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跑的真快
紀東升手一揮,地面上的『一堆』,分為三大堆和兩小堆,分別裝入托盤落入自己五人之手。
「勇武軍的事不用多想,死的人都是宋家私兵進入勇武軍來服務宋家人的,不是真正的勇武軍戰士,你們不必有心理負擔,各自修鍊,有什麼不懂的盡可以問我。」
申屠嫣兒是一臉信心滿滿的傲嬌,剛被打擊到的自信心,在得到了大批量的修鍊寶貝后重新溢滿,她不需要別人給她做心理建設,驕傲覺得天資過人的她,遭遇到任何的挫折之後,能想到的就一件事,我要超過去,我可以超過去。
扭頭就走,全然沒有半點猶豫。
羅夜痕也是默默的拿好東西,上樓回自己的房間,他之前在軍營也是感受到了對方有下殺招的意思,這才下了狠手,最開始他沒打算對功勛卓著的勇武軍戰士下狠手,現在聽到大師兄所言,心裡再無任何負擔。
他不會如同四師姐一樣表現出來信心滿滿,他會默默的,讓自己不落後一步。
鄒強覺得自己雙手沉甸甸的,自己手上這些東西,隨便一個,都足以在學院發布一條高等級的任務,讓至少一隊的高年級優等生到危險區去探險拚命,最終獲得之後大家的選擇多數都是變賣換取能夠分發給所有人的修鍊資源。
可現在,這麼多的資源,鄒強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樓梯拐角。
「大師兄,我的是不是過多了,再給小四小五……」
紀東升打斷了他:「你的基礎最夯實,小四小五再累積累積,也要出去的,從現在開始,你每隔三個月回來取一次,出去歷練歸歷練,師父的意思,外面那三瓜倆棗,別太在意,收攏收攏身邊人也好。」
仨瓜倆棗?
鄒強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捋一捋,自己是不是對『家』和師父一直有錯誤的解讀。
在學院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小團隊,鄒強考慮問題要比師弟師妹更為周全一些:「大師兄,你這邊,不會有什麼麻煩嗎?」
紀東升笑了笑:「我到希望有人來找找我這個府長的麻煩。」說完,不經意的向著樓上的方向瞄了一眼。
剛上樓的唐御,嘴角撇了撇,這徒弟慢慢長大,一個個都成了人精了,不行,不能讓他們繼續在身邊混下去了,看來自己當初的想法是正確的,接下來讓小四小五齣去,這老紀的府長也得讓他當穩了,不然這小子總打算算計我,還有小木棉,一個嫁出去的姑娘,總回娘家幹什麼,關鍵這師父才比徒弟大幾歲,也就是耿破曉那大老粗一根筋,換個人,還能讓她這麼肆意妄為,實在不行,就只能對不起耿破曉了,莽撞漢不行,給小木棉找一個腹黑男?
樓梯在一樓半的位置左右一分為二,一邊通往二樓的露台,一邊通往位於當鋪二樓後半區域的一排房間。
唐御的房間門在露台這邊,與徒弟們分開居住,房間的窗戶面對著露台,外部的古色古香建築風格,內部則是現代化的房間。
房間很大,角落是獨立的衛浴,一張床,一套沙發,一個衣櫃,一台電視,一個茶几,有唐木棉在的日子裡,房間內總是整潔一塵不染,包括房間內的冰箱之中,都會整整齊齊擺滿唐御喜歡吃的食物,等待下一次唐木棉的到來,收拾衛生垃圾,將這房間內的一切重新恢復成為她認為的滿意狀態。
而享受這一切的,是唐御。
一份抹茶蛋糕,一杯秘制酸奶,電視上正在播放著當紅電視劇,唐御翹著二郎腿靠躺在沙發里。
點燃一支靈草製成的香煙。
下一秒,抹茶蛋糕放在茶几上,酸奶盒扔在垃圾桶內,電視還在播放,一抹煙霧還在房間內,只是沙發上沒有了那道身影。
千米高空之上,叼著煙的唐御,狠狠啐了一口:「這孫子,跑的真快。」
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口煙,煙頭從手指間彈出,嗖的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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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賜醒了過來,傷勢並不重,到了他這個級別,沒有斷肢的外傷就稱不上是重傷。
一口氣順不過來,被人打暈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
一旁的宋景鈺嘆了口氣,他的傷早已包紮好,修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看著宋天賜,這樣的後起之秀,家族力捧的未來,今天的打擊對他而言太大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房間內,宋天賜眼睛一亮:「老祖。」
宋景鈺躬身施禮:「四爺爺。」
來人扔給宋天賜一個包裹:「這件事到此為止,後續不要擴大影響,離那個地方遠點。」
宋天賜瞠目結舌,他不覺得該是這樣的結果。
來人沒有多說話,看了一眼宋景鈺,消失在房間中。
宋景鈺一身冷汗,他收到了四爺爺的警告,概因剛才那一瞬間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一項都有些潔癖的四爺爺,在宋景鈺的印象中對方從來都是白衣如雪風度翩翩,現在一把年紀依舊駐顏有術,看著比自己都要年輕,本來宋景鈺還覺得自己是看錯了,要不是四爺爺離開時警告的眼神,他都不敢確定。
現在他知道自己沒看錯,剛剛四爺爺的眉心位置,似乎有一點點灼燙的傷痕,還是剛受的傷?
