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只要你開口
馬小二一見,立馬起鬨,忙招呼大伙兒一道喝,「正是正是,還是姑娘爽快的,來來來,感情深一口悶,大家覺得與何掌柜感情如何,那就飲酒多少!」
於是,率先將酒喝了,再將杯子倒扣,「我對何掌柜死心塌地,真心實意,這杯酒——幹完了!」
他已做了個代表,若是旁人真就只抿小口,豈不是明著說同何漢書的無甚感情么?
於是,自然是都喝下。
沈無衣也不外如是。
馬小二是個十分會調節氣氛之人,話說得既不過,也不顯生疏,且那話也是一套一套的,沒過多久,幾個不勝酒力的,便已有了明顯醉意。
沈無衣也有了微醺狀態,臉色紅潤,一雙眸子水水汪汪。
何漢書喝酒尚可,又給沈無衣倒了一杯,笑意盈盈,「小丫頭,還是頭一回與你喝酒呢,來來來,自是得幹上一杯才是!」
沈無衣眉頭一揚,「喝!」
而後,二話不說,飲下。
何漢書當真是詫異她這副豪爽的樣子。
一臉喝過三四杯之後,何漢書總覺著氣氛不太對勁,終是放下杯盞,擰著眉問了出口。
「丫頭,瞧你這樣子,你是遇見難處了?」
「難處?」沈無衣不大會喝酒,雖說酒樽不大,度數不高,但七八杯酒落肚,腦子裡也似被燒得有些混沌。
「什麼難處?」
她一臉懵逼。
何漢書便緊追其問,「莫不會,為情所困?哎?那衛公子去了邊疆,不會不要你了罷?」
他這腦迴路……沈無衣只以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見沈無衣未否認,何漢書便當自己猜准了,當下哇了一聲,「不會是真的吧?」
「哎?我覺得那衛公子瞧著也不像負心人吶,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唔……不過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丫頭啊,沒關係,男人嘛,沒了咱們就找更好的!」
「我真想將你這腦袋敲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豆腐渣!」沈無衣給其一個白眼,「我不過是見你明日要成婚,這才同你多喝了兩杯。感動終於有人要你了!」
「你這小丫頭,怎麼說話的?」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何漢書佯裝怒意,「何為終於有人要了?本公子玉樹臨風,莫非還缺姑娘不成?只不過是那些胭脂俗粉,入不得本公子的眼罷了!」
「咿?胭脂俗粉入不得眼?」沈無衣偏頭,「那敢問何公子一聲,咱們柳姐兒是如何入了您老眼?」
說至此,她裝出一副驚恐模樣,再捂著嘴巴,「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我家柳姐兒霸王硬上弓,對您老做了甚要負責之事罷?」
「你這小丫頭,腦子裡哪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何漢書笑罵了她一句,「什麼叫你家的柳姐兒,日後便是我家的了!」
「明明是我家的啊!」沈無衣眨動眼睛,「你說說你,若不是我,你只怕到現在都還未娶妻呢,說起來,我算是你們的媒人了罷?若不是我,你怎麼會認識柳姐兒?」
「是是是,沒錯沒錯,在下能有這段姻緣,得多虧沈姑娘厚愛了!」何漢書立馬伏低做小,「為了表示對沈姑娘的回報,日後沈姑娘想要養甚面首,在下定會替姑娘尋得樣貌最好的!」
「當真?」沈無衣眼眸一閃,眸光閃爍,瞳孔清亮,一副極是動心模樣。
何漢書便笑得開懷不已,微微側過頭來,笑意帶了幾分邪魅與看戲,「只要你開口,必然是當真的,就是不知衛公子那兒……」
接下來得到話他並未再多說,只留給沈無衣一個遐想的空間。
沈無衣頓時一副失了興緻模樣,「罷了,這世間最好的,當屬衛家公子才是,瞧過了這衛家公子,旁人便再入不得眼了!」
何漢書便笑,又與沈無衣喝了兩杯。
待得一頓飯罷,沈無衣已是喝得醉意熏熏。
腦子裡還有意識,但意識有些混沌,感官也似封閉了些。
但好在她意志不錯,不至於被人攙扶。
何漢書結完賬,便與眾人告辭。
各回各家。
正想詢問沈無衣今夜住何處呢,便忽然聽得有個男聲喚了沈無衣一聲。
巡聲望去,便見得早入暮色的街道上,正緩緩走來幾人。
為首得是個華袍男子。
衣著倒是不錯,只是樣貌——長的略差。
一雙細眼盯著那酒意熏熏的沈無衣,咧出一拍白白的銀牙,「沈無衣,你回來了呢?怎麼回來不與兄弟說說,不然我去給你大擺一桌接風洗塵啊!」
何漢書從未見過此人,又見此人一副與沈無衣十分相熟的樣子,下意識便朝那臉色紅彤彤的小姑娘看了去。
沈無衣瞧著眼前那張陌生又帶著點兒熟悉的臉,在腦海里刮搜了許久,這才似是想起眼前這個人是誰來。
眉頭擰了起來,「李三?」
眼前那人其貌不揚,細眼賊眉,便算著了華袍,瞧著也自帶一股痞氣之人,不是李三,又是何人?
見沈無衣喚出他的名字,李三顯然很是高興。
轉身對著身後的幾人介紹道,「這便是我們村子里的沈無衣,我兄弟!關係可好了!」
身後都是些個少年兒郎,一個一個的,站沒站相,極似地痞流氓。
沈無衣的名字他們聽過不少啊,乍然見到正主,大家你各自面面相覷,著實不知是真人,還是李三吹的牛。
畢竟……李三這人著實喜歡吹。
何漢書看看沈無衣,又看看李三,眼見李三要將手搭在沈無衣肩上,他不著痕迹的拉了沈無衣一下,讓李三的手落了空。
李三見此,十分不悅,眯著眸子看向何漢書,不知他此為何意。
何漢書卻恍若未見一般,只與李三笑道,「李三兄弟?」
李三見過何漢書,自是知曉他與楊柳的關係。
眼見他將沈無衣護在身後,頓時有些不悅,「何老闆,明日便是你成婚之日了,你這般對沈無衣,莫非還對她存有什麼心思吧?」
「李三兄弟說笑了,無衣就如同在下妹妹一般,怎會生出這般齷齪心思?」他笑得儀態大方,「今兒她喝了些酒,怕是不便與李三兄弟敘舊的,李三兄弟若真舊要敘,明日便是在下大婚,不如婚宴上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