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若是當初遇到,是不是就不會死
說完,看了魏微微一眼,對著她懷裡的知知伸手:「我幫你抱一會兒吧,你歇歇。」
可惜知知這會兒困了,抿著小嘴打哈欠,撅著屁股往魏微微懷裡鑽,不願意要他了。
「房子你看了,怎麼樣?」
魏微微伸手拍著知知安撫她,然後回道:「挺好,就是……」
她斟酌了半天才道:「一百一個月會不會太便宜了,你朋友會不會有意見?」
小單間就得六十五,這可是一座獨門獨戶的院子。
許嘉衍將目光挪去別處,緩緩開口道:「不會,他不差這點錢,就是找個人幫忙看房子。」
聽他這麼說魏微微就放心了:「那就好了,等我抽時間就過來打掃,然後搬過來。」
「嗯,我最近幾天都有空,過來給你幫忙。」
魏微微連連搖頭:「不用了不用了,不能再麻煩你了。」
許嘉衍沒有吭聲,看了看天,雨比剛才小了幾分,他將魏微微送了回去,然後回了傅家。
在魏微微那裡耽擱了不少時間,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飯點,沒看見所謂的客人,倒是傅大舅和傅二舅一家都在。
等許嘉衍挨個的招呼了一遍,老太太才道:「都在忙什麼?老早就跟你說好了要回來吃飯,一直等都等不到你人,有客人在也不好一直等,就只能先吃了,讓小周去給你弄一點。」
許嘉衍道:「不麻煩周姨了,我吃過了。」
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許嘉衍解釋道:「有事耽擱了,就在外面吃了碗面,這會兒也不餓。」
傅二舅家的姑娘傅婷婷道:「表哥在忙什麼呀?今天星洲哥帶了朋友過來等了你好久的。」
許嘉衍跟她沒有跟傅遇處的那麼好,小姑娘嬌氣,小時候找許嘉衍說話許嘉衍不理她就哭,不僅哭還告狀,以前遇見許嘉衍都是躲著走的,好在他們一家不住大院這邊,許嘉衍更是長期住校,碰到的時候並不多。
這會兒她主動開口,看著傅二舅的面子許嘉衍也不能不答不過答也就簡單的兩個字:「瞎忙。」孟新洲估計也是被拖來的,要是真有事,他會打電話給自己或者直接殺去律所,什麼客人,分明就是老太太給自己物色的相親對象。
他覺得得感謝一下魏微微,要不是遇見她這麼一岔,他還真的準時準點的回來,那估計這會兒都散不了場。
對上傅遇,傅遇在那裡朝他擠眉弄眼指著外面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許嘉衍想起身跟他出去,但是屋裡這麼多長輩需要安撫,這會兒肯定是不行的,默默收回目光,把椅子往老太太邊上挪了挪道:「外婆,我今天真的是老早就回來了,不信你下回見到喬煜問他,我老早就從律所那邊往這邊來了,但是路上遇到點事情耽擱了。下回,我保證,您安排好了我一定早早的來。」
他從小到大都是個冷性子,難得這麼親近,老太太非常的受用,但是一想到安排了半天許嘉衍卻沒有能跟人見一面心裡就又不痛快了。
「行了,不為難你哄我老婆子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總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你我和你外公才能放心,我們這些老骨頭怎麼也不能陪你們這些年輕人一輩子。」
想哄老人開心是一回事,但是總被提及自己根本不想提及的話題還是很頭疼的。
原本打算在傅家耗一下午的許嘉衍跟傅遇說了幾句話,然後悄悄的給喬煜發了個信息。
三分鐘不到,喬煜電話來了,催的人心急火燎的,說律所有急事,問他吃完飯了沒有,忙完了趕緊過去一趟。
許嘉衍站起來一臉歉意的看著屋裡的人:「外公,我得走了,律所那邊有事。」
老爺子沒有起疑:「去吧,開車慢一點,晚上回來吃飯。」
許嘉衍忙不迭的應了,拿著外套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老太太在那裡抱怨:「好好的找個工作多好,非得自己創業,連個休息的時候都沒有。」
老爺子咳嗽一聲:「人各有志,創業沒有什麼不好,男子漢大丈夫的要敢拼才有機會贏。」
傅遇在一旁擰過身子伸手狠狠地搓了搓臉。
老實人騙人真的騙死人,一點痕迹都不留,居然沒有一個人懷疑。
喬煜半個月前已經來律所了,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入住嘉和律師事務所。
嘉和,家和。
許嘉衍頂著一身潮氣上了樓去了辦公室,喬煜放下手上的文件勾唇笑的一臉意味深長:「戰況如何?」
許嘉衍坐下來回他:「什麼戰況,你出國兩年,腦子裡增加的都是什麼廢料。」
喬煜拿著筆在稿子上戳了好幾下:「哎!過河拆橋不帶這麼快的,你忘了剛剛怎麼求我去解救你的。」
許嘉衍一聲嗤笑,喊了小助理:「幫我去文案室將魏微微的材料拿過來。」
喬煜心拔涼拔涼的,發小變成個拔×無情的渣他的心好痛。
小助理將文檔袋拿起來就退了出去。
喬煜有些好奇的看著他:「這什麼時候接的案子,不是不做了嗎?」
「之前不做了,現在做。」說完,手在袋子上敲了敲:「我今天遇到魏微微了。」
「誰?」
「就是之前傅遇說的那個,被家暴的那個。」
喬煜坐直了身子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許嘉衍沉聲道:「我打算幫她起訴,打這場官司。」
「她重新委託你了?」
許嘉衍搖搖頭:「沒有,但是我想幫她,徹底和過去劃開界線,真正重新開始。」他知道魏微微在迴避,不想再面對那個男人,他幫她。
他覺得她那樣堅韌的人,就應該徹底擺脫過去,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
喬煜抿了抿嘴,半響才道:「阿衍,你其實,其實還是沒有放下對不對?」真的放下了,就不會選擇法學,不會毅然開律所,不會對一起家暴這麼執著。
許嘉衍看著外面霧蒙蒙的天,許久才開口,聲音有些嘶啞:「我以為早就過去了,可前不久我又夢見了她,清晰的能聽見她從樓上跳下來砸在地面上的聲音,感覺到在眼前濺開的血花。」
「阿煜,你說當初她要是遇到一個能伸手義無反顧強硬的將她拉出苦海的人,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