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足以傷筋動骨
這邊是原來的老式木床,只有一米五,放著兩條被子,比起御錦園那邊的兩米大床顯得擁擠了不少。
「那,明天搬過去,好不好?」
魏微微低哼一聲,堅決不受他蠱惑:「不好。」
「天越來越熱了,這邊沒有浴室,洗澡不方便,去那邊也是一樣,騰一間屋子出來給你做工作室?」
魏微微不理他,然後想再理卻沒有機會了。
夜漫長,床微響,帶著一點點奇妙的節奏,和人一起進入夢鄉。
經不住許嘉衍的磨纏,第二天魏微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搬去了御錦園那邊。
也不對,就是她在去店裡之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和知知換洗的衣裳,等到了傍晚時分許嘉衍來接她的時候就將人直接帶去了御錦園。
反正這邊的房子足夠大,書房隔壁的屋子裡面原本就是空著的,裡面除了魏微微的那些東西,還多了一張書桌和一台縫紉機。
一切都比照著她院子裡面的那些東西來的。
之前的那些她都弄去了店面裡面,這邊許嘉衍又給她置辦了一套,這樣子不管她在哪裡都不用擔心閑著沒事情做了。
知微小店裡面除了飾品,還有禮品,做的就是學生生意。
魏微微正在琢磨著哪天開始營業,許嘉衍就將日子給她定好了,五月二十一,五二一,這個日子很特別。
開業當天,喬煜他們都來了,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的響了好久。
許嘉衍幫著魏微微從批發市場那邊拉了好幾捆鮮花過來,早早的分成一束一束的放在門口的泡沫箱子裡面搞鮮花促銷。
幾塊錢一大束的鮮花,大學裡面的女孩子還是能消費的起的。女孩子都喜歡花,這些東西是不賣的。來買鮮花的人順帶的去裡面逛一圈,多多少少都要買一點東西。
畢竟裡面的飾品不管是便宜還是貴的都是魏微微自己做的,和其他飾品店裡面的東西都大不相同,還是很吸引人的。
當天,開門紅!
哪怕準備了兩個月,貨看起來還是不夠的樣子。
不過魏微微並不擔心,什麼行業都是開業一陣火,然後慢慢就溫下來了。
等魏微微這邊忙過前面那幾天,許嘉衍就不在去幫忙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剛剛在律所安定下來,許致遠就找上了門。
許嘉衍在接待室裡面跟他見了一面。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有一年,許致遠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著文質彬彬,只看著許嘉衍的時候眼神十分複雜。
「不知道許總來我這個小律所有何貴幹?」
社會是個能磨礪人的好地方,一年前初見許致遠,他還意難平,這會兒再見,他的內心再也沒有半點波瀾了。
許致遠看著跟自己只隔了一張桌子的人心裡莫名的複雜。
按事實來說,這個兒子比起他從小悉心教導的許嘉寧來說不差半點。他和傅茵之間恩怨再如何的深,這也是他的兒子。可惜的是,年少輕狂,做出的決定總不會那麼深思熟慮。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談談許氏的事情。法院的傳票我已經看了,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你是學法的,高材生,該知道當初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們就兩清了。你母親和我之間的恩怨,在你拿到法院判決書的那一刻起也算是徹底終結,該給你的我也都給你了。如今你又來這麼一手,你想幹什麼?」
許嘉衍表情始終淡淡的,不會有期盼和熱切,也不算冷漠,跟面對著每一位來律所諮詢的客人一樣。
「許總這話什麼意思,我沒太聽懂。我記得我們很多年前就兩清了,沒有任何關係了。您這話說的,好像我心有不甘,非得跟您扯上什麼關係一樣。」
許致遠十指交叉著放在桌子上看著他:「既然你非得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不妨就將話說的明白一些。」
「我在羊城十年,借著改革開放的風築下的家業不是你一張法院傳票就可以摧毀的。你還年輕,想出人頭地揚名立萬是好事,但是不該把主意打到許氏身上。所有拿許家當墊腳石的人,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許嘉衍輕笑:「許總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是律師,跟許總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律師,自然是有人委託就受理,有案子就接,這是行業基準。總不能因為案子牽扯到許家我就拒之門外吧?我這律所雖然不大,但是好歹也有不少人需要我養著的。」
「既然如此,那就當我今日沒來過,咱們法庭上見好了,許氏經營這麼多年,法務部也不是吃素的。」許致遠站起身看了他一眼,伸手拽了拽自己的領帶,然後就朝外走去。
許嘉衍坐在那沒動,背對著他一聲嗤笑:「許氏的法務部?靠跟蹤恐嚇婦女兒童取勝嗎?」
許致遠的步子突然一頓,轉身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許嘉衍轉身:「問我不如回去好好問問許嘉寧,畢竟,他可是你寄予厚望的好兒子。」
許家在一般人眼裡算起來是家大業大,在羊城那邊做房地產和建材搞的風生水起。
但是人都是戀舊的,許致遠總覺得自己的家在華西,根也在華西,加上許家老太爺歲數大了,又不願意去羊城,他就有了把事業發展回華西,在這邊紮根的想法。
當然,也不排除是想高調回來揚眉吐氣一雪當前狼狽離開的恥辱的意思。
他回來之後,羊城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了許嘉寧。
年輕人,再怎麼有能力都是年輕人,想法挺多,太多了就容易出問題。
先前那個包工頭起訴只是一個引子,若是他不做手腳許嘉衍還不會多想去深扒,可是他偏偏動了手腳,還是動在了魏微微身上,然後順帶的將許嘉衍給牽扯進去,差點要了許嘉衍的命。
所以,許嘉衍怎麼會由著他蹦躂而無動於衷呢?
家大業大最經不住的就是勘察,不查就光鮮亮麗,一查就將外表之下包裹的腐臭抽絲剝繭的全部牽扯了出來。
這一次的案子,可是十多個委託人一起上訴,羅列了大大小小近十條罪狀。
許嘉衍之所以這麼久都沒動,就是在等,等他找的人將這些問題一一落實,找到可以出庭的人證物證。
對於許家,他要麼不動,要麼,一擊必中。
雖然不能壞了他們的根基,但是只要勝訴,也足以扒開他們一層皮讓他們傷筋動骨。
這是許嘉寧自己送到他手裡來的,怨不了旁人。
許致遠走了半天,許嘉衍才動,起身去了辦公室裡面。
等準備妥當,法院的傳票下來已經是六月底,魏微微的小店已經走上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