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傷

腿上的傷

其實他回老家的次數不多,上次還是全家一起回來的,不過他在學校對面買了一杯奶茶就又上車了,這裡應該認識高祖母的人也不多了。

賀雋在安城總共待了三天就回去了,直接開車到了電視台,把資料交到台里,他又開了一場會議,就跟賀歸來打了電話。

「七姑奶奶,我回來了,現在方便過去一趟嗎?」賀雋打著電話,扣好安全帶,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多,應該還有時間。

賀歸來那邊剛剛在家裡跳完舞,只是她不能做一些大的動作,不然腰腿就會疼的厲害,「小四啊,你過來吧。」

賀雋把電話掛了,就直接開車過去了,七姑奶奶住的地方是之前學校分配的老房子,這附件的都沒拆遷,雖然外表看起來很老,但因為住的人年紀都比較,設施很完善,但是距離電視台很近,都是在市中心,差不多十多分鐘,他就能到了。

程易在書房整理自己的老唱片,這些都是他收集了好久才收集過來的,還不耽誤跟在客廳里喝茶的賀歸來說話。

「你打電話問問小四吃飯了嗎?今天出差剛剛回來,去了電視台,就過來給你送東西,估計忙的都沒時間吃東西吧。」

賀歸來被他這麼一提醒,倒才是想到了,「你說的是,我打個電話問問。」

賀雋看到來電立刻就接通了。

「今天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做點。」

賀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才帶著笑意,「嗯,我還真沒吃飯,不過也不用太麻煩,隨便做點就好。」

賀歸來答應了一下,就把電話掛了,到廚房冰箱里看看裡面,還有昨天包好的芹菜豬肉餡的餃子。

程易從書房裡出來,跟著走進了廚房,「他沒吃飯?」

賀歸來點點頭,去拿鍋開火準備先把水燒上。

「好了,你去旁邊站著吧,我來做。」程易說著慢慢推推她。

賀歸來看他這樣自己也就乾脆站在了廚房門口看著他弄。

「這孩子也不知道吃口飯,多大的人了,這樣啊,遲早得弄出胃病來。」賀歸來說著嘆了一口氣。

程易把鍋蓋蓋上,從冰箱里把之前包好的餃子拿出來,「還說他呢,你之前拍戲的時候,不也是大冬天裡跳過冰河,年輕人就這樣,總是要拼拼的,我們就不操那個心了。」

賀歸來雙手交叉這抱胸,看著程易。

從冰箱里拿出來凍的肉餃子要滾三遍才行。

賀雋過來的時候,餃子正在滾最後一遍。

「辛苦姑爺爺了,還麻煩您這麼晚下廚房。」賀雋換好拖鞋,把箱子放到茶几上,又自己去洗好手。

賀歸來把盛好的餃子端出來放到飯桌上,順手拿起茶几上小箱子,「怎麼不誇我啊,他就下個餃子,這餃子還是我昨個包好的呢。」

賀雋洗好手出來,無奈的沖著程易笑笑,「是,我姑奶奶是最好的,包的餃子也是一流的。」

程易也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你快點吃吧,剛剛還說呢,年輕人工作是要工作,吃飯也不能拉下的,你看看夠不夠你吃的,不夠我再去給你下。」

賀雋坐在椅子上,看著這麼一大碗,旁邊還做好的沾汁,「夠了,夠了。」說完就開始吃起來了。

賀歸來從自己卧室抽屜里把鑰匙拿了出來,然後把箱子打開了,她看著裡面的東西嘆了一口氣,這是她幾乎所有的出演過的電影和舞台劇的票了,還有一張合影是她剛剛表演完,奶奶過來跟她在後台拍的。

賀雋也吃完了,自己把碗筷收拾好,還端到廚房洗好,然後就一起坐到了沙發上說話,他現在有機會看看裡面是什麼了?

