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無形之中添了麻煩
許嘉衍掃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不是了?」
喬煜幼稚的翻白眼:「呵,男人。」
「你可要想好了,感情不是扶貧,看誰可憐你就想伸手,結婚更是一輩子的大事情,慎重考慮。當然,如果只是看人家可憐,照顧一下,玩玩而已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找別人,她已經很不容易了。」
許嘉衍嗤了一聲:「書讀狗肚子里去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那叫耍流氓,你以為誰都跟你是的,女朋友前前後後加起來可以坐幾桌。」
喬煜不樂意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就開始人身攻擊了呢?」
許嘉衍找了位置將車停下來,然後去了邊上的「川湘人家」。
落座之後簡單的點了兩個菜,喬煜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臘月十五左右。」
「那成,回頭喊上傅遇孟星洲,我們幾個找地方好好樂呵樂呵。」
許嘉衍點頭:「行!」
喬煜抿了一口熱茶問他:「你跟魏微微這事,什麼時候跟家裡說?」
許嘉衍往後靠了靠:「不急,慢慢來,現在還不合適。」剛剛經歷了那麼多,怕是對婚姻喪失了信心,不會這麼快能接受新的感情和婚姻:「傅遇和孟新洲那裡,你也不要說。」
喬煜恍然大悟:「明白了,感情你現在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嘖嘖,你說說,以前——」
說著說著沒下文了。
許嘉衍問他:「以前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著傅爺爺和傅奶奶要是知道魏微微的情況,怕是不會同意。」
「不會。」傅遇很篤定:「他們現在要求不高,有姑娘要我就行了。」
喬煜嗤笑:「話別說太滿。」老人家的舊思想是改不掉的。就算是外孫那也是孫子,自家孩子那自然是頂優秀的,不是一般人能配的上的。
正說著,服務員上菜了,話題也就中斷了。
留在醫院的方瑩總算將知知從魏微微懷裡給哄下來了,一大一小都盤腿坐在床上比賽。方瑩搭房子,知知拆房子,她對紅色情有獨鍾,把所有的紅色塊塊都撿到自己面前,方瑩就教她:「紅色,知知的是紅色。」
兩個人玩的起勁,知知雖然精神頭沒有以前足,但是看起來也還正常,微微真的是鬆了一大口氣,將襖套在身上道:「瑩瑩,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來。」
方瑩擺手:「你自己去吃,我還不餓,回頭我自己搞定。」
魏微微點頭應了,把頭髮紮起來拿著錢出了病房。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很冷,寒風颼颼的刮著,住院部離食堂就一個走道,這會兒飯點上,吃飯的人還不少。
她打了一份米飯兩個素菜加一份湯一共花了兩塊錢,坐在角落的位置上以最快的速度扒拉進肚子里,然後去醫院外面給知知買了一碗小餛飩。
等她買好了飯上去方瑩給喬煜打了個電話就走了。
魏微微拿了圍裙給知知穿上給她喂飯,從昨天發病到現在孩子都沒有吃飯,餓了就咂幾口奶,這會兒胃口還不錯,一份餛飩吃了大半。
吃完飯,感覺精神也好一點了,上過廁所之後乖巧的坐在自己的小被子上繼續擺弄積木,將幾種顏色完全分開,堆在一起樂此不疲。
在醫院裡呆了三天,吊了三天的藥水,沒有再發病的跡象,魏微微收拾了東西準備出院。
許嘉衍剛好最後一天假,老早過來幫著辦了出院手續,將她的東西拎去車上送她回去。
車就停在大門口,魏微微將知知先抱下去開門,將她放在堂屋裡面才去拿東西。
不過根本用不上她,許嘉衍兩手不空,包括她們的衣服,知知的毯子被子,還有玩具奶粉一次性全部被他拎了下來。
將東西提到堂屋桌子上放下許嘉衍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魏微微想了想問了一聲:「許律師,你今天忙不忙?」
許嘉衍站在門口回頭挑眉看了她一眼:「怎麼又成許律師了?」
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叫順了,有點改不過來。」
許嘉衍進屋坐下,對著知知伸手,看著她一搖一晃的蹣跚朝自己面前走,然後才開口道:「今天不忙,不過明天就要開始忙了,我打算在你這混一頓飯,歡迎不歡迎?」
說著,抬眼看了一眼魏微微。
魏微微忙著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並沒有留意他眼中的異色,聽見他這話轉身,他眼睛已經垂下去。
「歡迎,當然歡迎,我收拾一下就去買菜。」
許嘉衍站起來道:「我去吧。」
魏微微怎麼可能讓他去,東西也不收拾了,往邊上一推攔下他:「不行不行,怎麼能讓你去買菜。你跟知知在家裡,你幫我看一下她,我很快就回來。」說著,急匆匆出屋推了自行車出了大門。
前腳剛剛走,後腳知知就開始找媽媽,找不到「哇」的一聲就哭了。
許嘉衍沒哄孩子的經驗,手忙腳亂的半天都哄不好,乾脆抱著她起身去了外面:「好,別哭,帶你去找媽媽。」
嘴裡這樣說著,想著魏微微先前飛快的出門,到底沒有帶著知知真的跟去菜市場。
魏微微想的他大概能猜到一點,無非就是覺得又麻煩他了,不好意思,沒法感謝自己,難得自己開口要在這裡吃飯,她肯定不會讓自己去買菜,她想借著請自己吃飯好好謝謝自己。
他不想魏微微跟自己這麼客套生分,但是他也知道這樣客氣生分才是正常的。
所以,別的什麼,一點點慢慢來。
他們倆其實情況都是一樣的,那些轟轟烈烈的東西不適合,只適合這種淺淺淡淡,細水長流的小日子。
說起來他有幾個月都沒有來這裡了,院子里大變樣。
兩邊的花檯子都成了小菜園子,裡面種了蒜苗,芫荽,大蔥,菠菜。
地方原本不大,能用上的都用上了,綠油油的,看著很有生氣。
天暗沉沉的,寒風刺骨,他突然想起來魏微微出門的時候連手套都沒有拿,抱著知知進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也不好進卧室亂翻,只能作罷。
心中有一點點後悔,不該說留下來吃飯的,無形之中給人找事情。
院子里幾天沒有住人了,煤球爐裡面早就沒有一點火了,他一手抱著知知,一手將爐子從廚房拎出來,拿著火剪將燒過的煤球夾出來,放了底煤進去,加了些木塊點燃,放了新的煤球上去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