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眾臣非議，強勢維護

「謝王妃！草民恭送王妃，諸君一路平安！」

「恭送王妃，諸君一路平安！」

「恭送王妃，諸君一路平安！」

……

樸實的祝福和船帆一起離開，戰船起錨的時候，那群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軍中男兒也留下了淚。

跟在夜傾雲身邊的流螢等人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很快從那種震撼人心的感動中脫離出來。

身邊郭奇峰等人還在紅著眼眶吸鼻子，她就很毀氣氛的問道：「王妃如此急切的回夜涼，可是那雲寬有和不妥？」

風臨淵是急著等夜傾雲回去不假，但大軍才經歷過血戰，如此急切的往回趕，將士們必定疲累至極，夜傾雲不是那種枉顧將士們的情況，任性妄為的人。

「沒什麼不妥，只是我和東秦皇與皇后是朋友，他們的臣子卻並不願意視我為朋友罷了，早走早省事。」

見夜傾雲不欲多說，流螢便默契的不問，心裡卻掛滿了問號。

夜傾雲離開東秦的消息沒有刻意隱瞞，遠在夜涼的風臨淵很快就得了消息。

疾風看著自家王爺怔然的模樣，體貼道：「王爺，王妃歸來，可要上前接應一番？」

畢竟這是來到鳳舞大陸以後，夜傾雲第一次帶兵出征，且凱旋歸來，意義非同一般。

這個提議合情合理，風臨淵卻搖了頭，「不用，所有的訓練都照常進行。」

疾風不解的撓了撓頭，到底是沒敢多言。

倒是徐林很能洞悉自家主子的心思，從旁提醒疾風，「王爺都已經放手讓王妃獨自去帶兵打仗了，又豈會連這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都等不及。

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接應，還不如做好手頭的事情，軍營整改一事，王妃也費了不少心思，待王妃歸來，若是能看到南境的軍營整改，尤其是水師小有所成，會比看到王爺親自去接應她更為高興。」

「也是哈。」

疾風傻乎乎的撓撓頭，「那行，王爺這邊你候著，我再去水師那邊看看，爭取用最好的面貌歡迎王妃歸來。」

說完不給徐林回應的機會，撒丫子就跑了。

徐林搖頭失笑，風林火山四大護衛板著臉為王爺鞍前馬後的場景似乎就在昨日，可身邊的這些人都越來越活潑了。

放在數年前，若說疾風會如此歡脫，他怕是會忍不住給說話那人翻一個大白眼。

港城太守府里，風臨淵其實完全沒有在疾風面前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不管是第幾次，只要夜傾雲不在身邊，他那顆高懸著的心就怎麼也放不下。

直到方才疾風親自傳來夜傾雲的捷報，他才驚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夜傾雲早已經成長為了和他一樣強大的存在。

忽然就沒了處理瑣事的心情，拿了一張紙在桌面上鋪開來，照著記憶中的樣子描摹夜傾雲的眉眼，一筆一劃，仔仔細細的，不願意上面有任何的瑕疵。

等畫完成的時候，一個穿著鎧甲，橫刀立馬的女將軍就躍然紙上。

心裡的思念一瞬間仿若泉涌，風臨淵也不想抑制，就那麼任由思念蔓延，在夜傾雲離開整整一個月的這天晚上，徹底放縱自我，沉浸在思念中整整一夜。

遠在海上飄蕩的夜傾雲猶不知道被滯留在南境的風臨淵是如何瘋狂的思念著自己，她正在看東方尋的親筆信。

東方尋在信中向夜傾雲和風臨淵表達了誠摯的感謝，表示自己知道，夜涼會支援東秦，其中定然少不了她和風臨淵夫妻倆的功勞。

另外，他替東秦那些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的大臣向夜傾雲道歉，他自己對夜涼的先進武器極其秘方並無覬覦之心，若是夜傾雲能阻止迦南再度進犯鳳舞大陸，他願意傾東秦舉國之力配合。

信上並沒有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內容，夜傾雲看完后順手就給遞了身邊的幾個人。

薛長安看完感慨不已，「這東秦皇，倒還真是個正人君子，這樣的人當皇帝，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這不挺好嗎？」

沐君陽看了也挺滿意，「咱們陛下至純至性，東秦皇明理正直，夜涼和東秦短時間內沒有起衝突的可能，於國於民都是好事，有什麼好可惜的？」

「於國於民是好事，可於他自己不是啊！」

薛長安看著像個傻白甜，看問題卻是通透的很。

「當皇帝的，最不需要的純真天性和正直善良了，你瞧瞧咱們陛下，再想想東秦皇，每一步都是被大臣們推著往前走的，你們不覺得他們很辛苦嗎？」

一個皇帝需要平衡多方利益，夜凌雲和東方尋的性情註定他們不會為了某方利益而偏私，這也就註定了他們會成為朝臣黨派拉鋸的中心。

如薛長安所言，的確辛苦。

夜傾雲聽著覺得好笑，卻是不理會他們的話，拍拍手，讓眾人都看過來，而後下令，「好了，東秦皇既然回應了，咱們就該兌現承諾了，郭將軍，按照原計劃，請你和禁軍將迦南人送出渤海灣，再行返航。」