「姑奶奶,這全部都是你演出的票根,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呢?」他說著還拿起來看看,最早的一張就是一九七八年的一張了,還有一張合影,這上面的老人就是高祖母,跟他相信的不一樣,他以為在那個年代能帶大七個孩子的人,應該有些潑辣,但是上面的高祖母看起來是內斂穩重的。

賀歸來笑笑,「這些東西有一部分不是我準備的,是我奶奶準備的,就是你的高祖母,後來她去世了,我就自己把每一張都放進去,這個小箱子本來也沒鎖,但是小時候賀圖淘氣,給我翻出來過,我就去買了鎖,也一直就放在安城,沒帶過來,這次就想著帶回來了。」

賀雋聽到這個小箱子是那位高祖母買的,心裡的好奇心瞬間就上升了,「那姑奶奶,我能看看嗎?」

賀歸來把小箱子遞到他手裡。

賀雋接過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小箱子,看到裡面有一塊被刮花了,還有些奇怪,「姑奶奶,這是怎麼回事,被刮花了?」

賀歸來戴上老花鏡看看,「這裡啊?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可能是賀圖小時候那次給弄花的。」

賀雋也沒再懷疑,不過他仔細的看看那個位置,這明明是幾個數字啊,可就是看不清了,他乾脆拿手機拍了下來。

在這裡又待了一會,賀雋也就沒再留下,就告別走了。

賀雋開車到家,洗澡換好衣服,這會已經十一點多了,他還坐在書房裡放大看剛剛拍的照片,又發給了賀小氣,「看看這個圖片,七姑奶奶小箱子里發現的,這個小箱子是高祖母買的。」

賀小氣這會已經躺再床上了,看到這個發過來的圖片,「要不找人看看,能不能復盤一下。」

賀雋發了一個好的表情包,又打開賀昱的聊天頁面,「這個店能幫我們查一下嗎?」

賀昱最近這幾天一直在加班,為了把總部遷回國內確實不好做,不過最大的優勢就是北京有三哥幫忙。

「行,不過我最近這幾天沒時間。」

賀雋理解他,只是他總覺的有什麼謎底要快解開了,「行,你自己先忙,我這邊還不著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賀昱就沒有再發消息過來了。

賀枝在省城待了一星期,就回老家了,現在也是賀南兵最關鍵的一年,周六趁著他們下午有兩節活動課,她從家裡做好的飯會給他送過去,說說話,也是寬慰他的心理,畢竟賀南立就已經考出去了,他作為哥哥雖然嘴上不說,也是有壓力的。

賀遠行和賀南方已經把四合院弄的差不多了,過去住是完全可以了。

史文濤最近也沒閑著,到處打聽賀南方的消息,也確認了她的確有個在新聞系的堂哥,也意外的知道了她們家裡居然已經北京買房了,還是四合院,是買的院里老教授的,說實話,他們家雖然父母是雙職工,住的也是四合院,但是裡面住的哪家哪戶的都有,而且房間嚴重不夠住,他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而且現在的四合院也不便宜,一套下來三千多,這麼看來賀南方家裡比他相信的更殷實。

賀南方平時去哪他之前就摸清了,平時除了上專業課,還有其他的選修課,再不然就是圖書館,食堂,稍微一堵就能堵到。

十一月份,賀南方和舍友一起上完課就直接去是食堂吃飯,這個時候的北京已經開始有點刮冷風了,她們兩個剛剛坐下,史文濤就也端著飯坐下了。

「這不是史學長嗎?怎麼這麼巧,在這裡遇見你?」

賀南方聽到舍友打招呼的聲音才抬頭髮現是史文濤坐在她的對面了。

史文濤特意謙和的笑笑,「我這不是巧了嗎?看見你們也過來了。」說著就又看看賀歸來,「賀學妹好啊。」

賀南方壓根就沒開口說話,自己埋頭開始吃飯,趕緊吃完趕緊結束。

史文濤笑的有些僵硬。

舍友看不過去了,用手肘在底下碰碰賀南方。

賀南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自顧自的吃飯。

「南方平時不這樣的,她今天可能是太餓了。」舍友趕緊給賀南方打圓場。

史文濤知道賀南方因為什麼生氣,他覺的自己一定要表現的大方一些,才能讓她放下戒備。

「不怪她,是我們之前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我想賀學妹應該會大人有大量不會怪我了吧。」

