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刺客是同一撥人
疾風默默地跟在兩個姑娘身後,心中哀怨更甚,從刑部到驛館,坐馬車也得一個多時辰啊,你們是有多想不開才要步行的啊?
讓他沒想到的是,夜傾雲還真就沒叫馬車,也沒騎馬,一路狂奔到了驛館。
雖然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但那也是走到了啊,疾風覺得還是挺佩服夜傾雲的,畢竟,他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能跑的閨閣千金,實在是稀奇的很。
讓疾風帶著自己在刺客出沒的地方轉了兩圈兒后,夜傾雲喘的不那麼厲害了,才開口:「刺殺案之後,這裡就沒人再來過了吧?」
「沒有,自從王爺遇刺后,這裡就封鎖了起來,還沒任何人來過。」
「那就好。」
夜傾雲點點頭,又自己轉了一圈兒,這次沒讓疾風領,走的路也與之前不盡相同。
跳過牆頭,拍了拍手,夜傾雲道:「走吧。」
「這就走了?」
疾風瞪眼「你查出什麼來了?」
「這裡的刺客和東華門那次不是同一撥刺客,我現在,要去我姑母遇刺的地方看看,或者,刺客我姑母和你家王爺的刺客,是同一撥呢?」
「不是同一撥,你怎麼知道的?」
「第一,他是晚上來的,行動軌跡分別是你家王爺的書房,卧室的多寶閣還有收納戰利品的倉庫,卻唯獨沒去你家王爺的床前,這說明他的目的是找東西,而不是刺殺你家王爺,否則他就該拿著刀直接刺殺你家王爺。」
疾風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那第二呢?」
「你也說了,他只有一個人,且拿的兵器是匕首而不是刀劍,據我所知,你家王爺的實力,當今天下少有敵手,那個刺客是有多自信才覺得可以用一把匕首殺了你家王爺?」
夜傾雲一個白眼兒翻過去:「基於這些細節,我更相信他是來找東西的,拿把匕首也不過是以往萬一,自己被發現的時候可以防身而已,刺殺什麼的,不存在的。」
疾風吞了吞口水,傻傻的問「郡主,那他,是來找什麼東西的?」
「那是你家王爺的事情,誰知道他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怎麼知道?」
夜傾雲現在一想起風臨淵就忍不住的脾氣暴躁起來,低吼一聲,抬腳往前奔:「姑母是在什麼地方遇刺的,那地方你知道嗎?」
「就在綺霞峰,離這裡不遠,奴婢可以帶郡主去,不過那裡是官道,過了這麼多日,可能沒什麼痕迹了。」
「那就先回去,見見那些被活捉的刺客。」
「哎,不是吧,你們還想走回去啊?」
疾風傻眼了,自己跟著的真的是兩個女人嗎?
為什麼明明累的氣喘吁吁了還這麼能跑啊?
「不然呢?」
夜傾雲停下腳步:「這地方,除了走回去,還能怎麼辦?」
疾風無語,驛館出事後就關了門,這地方,的確找不到什麼好的代步工具。
得了夜傾雲和玄梔的兩個白眼兒,疾風哭唧唧跟著兩個姑娘奔波了一天,回到寧都王府的時候差點沒哭了。
徐林在院子里看到累癱在長椅上的疾風,都嚇了一跳:「你做什麼去了,搞成這個樣子?」
疾風拽住徐林就是一通吐槽,將一整天的行動路線全都複述了一遍,然後吐槽性的總結:「你說說,這是兩個什麼女人啊,比我能跑也就算了,嚴刑逼供起來,比青山那小子還狠,嗷,我今晚都不要吃飯了!」
風臨淵從裡面走來:「查訪了三處刺殺現場,嚴刑逼供那些被活捉的刺客,她查出來什麼了?」
疾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吐槽的聲音有多大,居然連屋裡的風臨淵都聽見了。
有些局促的站起身來「回王爺,燕寧郡主說,在驛館的那個刺客,不是來刺殺您的,而是來找東西的,刺殺您和飛鸞將軍的刺客,不是同一撥人,卻受制於同一人。」
徐林聽的奇怪:「她這些理論是如何得來的?」
疾風解釋道:「兩撥刺客用的都是朝中制式兵器,招式刀法,口音雖然模仿了離國人,但是衣服上的刺繡太過明顯,有些欲蓋彌彰,所以,燕寧郡主以為應該是大燕人冒充離國人行刺,至於具體是何人所為,她還需要些功夫去慢慢查。」
「王爺?」
徐林震驚不已,這個結果,幾乎跟他們所查的一模一樣,雖然還不盡詳細,可對於只查了一天的夜傾雲來說,卻已經是一個相當大的進步了。
要知道,他們可是用了大半個寧都王府的力量,才查到這些線索的。
「夜傾雲。」
風臨淵若有所思的念著夜傾雲的名字,負手而立許久,才道:「疾風,你明日繼續跟著夜傾雲,看看她究竟要如何查這刺客,別的,什麼都不要做。」
什麼都不要做就是不要去干涉夜傾雲查案了,這是要讓夜傾雲徹底捲入這件事的意思?