「是，王妃！」

幾艘木船調轉方向，向另一邊駛去。

夜傾雲吁了口氣，揚聲道：「傳令下去，目標港城，全速返航！」

薛長安激動的跳起來，搶了傳令兵的活兒，蹦躂著去下令。

為了等東秦的回信，他們故意放慢了航速，否則，這個時間，早該完成大半航程了。

想當初夜傾雲出征東秦時，朝野上下多得是等著看笑話的人。

就算槍炮火器是寧都王的人製造出來的，但夜傾雲一介女流如何能帶兵打仗？

陛下竟然讓她一介女流帶兵支援東秦，這不是打他們這些男人的臉嗎？

所有人都等著夜傾雲被迦南人打的落花流水，惹怒東秦，向朝廷求救，可是誰也沒想到，夜傾雲非但沒有打敗仗，竟然還大獲全勝？

困擾鳳舞大陸將近半年的迦南人居然全被她打退，連停滯在半途，攔截過往商船的迦南人都撤兵了？

消息傳回汴梁，大臣們的第一反應是該不會是夜傾雲打腫臉充胖子，謊報軍功吧？

然而，聽到夜重光說夜傾雲非但將迦南人趕回了老家，還繳了迦南人所有火器的時候都震驚了。

直到戰報上說起夜傾雲將繳納的一般兵器都送給東秦的時候，那些大臣們終於覺得自己抓到了夜傾雲的小辮子。

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義憤填膺道：「陛下，寧都王妃雖然打了勝仗，但是按律，戰利品應該上交國庫，寧都王妃私自將諸多火器贈予東秦，豈不是助長他國威力？

日後若是東秦用那些火器來對付夜涼，寧都王妃豈不成了夜涼的罪人？」

「就是，私自將如此多的火器贈予他國，跟叛國有何區別？」

「我看寧都王妃分明是居功自傲，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

一群激憤的質疑聲中，夜凌雲冷了臉，素日里小太陽似的少年皇帝冷然道：「爾等若是能像寧都王妃一般打得勝仗，繳獲這諸多武器，爾等也可以像她這般自由行事，朕決無異議！」

群臣終於意識到這位年輕的皇帝似乎並不擔心夜傾雲夫婦功高震主，一下子沒了聲音。

夜凌雲卻不打算放過他們。

「怎麼都不話說了？

你們不是很能說嘛？

當初迦南人進犯南境時你們怎麼不說？

寧都王妃一女兒身奔赴沙場，為我夜涼拚命時你們怎麼不說？

現在知道她功高震主了？

有能耐你們別給她功高震主的機會啊！」

案幾被拍的啪啪作響，夜凌雲怒聲道：「朕當初親自下旨，舉凡與迦南有關之事，寧都王夫婦可全權處理！

你們都是飽讀詩書的肱骨之臣，可是聽不懂『全權處理』幾個字是何意思？」

小皇帝自登基后第一次發怒，群臣汗顏，鴉雀無聲。

直到此時，夜重光才站了出來，朗聲道：「陛下息怒，日前，寧都王傳信於朕，說是南境水師已然小有所成，然軍營整改方具雛形，寧都王夫婦不好在南境逗留太久。

想請臣推薦一位可堪大任的將軍接手南境水師。

然臣思慮再三，也未能想到誰能擔此大任，還請陛下做主。」

「真的假的，這才四十多日，南境水師便有成效了？」

夜凌雲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

夜重光淡定的點點頭，「不瞞陛下，自從陛下要求寧都王幫夜涼練兵后，寧都王夫婦便有過訓練一致水師，負責過往商船安危的水師。

此番在南境小試牛刀，不過是在之前的基礎計劃上增添了火器而已，於寧都王夫婦，不是大事。」

「朕就說，夜涼軍營交給皇兄，最合適不過了。」

夜凌雲激動的以拳擊掌。

「不過皇兄說的是，他是要當我夜涼兵馬大元帥的，留在南境那方寸之地可不行，諸位愛卿，不妨說說，究竟誰能接手南境水師？」

早先的不悅在夜重光帶來的喜訊中早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大將軍楚馳忍笑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永慶侯在南境幾十載，最是熟悉南境的情況，由他接任南境水師，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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