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得償所願
許嘉衍把知知給她:「我看看什麼情況。」說著,拿著手機照著亮進了屋。
魏微微抱著孩子就站在門口,微微蹙眉,疑惑的看著裡面,她好像聞見了香味兒,花的香味兒。
沒來得及多想,屋裡就燃起了一點點光亮,帶著紅色的光暈。
許嘉衍的身影在這淡淡的光亮之中顯得有些不真實,魏微微看著他拿著火將蠟燭一支接著一支的點燃,連成一片,成了一個心型,最尾巴上放了一大叢的玫瑰,裡面還有兩支紅燭未點。
原本放在客廳中間的沙發和茶几都挪了位置,除了一條走道,兩邊全是鮮花,妖冶的玫瑰和清雅的百合交相輝映,花香陣陣。
魏微微的腳像是生了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是澀的,鼻子是酸的。
知知在她懷裡不樂意的扭來扭去,她也由著小東西從她懷裡滑下去,晃晃悠悠的跑去找許嘉衍。
許嘉衍將知知抱起來,提著買來的甜品一起去了她自個兒的小屋,將甜品打開,勺子給她,哄道:「知知乖乖在這裡吃東西好不好?」
知知小朋友聽話的點頭,迫不及待的拿了勺子去戳桌子上的東西。
安撫好了孩子,許嘉衍才重新返回客廳,魏微微赤腳蹲在玄關邊上,伸手去摸地上的那些花兒。
她這會兒心裡有些澎湃,她大概能猜到許嘉衍要做什麼,她不知道自己該給予什麼樣的回應才合適。
就在她心裡來回的掙扎時許嘉衍到了她面前,伸手將她拉起來,柔聲道:「還有兩隻蠟燭沒點,我們一起?」
說著,拉著她到了跟前,拿著一旁多餘的蠟燭交到魏微微的手裡,然後握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將花叢中間的蠟燭點燃。
「我聽說以前的人結婚的晚上會點兩隻紅燭,名為龍鳳燭,要從新人入洞房開始點燃,一直燃到天明,你看我們現在點的這一對像不像?」
魏微微把腦袋埋在他肩膀上裝死。
許嘉衍也不點破她,從身上掏出個小盒子,等魏微微察覺到手指上冰涼的觸感,帶著鑽石的戒指已經套在了她的手指頭上。耳邊傳來許嘉衍的聲音:「好了,這樣就把你套住了,再別想跑了。」
「許嘉衍,我……」
許嘉衍豎起手指頭將她要說的話堵回去:「微微,嫁給我好不好?」
說完又飛快的補了一句:「不能說不好。」
魏微微失笑出聲:「哪有你這樣求婚的,明明是你在問,還不許別人說不。這麼霸道,才不敢嫁你。」
說完,輕輕踮腳,在他唇角輕輕一吻,聲音如同一片羽毛一樣從他耳邊劃過,劃到他的心頭,讓人悸動不已。
「好!」
聲音很輕,輕的她自己都有些聽不清,可許嘉衍卻聽的真真切切,伸手一把就將她抱起來在屋裡轉圈圈。
「你答應了,答應了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不反悔!」
「我好高興,微微你信我,願意給我這樣一次機會。」
魏微微揪著他的衣裳:「高興了就趕緊放我下來,被你晃暈了。」
人倒是放下來了,卻不是放在地上,而是直接被摁到了沙發上。
大概是得償所願太激動的緣故,往日的和風細雨變成了和外面一樣的狂風暴雨。纏綿悱惻的親吻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水,將人雙雙溺斃在其中。
既然已經應了,那就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大雨初晴之後,將知知送回傅家大院,許嘉衍和魏微微一起去了趟民政局。
華燈初上時分,咖啡廳裡面迎來了一天的人流高峰,燈打著暖光,照在地毯上呈現出各種不同的顏色。
傅遇懶散的癱在椅子上道:「羊城那邊,搞定了?」
許嘉衍點頭:「羊城那邊搞定了,華西這邊還要出庭,那邊開庭了三次,許致遠依舊不死心。」
當然不會死心,折了那麼一大筆錢進去,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傅遇坐直身體,抿了口咖啡在嘴裡,緩緩咽下去:「你最近還是小心點,以防許家,狗急跳牆。」
「我知道。」許嘉衍輕輕點頭:「許致遠不是許嘉寧,早就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不甘心賠付出去那麼大一筆錢,卻也不至於再做一些得不償失的舉動。」
咖啡抿進嘴裡,任由那焦苦的味道在舌尖打轉,半天都咽不下去:「以後還是別來這裡了,這種味道,我是越來越沒法喜歡了。」