疾風和徐林都有些震驚,自家王爺的心思,真是越來越捉摸不定了。
夜傾雲回到鎮南侯府,已經快入夜了。
洗去一身纖塵,才敢去飛鸞居探望夜飛鸞。
「雲兒來了。」
夜飛鸞倚在床頭,手裡拿了本書,卻沒在看,痴痴地望著明滅不定的燭火發獃,聽到動靜,才抬起了頭。
夜傾雲緩緩走過去,坐在夜飛鸞床頭的凳子上:「姑母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醒來之後就已經好多了,現在,連外傷也都不怎麼疼了。」
夜飛鸞憐愛的看著夜傾云:聽你大哥說,你被刑部的人找去后就一整天都沒有回來,可是那封言辭為難你了?」
「沒有。」
夜傾雲乖順的搖搖頭:「刑部和大理寺奉命調查您和寧都王遇刺之事,他們懷疑刺殺寧都王和您的刺客是同一撥人,所以叫我過去問一些線索,畢竟,我是您的侄女,那日寧都王遇刺的時候我又在現場。」
「你這一去就是一整天,想必是參與了刑部和大理寺的調查了,結果如何,可查出什麼來了?」
夜飛鸞雖是武將,卻也沒少了屬於女子的細心,夜傾雲之前就答應了寧都王要追查刺客,眼下刑部和大理寺又找上門來,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會錯過這麼一個借東風的機會的。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姑母。」
夜傾雲露出一副「哎呀,被發現了」的小表情,咧嘴道:「我去驛館和姑母遇刺的地方看過,也審問了那些被活捉的刺客,大致有了些眉目,只是姑母,還有件事情,需要姑母幫忙。」
「什麼事?」
「姑母可還記得,襲擊你的那些刺客,用的武功招式,可是離國人慣用的招式?」
「是,也不是。」
夜飛鸞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夜傾雲不解:「此話如何解釋?」
「他們襲擊我用的的確是離國人慣用的招數,可是當我將那領頭的刺客逼到絕境時,他反手一擊的招數,卻是我大燕八臂拳的招式,一看就是下意識的動作,那種情況下的反應,逃不過我的眼睛。」
「如此,我心裡就有數了。」
夜傾雲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有些愧疚道:「這幾日盯著姑母的眼線都還沒有鬆懈,還要委屈姑母在屋裡多待幾天。」
「無妨,姑母分得清輕重緩急。」
夜飛鸞反過來安慰道:「姑母知道,雲兒已經長大了,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天塌下來,有姑母在呢。」
夜傾雲回到傾雲坊內,腦子裡還不斷地迴響著夜飛鸞那滿是信任和包容的話,短短數日,自己的侄女變了這麼多。
夜飛鸞那麼敏感的人,怎麼可能沒發現,可她竟然什麼都沒有說,無聲的包容了夜傾雲的一切。
靜靜的望著頭頂的帳子,夜傾雲喃喃低語:「夜傾雲,你可真幸運。」
不知道是誰說自己,還是在說那早已經香消玉殞的原身。
接連幾天,夜傾雲早出晚歸,四處蹦躂,引得各路人馬都好奇不已,搞不懂這位廢物郡主究竟要鬧什麼幺蛾子的時候,夜傾雲卻又一次來到了刑部大堂。
封言辭臉上掛了一張堪比彌勒佛的笑容,摸著下巴笑呵呵兒道:「郡主特地叫我等前來,可是已經查清了刺客的下落?」
「下落是有,只是二位大人和寧都王殿下敢不敢相信,我就不太清楚了。」
夜傾雲說著拍拍手:「玄梔,將我這幾日追查所得給二位大人和王爺看看。」
玄梔默默拿出三本摺子一一遞過去。
刑部尚書封言辭和大理寺卿莫懷谷一看就傻眼了:「郡主,這,這些可都是真的?」
「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夜傾雲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或者,二位大人如果能查出比這更有說服力的結果,我也沒意見。」
封言辭和莫懷谷面面相覷,最後,一致的把求救的視線投向了靜坐一旁,默默不語的風臨淵。
「王爺,這……」
刺殺寧都王和飛鸞將軍的人竟然和兵部扯上了關係,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能使喚的動兵部的人,兩個手上的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哪一個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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