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你受苦了
「你好意思問嗎?」安復月走到他面前遞過一份溫熱的毛巾。
黎嚴接到手裡的時候還是懵的。
安復月乾脆拿過來幫他仔細的擦拭。
見她情緒低落,黎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被她拉回去。
她嬌嗔:「別動!你幹嘛!」
黎嚴心裡悶得慌。
他問道:「你幹嘛啊……」
安復月指尖劃過他虎口的傷痕,新長出來的白色肉在蕎麥色的皮膚下特別的明顯,還能看到有縫補的痕迹。
「你說,你怎麼弄的。」安復月問他。
黎嚴快速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安復月又拉回來。
「別亂動,你看看你連手都不認真洗,我給你擦擦。」
安復月不過是想要給他擦個手,沒想到會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黎嚴說不出話。
看著大肚子的妻子替他心酸的擦著手,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沒問題的,已經好了。」
逃亡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劃到,而且已經好了一個月了,根本不記得疼了。
「你受苦了。」安復月摸了摸傷疤,收好毛巾。
「好了,去吃飯吧。」安復月走向廚房。
黎嚴抓了抓腦袋,「吃什麼……」
安復月把熱好的菜拿出來。
「這些都是我今晚做的,你趕緊來嘗嘗。」安復月擺放好碗筷叫過他。
黎嚴遲疑了幾秒落座在她身邊。
她頂著一個大肚子走上走下的,黎嚴不放心,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活。
「好了,我來我來,你好好坐著。」黎嚴自己給自己打了飯。
接下來的十分鐘都是黎嚴狼吞虎咽的吃著。
安復月撐著腦袋看他。
黎嚴塞了一口飯眨了眨眼,在問她看什麼。
安復月替他拉高身上的舊襯衫,不停的撫摸著褶皺,想要把它燙平。
「我就是想給做個飯,你還嫌我忙上忙下辛苦。」安復月溫柔道。
他把嘴裡的飯咽下去,搖頭:「不管怎麼樣,你替我跑來跑去,我就是嫌你辛苦。」
回去的幾個小時里,他越想越後悔,越覺得自己過分。
他真的不該讓她一個人漂泊了幾個月,她一定收了很多煎熬。
「我知道。」安復月纖纖玉指幫他把額頭長長的劉海撩開,露出飽滿性感的額頭。
「但是看著你這樣,我心裡就難受,你是得多辛苦啊……」
一個世家少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紳士,才四個月的時間裡,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變成了一個穿著破舊衣服,頭髮凌亂得像原始人。
她說到這,黎嚴放下筷子認真的看了看自己。
白襯衫都泛黃了,剛剛因為爬牆還沾染了灰塵,再看看自己的雙手,黑就算了,指尖因為一段時間染泥土太久已經洗不掉了,整個人就是髒兮兮的。
再反觀面前的安復月。
一身雪白的傢具裙裝,秀長的頭髮溫柔的放在一邊肩膀上,上面綁著一個發繩。因為懷孕的原因吧,五官都溫柔了許多。
她就像不染纖塵的公主,而自己早就跌落塵埃,比泥土還骯髒。
「突然覺得我……是不是玷污了你。」
假如他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平凡到不行的島民,眼前尊貴的長司女會喜歡上他嗎?
「傻瓜,胡思亂想。」安復月給他夾了一塊肉。
「沒有,我說認真的。現在你身份真的尊貴多了。」黎嚴逃離了黎家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安復月笑了笑,「應該說我們是什麼都沒有的人,我們才是絕配。」
想了又想她道:「不是啊,你可是影帝,這是你自己打下來的榮譽。我的老公,是影帝。」
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的驕傲,語調上揚。
「我說你啊……」黎嚴摸了摸自己的糙臉,「我這副樣子回去,怕大家是要脫粉了。」
「不不不,更具有野性美了。」
其實黎嚴也不算太黑,以前是白了點,現在就剛剛好吧。
就算再黑,他這張臉還是帥到合不攏腿好不好。
她的紙片人老公,誰看了不說一句好喜歡?
「謝謝三小姐的誇獎。」黎嚴拉凳子向她靠近一些。
他的老婆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的人,是畫家月還是金牌編劇復月,還是下得廚房火爆短視頻的廚娘三小姐,還是最熱作家素月。
說到這,黎嚴忍不住問:「乖乖,我問你。你寫的《暮夜之愛》的靈感哪裡來的?」
安復月面帶微笑的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黎嚴看了也不得不感嘆,所謂的變臉也就這樣吧。
「幹嘛問這個?」安復月有點心虛。
她總不能說,我是因為你和最大反派商修塵來的靈感?
那她還不得被訓斥死,回去以後她的寶貝作品會不會被封殺?
「你演都演了,問這麼多幹嘛。」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這就是安復月最佳答案。
「就是覺得角色好熟悉……我是不是聽說過這個故事?」黎嚴看到劇本就是這個感覺。
「沒有,你可別亂說話,萬一我被說抄襲那可就不好了。」
安復月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啊……我亂說的,你別在意。」黎嚴快速的劃過這個話題。
安復月悄咪咪的笑了笑。
黎嚴絲毫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吃完晚飯黎嚴不捨得走,安復月帶他去了自己房間。
她笑著問:「你該不會是想要留宿吧?」
黎嚴:「你不是默認了嗎?」
「你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我睡到凌晨就走。」
黎嚴當然的不想和她分開。
安復月也是。
到了她房間門口,他頓住腳步。
「我……」
是不是亂闖了不該去的禁地。
「進來吧。」安復月拉了他一把。
踏進她房間的毛毯時還在恍惚。
「這種感覺……好像以前從島上回來的感覺。貌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哪裡,是不是有冒犯到什麼。」黎嚴痴痴道。
「你在說什麼?」安復月在鋪床。
黎嚴斂起眼底的情緒,笑了笑。
「沒有。我來幫你吧。」他走過去接過安復月手上的工作。
暖黃色的床單讓他心裡有負擔,他一時間不知道睡上去是不是會搞臟它們。
安復月看透他的心思,但是她也找不出一件男士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