傅遇挑眉:「什麼時候胃口變的這麼厲害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最喜歡這個,勸都勸不住,一天都不能少的。」
許嘉衍輕笑:「大概,嘗過了甜,所以就不再喜歡苦了。」
他並不是喜歡咖啡,而是曾經的那些晚上經常半夜驚醒,只有喝最苦的咖啡,他才能感覺到已經從夢裡面醒過來了。如今,他已經走出來了,就再也不需要這種東西了。
「呵呵!」傅遇冷笑:「你這是在跟我炫耀?」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
傅遇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話說,都這麼久了,你跟魏微微到底什麼情況了啊?」
「領證了。」
「什麼?」傅遇震驚的咖啡遞到嘴邊都忘記了忘嘴裡送:「什麼時候的事情,領證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告訴家裡,居然連我也不說一聲。」
許嘉衍眼裡含笑:「約你出來不就是在給你說這事?」
「行吧行吧,你這速度還挺快,不聲不響的就把證給領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許嘉衍往後仰了仰:「還不知道,想著十月一辦,但是又覺得有點倉促。」
「那就年底,或者明年五一。」
「嗯,五一對於我來說是個極好的日子,但是微微那邊不行,他爸五月二號去世的,那天是他的周年。」
傅遇:……
「那開春好了,回頭回去一趟,跟家裡說說,別讓我傳話,我夾在你們中間都成傳話筒了。」
許嘉衍瞅了他一眼:「說肯定是要說的,只不過,」
頓了片刻才道:「以後傅家的光棍就只剩你一個了,我沒法幫你分散火力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
許嘉衍摸了摸鼻子道:「沒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這都修成正果了你也趕緊了,你和那小護士,怎麼樣了?」
傅遇往後一靠,眼珠子往上一翻:「還能怎麼樣,吹了。」
許嘉衍:……
「我記得上兩個月你帶去家裡挺勤快的,外婆和舅媽不是還給了人見面禮,我還以為這回能成呢!」
傅遇嘆氣:「我也以為能成呢!我這個年紀,真的,真的是很認真的以結婚為目的的在談戀愛。但是談著談著不合適了我有什麼辦法,結婚又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我這邊家裡是沒有什麼問題,可人家也有一家子呢!」
許嘉衍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看來問題出在了對方家庭上。
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要是真的喜歡,遷就一點也無妨,總歸結婚後是你跟她過日子。」
「這不是遷就的事情,遷就不了。彩禮,房子,車子,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對方父母要求,結婚之後我們要單獨在外面住。」
傅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是給傅遇取媳婦的錢還是有的。老爺子老太太的退休工資都不低,傅大舅和孟琴工資也不低,加上傅遇自己,房子車子彩禮這些都不愁。
許嘉衍道:「結婚總要有新房的,兩個人在外面住也沒有什麼問題。總歸你那房子離老宅也不遠,轉身的功夫就能到。」
傅遇,幾年前家裡就給置辦了房子,就是準備結婚用的。
「不是,你不懂,這不是房子彩禮的問題,這是態度問題。他們家嫌我們家人多,家裡就我一個兒子,上面爺爺奶奶,還有我爸我媽,四個老人,大小事都得我跑腿操心,他們家在意的是這個。我傅遇是拿不出彩禮的人嗎?是連婚房都準備不起的人嗎?這是態度問題,原則問題,還沒有怎麼著呢就教自家姑娘離長輩遠著點,那還結什麼婚。沒有我爺爺奶奶哪裡來的我爸,沒有我爸媽哪裡來的我,合著我骨頭長硬了找個女人就把他們一腳蹬了?我又不是牲口,牲口都沒有這麼乾的吧?他們家閨女是黃金做的?我娶媳婦我又不是請尊佛回來專門供著的,我吃飽了撐的我!」
許嘉衍淡淡開口道:「不要激動,杯子裡面是咖啡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