四爺爺吃虧了!
「天賜,莫要多言。」宋景鈺一身冷汗的趕緊攔住了想要開口的宋天賜,不是家裡不幫忙,現在看這意思,是幫不上忙,對方難以招惹。
能夠代表宋家成為勇武軍大帥,宋天賜也不是腦迴路奇葩的角色,之前只是因為一直以來的驕傲被打擊到,心思全都放在了憤怒上面,沒有多想。
此刻看到族叔長輩阻攔時的嚴肅表演,想到家中老祖的態度,再聯想幾年前突然之間空降臨海府的府長紀東升。
華夏東北,自從接收了原本島國、棒子國的大批難民之後,戰略地位突顯,臨海府更是東北最大府,破曉軍全軍駐守,勇武軍半數協同守衛海邊的靈御區,加上學院、府軍、靈界家族、散修,一府之長的權力可不止是在靈界,俗世也要聽從號令,能夠從一介白身直接成為府長,紀東升的背後,始終都充斥著神秘的味道。
宋天賜嘆了口氣,暗自有些悔恨,自己怎麼就衝動了呢?
「安排人,將這件事處理好。」
宋景鈺點頭應是,離開房間時,眼中掛有明顯的讚譽之色,天賦高聰明絕頂的後輩,宋家不缺,能夠一飛衝天的也不在少數,忍耐潛龍於淵的也不缺,但真正能夠成事的,是真正懂得審時度勢之人。
在這一刻,宋景鈺對宋天賜很服氣,對他的未來也更為看好,下一任家主的競爭,他決定傾注所有站在宋天賜的身邊,為自己這一支搏未來幾十年。
…………………………
深夜的望海鎮,安靜而蕭條。
昏暗的燈光只不過是將如墨般的漆黑給劃開。
咧嗆但無比緩慢的腳步,蒼白的臉頰,黑長的頭髮披散,白色的連衣裙直接讓整個質感變得詭異。
走進當鋪,抬頭,滿是紅血絲的雙眸內,充斥著絕望后的瘋狂,看到那如同標槍一般站在櫃檯後面,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脖頸和腦袋的福伯,也不害怕,反而露出一抹笑容,很瘋狂的笑容。
「我要當掉我這條命。」
福伯盯著女子,良久之後:「爛命一條,可當。」
「能換臨海府小宗師蔡榮的命嗎?」女子咬著牙,那瘋狂變得猙獰。
「不夠。」
女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掀開自己的裙擺,之前略帶咧嗆而又緩慢的步伐似找到了出處,一個三四歲乾瘦的小男孩,帶著對外界敏感的恐懼,抓著母親的手是他最後的溫暖。
「加上他的呢?」
福伯永遠是面無表情:「先天靈體,命不可當。」
女子吼了一聲:「你們不是什麼都可以當嗎?不是只要價值匹配,什麼都可以交換嗎?我要當掉我的命,當掉我兒子的命,為什麼不可以。」
吼聲之中,可見其張開嘴的牙齒,在牙縫之間,隱隱血跡可見,瘋狂的女人,正在用最後的瘋狂支撐著將要徹底爆發的身體。以及……
痛徹心扉的靈魂。
福伯的聲音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生命最大,靈體更不可當。」
女人蹲下,雙手插入發間,無聲的嘶吼更為猙獰:「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是說,生命的價值最高嗎?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可以?」
房間中的紀東升暗自嘆了口氣,這並不是他能左右的,這麼多年,更為殘酷的都看過了。
福伯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爺爺,求求你。」男孩跪了下來,他不知道母親為何變成現在的樣子,他想要幫幫她。
羅夜痕的房間更靠近樓梯,他邁出房門,擋住了申屠嫣兒想要走下來的腳步。微微的搖搖頭,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比這女人和孩子可憐的多了。
她,不是第一次來,她的事,大家都知道。
唐木棉的房門打開,徑直走出,羅夜痕敢攔申屠嫣兒,卻不敢攔二師姐。
「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