘿子，下網幹嘛呀？」
「防止水蛇逃走。」
「那咱們直接用網子撈水蛭不就行了？」
「水裡還有水蛭卵，永遠也撈不完的。」
讓水蛇跟水蛭共存，控制住水蛭的物種數量，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不然沒有天敵，水蛭只會恣意繁殖。
不過這些道理李裊裊說出來也怕村民們不懂，因此也就沒提。
蘿村物產不足，哪有什麼像樣的網子，最後什麼蚊帳啊床單啊都拿來湊數，勉強算是搞定了。
水蛭很可怕，但水蛇這種東西，村民們也沒怎麼打過交道，於是都紛紛離遠了些，只留李裊裊和長照站在水田邊。
在大傢伙兒的注視之下，李裊裊把兩條水蛇放進了水田裡。
眾人皆都屏住呼吸，盯著水面上。
不多時，水面忽然泛了紅，很快，血色迅速蔓延開來，整片水田的水面都被一片血紅籠罩。
李裊裊眼睛亮了亮，正要說話，忽聽得人群之中有人尖聲叫道：
「完了！水蛇死了！蘿子的法子不管用！蘿祖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