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給自己選了一條什麼樣的路
「嗯?」魏微微抬頭,帶著濃濃的鼻音,眼睛通紅,跟只兔子似的。
這一瞬,許嘉衍什麼話都說不下去了,腦子裡全是她紅著眼睛含羞帶怯的樣子,湊過去貼著她剛剛被打的那半張臉,感受到她臉上的滾熱,輕輕的摩挲,然後一點點的摩挲著親吻上的她唇角。
魏微微伸手推他:「知知,知知看著呢!」
許嘉衍起身,抱著她就進了屋,進門的時候腳一勾,直接帶上了門,將人放在了屋裡的大床上,欺身壓了上去。
魏微微推他:「不是有什麼想法,你,你怎麼這樣!」
許嘉衍貼著她,氣息一點點加重:「嗯,就是這個想法,想親你,親到你站不穩,親到你在我身下哭。」
魏微微再要說話,卻被他堵了嘴,只剩下嗚嗚聲,而後漸漸化作一聲聲從齒間控制不住流露出來的一聲聲壓抑的低哼。
床上漸漸變的凌亂。
「可以嗎?」許嘉衍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再忍真的要出問題了。
魏微微沒有回答他,兩條纖細的腿勾住了他的腰。
該做的早就做了,就差這最後一步,有什麼不可以。
這一刻她腦子裡面恍恍惚惚的,沒有克制,只憑著本能來。
哪怕最後兩個人不能步入婚姻,起碼這刻他們是彼此喜歡的,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這一勾,許嘉衍僅存的自制力和最後的堅持全部都餵了狗。
他覺得,五一確實是個極好的日子。
然而對於魏國安來說,這一天真的是糟糕透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他沒想到魏父魏母回來華西,如果知道他們來,他或許就不會去給魏微微一張請柬。
畢竟是結婚這樣的大事,他跟魏微微現在關係再怎麼不好,魏微微都是他在華西唯一的親人,這樣的日子他內心底里是真的想得到親人的祝福的。
從兩天前魏父魏母來他心都是懸著的,好在他這幾年做的工作足,林媛也大概知道他們家是個什麼情況,對於老兩口還是很歡迎很尊敬的。
他想著這樣就挺好,他們在華西工作,老兩口在老家,也就是逢年過節回去看看,不會有什麼問題。
酒席結束他是鬆了一口氣的,哪想到臨了,當著林父的面又鬧了起來。
矛頭是魏微微和許嘉衍,然而最後牽扯出來的卻是他。
魏微微倒是鬧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爛攤子就這麼留在了這裡。
魏父沒文化,又不是傻,魏微微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微微一想就能明白。
他整個人都站不穩了,晃了晃,魏母慌亂的扶住他,喊了一聲:「老頭子!」
魏父看著魏國安,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轉臉看了一眼完全不敢吱聲,整個人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瞎的一直在哆嗦的魏母,開口道:「走,回去,咱們回去!」
他本就是個山裡人,泥腿子,山裡來,山裡去,這種大地方和他們不合適。
他沒文化,沒本事,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兒子不要和自己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裡面刨一輩子,為了這個目標,他累死累活想盡一切辦法供他走出大山。
可走出大山的魏國安就再也不是他的兒子魏國安了。
「爸!媽!」魏國安喊了一聲,魏父卻跟沒有聽見一般從他面前走過。理智告訴他這會兒一定要將人拉住留下,可是兩腿跟粘在那裡了一樣,半天都沒有能挪動。
直到,直到林父喊林媛的聲音響起,他這才回魂。
他看著林父,喊了一聲:「爸!」
林父擺手制止了他:「先什麼都不要說,我累了,讓媛媛陪我回去歇會兒,你把自己的事情先處理好,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說。」
說完,看著林媛。
林媛這會兒心裡也亂糟糟的,魏微微說的沒錯,他們是高中的時候就相戀的,但是她不覺得他們互相喜歡是魏國安屢考不中的原因。相反,她覺得正是因為他們相愛,所以魏國安才沒有放棄,一直努力的追隨著自己的腳步。
可是魏國安的爸媽似乎並不這麼想。
雖然以後不在一起生活,可到底是自己的公公婆婆,要是因為這件事情發生矛盾,以後她挺難做的。
林父喊她,她應了一聲,然後看著魏國安道:「我爸身體不好,今天都這會兒了,我先陪他回去,你也,你去送送爸媽吧,他們第一次來華西,怕是方向都找不到。」
魏國安抿了抿嘴,低聲跟她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急匆匆的就朝外面走去。
林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拄著拐杖慢慢往外走邊走邊道:「媛媛,這就是你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你好好想想,除了外表,他還有什麼?家世?能力?一個滿嘴謊言的人,他的愛到底有多深?愛你有愛他自己那麼深嗎?」
林媛道:「爸,他,他是為了我。」
「為了你?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一個連父母都不能坦誠相待,連至親都要矇混的人,你,你又能有多重要。他說是為了你,可你怎麼知道這句話不是謊言?」
林父喘著氣,看了她一眼繼續前行:「媛媛,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你媽媽去世后我沒再娶,知道不知道為什麼當年日子那麼難我也要堅持讓你們姐妹三個讀書?」
林媛不語,她不知道。
「女人不易,為的不過是讓你們未來的人生更體面一些,更好走一些。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給自己選了一條什麼樣的路!」
魏微微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床頭只留了一盞燈,發出暖暖的橙色光芒。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她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亢長極為羞恥的夢,春夢。
夢裡她和許嘉衍這樣那樣,一次次各種羞人的姿勢,光是想想都能讓人渾身燙的燒起來。
她想坐起來,剛剛一動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夢,是真的,她這會兒身上蓋著被子,被子下面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兩條腿酸的一點勁都沒有了。
她伸手一把扯過被子蓋著頭在裡面滾了滾,床墊發出輕微的響聲,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推開,知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許嘉衍進屋也沒有開燈,就著床頭的燈過去,還沒有到跟前就見床上的人一下子鑽進了被子裡面。
他抿唇忍著笑在床邊上坐下來,伸手將被子往下拽了拽:「別捂壞了。」
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次親熱,這一次他們是實打實的真的做了,做了那種只有夫妻之間才應該做的事情。而且,貌似還是自己先主動的……
一想到這個,魏微微就覺得她以後都沒辦法正常面對許嘉衍了。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那什麼,放D饑渴?
看著她蜷的跟蝦米似的不說話,許嘉衍低頭咬住她耳朵上面的軟肉吐著熱氣:「不起來嗎?不起來的話,那就,接著睡?」
總覺得這個「接著睡」很有歧義。
魏微微一下子坐起來,露出裸露的肩,又手忙腳亂的扯被子:「什麼時候了?我睡了多久了?」一開口,喉嚨難受的很,跟多久沒喝過水了一樣。
許嘉衍道:「剛剛八點,睡的不久。」
說完,看了她一眼輕輕的補充了一句:「做的,比較久。」看著她露在外面的香肩,許嘉衍的眸子沉了沉,心裡又蠢蠢欲動。初嘗銷魂滋味兒,愛不釋手。
魏微微惱羞成怒:「你不許亂說,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