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有一點心動
說完,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東西放哪裡?」
魏微微瞅著他手上大包小包,指了指原先方瑩住的屋子道:「先放那邊門口,回頭我再慢慢收拾。」現在,她得先把人扶進屋再說。
她昨天回來才換的床單,扶著許嘉衍進屋先在她自己的床上躺下,輕輕的揪了他一下說了一句:「不省心!」惹得許嘉衍低笑出聲,然後扯的胸口一陣陣的疼,他趕緊忍著轉過臉不去看魏微微。
魏微微出了屋,將那邊房門打開,幫著傅遇把許嘉衍的東西提了進去。
兩口大箱子,一個裡面是他的換洗衣裳,另外一個裡面是他要看的書,以及,要喝的葯。
傅遇把葯給魏微微交代清楚就走了,他要去上班,再耽擱又得遲到了。
魏微微把別的東西先放下,提著一大包葯進了堂屋,看了一眼時間還早,進屋道:「床上是我昨天回來剛剛換的,晚點我把那邊收拾了你住過去。」
許嘉衍跟她耍賴:「不能住一起嗎?」
魏微微沒聽出來話中的戲謔,紅著臉很認真老實的回答他:「不能,我睡覺不老實,會碰到你傷口。」
許嘉衍閉上眼睛,憋笑憋的,他覺得自己傷勢有可能因此加重。
魏微微出去買了菜,秉承著吃什麼補什麼的原則晌午做了燉排骨,豬小排。
許嘉衍依舊喝白湯,孟琴說至少要二十天後他才能吃帶味道的東西。
吃完飯,許嘉衍不想再在床上躺著,魏微微拿了椅子放在房檐下面扶他出來曬太陽。
三月份的太陽還不是太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牆頭的薔薇被魏微微修剪過,這會兒已經重新抽條,一串串的花骨朵掛滿枝頭。兩邊的花檯子上,去年冬天種的菜也起苔子要開花了,有蝴蝶和菜花的蜜蜂在上面來往穿梭,滿是生機。
魏微微將放了一冬的被子拿出來掛在院子裡面晾曬,然後把席子弄出來鋪在房檐下的水泥地面上,再加條毯子,知知見狀忙不迭的進屋把自己的各種東西都拖出來佔據了席子大半地方。
許嘉衍靠在那裡看書,她就開始忙,在屋裡踩縫紉機。
這段時間都沒有出攤,好在前天接了個單子,定出去三百多塊錢的東西,手上的存貨算下來還差不少,要再趕一趕。
知知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幾個布偶被她丟了撿,撿了又丟。
許嘉衍站起來,慢慢悠悠的進屋,用腳勾了椅子在魏微微邊上坐下。
魏微微轉臉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是不是坐累了?要進去躺一會兒嗎?」
許嘉衍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伸手輕輕給她捏了捏脖子:「不要一直這樣坐,對頸椎不好。」
「沒一直做,就最近接了個生意,存貨還差點,這兩天就好了。嗯,你別用盡,小心你的傷。」
許嘉衍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一點,魏微微乾脆整個人都趴在了機子上享受著這一刻的放鬆。
「因為我的事情耽誤你做生意了。」
魏微微轉臉看著他:「胡說什麼呢?」
錢再重要還能有人重要?
她伸手抓住許嘉衍的手臂將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坐直了身體,兩個人挨在一起,近的一轉身她的臉就可以擦到他的下巴。
「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沒再出去了,一直在家做東西。那兩天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還有人不停地敲我的門,我都沒敢出門。不過也就那兩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所以我不做生意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本來是安慰許嘉衍,許嘉衍卻皺起了眉頭:「我走的那天也是?」
魏微微點點頭:「嗯。」
許嘉衍想起他剛剛到羊城的時候魏微微那通難得主動的慰問電話以及看見許嘉寧時對方那意味不明的笑意,還有,許嘉寧身邊跟著的,魏國安。
半天沒有說話,魏微微抬臉看著他:「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還是回屋躺著吧!」說著,起身扶著他往屋裡走,渾然忘了他只是頭和胸骨受傷,並不是缺胳膊少腿,能下地,行走就無需要人再扶著。
「你說你在傅家那邊歇著多好,環境又好,有阿姨和孟姨她們在,你需要什麼都方便,非跑這邊來。這麼大人了,還這麼黏糊糊的。」
許嘉衍的思緒被她絮絮叨叨的拉回來,往床上一靠伸手一勾猝不及防的將她給勾了過來。
魏微微嚇了一跳,胳膊肘本能的往床上一撐:「你幹嘛?壓著傷口了怎麼辦?」
許嘉衍道:「我有分寸。」
「你屁的個分寸!」魏微微氣的罵人,話出口,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魏微微有些不安的抓著床單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罵你!」許嘉衍,會不會認為她是個滿嘴髒話,低俗暴躁的女人?
回應她的是許嘉衍低低的笑聲,帶著一點點糙意的大手輕輕的颳了刮她養了一冬,變得白皙嬌嫩的臉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緊張我。我就是想讓你靠過來,陪我說說話。」
這樣啊?
魏微微明白了,順從的和他一起靠在床頭的被子上:「我明天去批發市場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布料,再買點棉花或者海綿,給你縫個靠枕吧,就你屋裡沙發上放的那種,那個靠起來應該比靠在被子上舒服。」
「嗯,可以,明天我陪你去。」
魏微微拒絕:「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好好在家裡呆著,不許亂跑。」
許嘉衍挑眉,這一受傷,自己連話語權都沒有了。不過,這種被人管著的感覺,該死的好。
「那也行,我在家裡看知知。」
那就更不行了,知知看著怪,可鬧起來跟個小瘋子似的,許嘉衍這會兒行走都不敢大動,哪裡帶的了她。
「微微!」
「嗯?」
許嘉衍轉臉用唇在她臉上貼了貼:「咱們不擺攤了好不好?」
魏微微轉臉往邊上退了一點看著他:「怎麼突然說這個?」她也沒有打算一直擺攤,但是現在,起碼今年不擺是不行的,她還得再攢點錢做本錢。
許嘉衍道:「不是突然說,而是老早就想說了,我知道你是個自立自強的姑娘,我也不是想要干預你的生活,我就是,怎麼說呢,給你一點建議。我上次看見法大對面的巷子里有門店轉租的,不知道租出去了沒有,回頭可以去看看,不管是買點小吃還是賣飾品,那都是不錯的地段,大學生的消費還是很可觀的。」
說完之後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顧慮沒有本錢,沒有錢,你還有我,如果真的要在經濟上算這麼清楚,那,寫張欠條給我,當我借你的,回頭慢慢還我?」
魏微微有一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