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付出代價
葉瀾成哄著小妻子入睡，幾乎拿出了畢生的耐心，等終於把小妻子哄睡著的時候都過去了一個小時，他的外套上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他也沒有在意，起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已經調了兩個保鏢守著，宋佳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正在看案件分析，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葉瀾成外套上濕了一片，忍不住就笑了。
葉瀾成渾不在意的在她旁邊坐下，問道：「五年前，之素的腦部有沒有受過傷？」
「沒有啊。」宋佳人想也沒想就給了葉瀾成一個肯定的答覆，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我和之素都懷疑她缺失了一部分重要的記憶，我會安排腦科專家給她做一個詳細檢查。」葉瀾成說道。
宋佳人明白了，當年安之素洗不掉自己的嫌疑就是因為她說不清那天晚上的事，心理醫生給出的答案是說她神經本就混亂，不記得是正常的，一紙精神鑒定書就給安之素蓋了章。
「檢查一下也好，當年我還在A市上學，得知消息趕過來的時候，之素已經被送去了精神病院，那時候她狀態不好，一去想這事就崩潰，那裡的醫生總會給她打鎮定劑，她有長達一年的時間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宋佳人回憶起那段時光也有些聲音發顫，她吸了一下鼻子接著說道：「我不在S市，每個月都會回來看她，有次我回來，她被打斷了肋骨，肋骨刺穿了肺部，在監護室待了一個月。我那時候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什麼都幫不了她，我恨不得去殺了安聽暖，讓她也嘗嘗肺部被刺穿的滋味。
後來是我爸去找了安伯父，安伯父得知這事後也很生氣，給之素單獨換了一個病房，又換掉了原來的律師，委託我爸當之素的律師。我就頂著我爸助手的名義給之素爭取了更多的自由，不許醫院再把她關在病房裡，也不許醫生再給她注射任何藥物。
這樣又養了一年的時間，之素的精神狀態才慢慢恢復，不再是以前那樣渾渾噩噩。可身體還是留下了病根，加上她心病重，身體一直很弱。我也是沒用，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才把她從精神病院弄出來。」
這些事，葉瀾成都讓老九調查過，聽一次，心就疼一次，聽一次，心中的戾氣就重一分。他想如果他曾親眼見過安之素奄奄一息的樣子，他一定會殺人。
小十匆匆而來，但在看到葉瀾成眼底的戾氣時被驚了一跳，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葉瀾成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戾氣壓了下去，淡漠的道：「說吧。」
小十這才敢開口彙報道：「大少，孫威的背景已經查出來了。他是道上陳歷身邊的亡命之徒，不久前才被派到賀思怡的身邊辦事。孫威被抓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陳歷沒敢出手去撈人，但已經派了律師去見孫威，大概是孫威知道的太多，陳歷讓律師進去提點孫威不要亂說話的。」
這些道上的事，葉瀾成也是門清，不需小十說的太清楚也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孫威是陳歷身邊的老人，抓了他對警方來說是立了一個大功，以後說不定還能從孫威嘴裡挖出點什麼來，所以警方是斷然不會讓陳歷把人撈出去的。那邊也就不用放太多精力，孫威被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葉瀾成沉思了片刻后說道。
「是。」小十應了聲。
「你跟之素說了孫威是賀思怡身邊的人了嗎？」宋佳人等他們說完之後才插嘴問了句。
葉瀾成頷了下首。
宋佳人嘆氣：「之素肯定又要傷心了，她總是不希望賀思怡走歪路，但賀思怡總是不聽，她什麼時候才能相信她哥哥的死和之素無關。」
「我會讓她相信的。」葉瀾成說道。
宋佳人神色一震：「你……不會是想動賀思怡吧？」
葉瀾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說道：「我不管對方是誰，傷了我捧在手心裡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宋佳人感到一陣透心的冷氣撲面而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樣的葉瀾成實在有點嚇人。
「那個……你教訓一下就好了，她也是被楊兮洗腦了，本質其實也不壞。」宋佳人硬著頭皮，頂著葉瀾成的強大氣場，弱弱地說了句，她真怕葉瀾成把賀思怡給咔嚓了啊。
「我有分寸。」葉瀾成丟出了四個字，而後說道：「你好好準備跟楊兮打一場官司，我希望她餘生都在監獄里渡過。」
「遵命！」宋佳人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就像部隊里的士兵領了一個硬性的任務一樣，必須要完成，他葉瀾成不接受第二種結果。
葉瀾成帶著小十走了，宋佳人不知道他去幹嘛，也不敢問，只感覺今天的葉瀾成就像修羅附體了一樣，格外的嚇人。
叮咚！
這時候手機忽然進來了一條微信，宋佳人被驚回了神，一邊起身朝病房裡走，一邊打開了手機。
夏景澤：小嫂子醒了嗎？
宋佳人看到是夏景澤發來關心安之素的，就順手回了一條：醒了。
夏景澤：那小嫂子還好吧？
宋佳人：還好，剛剛被葉少哄睡下。媽呀，我差點被葉少嚇死。
夏景澤：怎麼了？瀾成哥是不是發脾氣了？
宋佳人：比發脾氣還恐怖，就是那種氣場很嚇人，我總覺得他要去殺人。
夏景澤：哈哈，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怕瀾成哥，我這麼跟你說吧，這些年惹怒瀾成哥的人，大部分都物理消失了。
宋佳人發了一個驚恐臉：你別說，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還想多活幾年。
夏景澤：膽小鬼，你怕什麼，你是小嫂子的閨蜜，瀾成哥還能吃了你啊。
宋佳人：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
夏景澤：……好端端的罵什麼人。
宋佳人一邊和夏景澤聊起了微信，一邊就在外面的客廳里坐了下來，一邊還能注意著病房裡安之素的情況。雖然葉瀾成走的時候什麼都沒交代，可她要是沒有把安之素照看好，等葉瀾成回來了，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