賀南方吃完最後一口米,端起來旁邊的湯喝了一口,然後才又看向她,「你怎麼知道不會,我小氣又記仇。」

舍友又拉了她一下,平時賀南方不這樣的啊,就沒見她跟誰紅過臉。

「南方,你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史文濤當下臉就有些笑的就更加僵硬了起來,「沒事,所以我這不是專門來跟賀同學道歉嗎?對不起啊,賀同學那天我太衝動了,你就別計較了。」

賀南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舍友面前的飯,還有很多,不再理他,「你快點吃,吃完了,回宿舍。」

舍友看著賀南方的樣子,確實是生氣了,趕緊乖乖的哦了一聲,埋頭吃飯。

賀南方就從自己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來一本書,把桌子上的餐盤推到一邊,開始看書。

史文濤有些尷尬,又趕緊補上一句,「賀同學,我是真心誠意跟你道歉的。」

賀南方這次是真的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史同學,我也是真的不接受你的道歉,還有麻煩你趕緊吃飯吧,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八榮八恥,你應該會背吧。」說完之後又低頭開始看書。

舍友雖然知道賀南方的話不是說自己的,但也莫名其妙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她可不想被這麼說到臉上,空氣中都瀰漫著說不清的尷尬。

差不多三分鐘之後,賀南方看到舍友把飯吃完了,自己也把書收了起來,然後端起來餐盤就走了。

史文濤坐在那裡慢慢的握緊了拳頭,飯菜也沒吃完,直接倒掉了。

路上舍友還看著賀南方的臉,明明平時相處也沒看出來她脾氣這麼不好惹,「他到底是怎麼著你了?」

賀南方就把那天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舍友對賀南方剛剛的表現豎起了大拇指,如果她之前就知道絕對不會給他緩和氣氛的,這是個什麼人啊,平時還把自己傳的神乎其神,什麼繼承了先輩的遺志,就這還文學院的大人物呢,也太掉價了吧。

賀南方回到宿舍也沒想起來把史文濤的事情跟賀遠行說過,畢竟在學校里萬一打起來了還是件不好的事情。

一九七九新年,賀遠方本來是要準備回來的,畢竟也有四年沒有回來過了,但是突然接到通知,邊境不穩,他們這一批可能都要直面一場戰爭。

賀枝收到賀遠方的電報的時候,雖然心裡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但真的被通知到了,她心裡還是咯噔一下,只能用電報趕緊回復了他。

「這些容易攜帶又能補充到營養的東西,都給你大哥寄過去。」賀枝從縣裡接到電報之後,回到家裡就把準備好的過年的東西都打包裝好,關於這件事情,她也沒想過要隱瞞他們,雖然現在賀遠方不確定會不會真的到了戰場上,但該做的都是要做的。

賀遠行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一言不發,眉頭緊皺。

賀南立拍拍他的肩膀,也沒說話。

一時間家裡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賀枝把東西收拾好了之後,就要郵局。

一直不說話的賀遠行站起來一把把東西提了起來,神情嚴肅,「奶奶,這剛剛下過雪,天比較滑,我去送就行了。」

賀枝嘆了一口氣,「遠行,我們得相信你大哥,他是去盡責,但同樣為了我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賀遠行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奶奶,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賀枝知道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再說了誰不會擔心啊。

賀遠行自己提著包裹,趁著郵局沒放假,趕緊過去把東西加急寄了出去。

賀枝本來以為賀遠方既然春節能回來,那麼就避開了這場戰爭,只是沒想到還是這樣。

賀遠方被叫到了辦公室里,見到了鄭前,他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自從他進了學校,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鄭司令好。」

鄭前擺擺手,「你我之間不必來這一套,坐吧。」

賀遠方板正的坐在了一邊的板凳上。

鄭前手裡拿著一份資料,這是學校提供給他的,賀遠方多次考核比賽第一,理論知識考試也不落後,每次的小論文都寫的很有見解,這次也是破例把他抽調到前線的,這場戰爭從現在的局勢來看,不可避免。

「知道我叫你過來是幹什麼嗎?」鄭前把手裡的資料放到一邊,抬頭看向賀遠方。

賀遠方點點頭,他已經接到通知了,「我知道,可能會上前線。」

鄭前哈哈笑了兩聲,「不是可能會上前線,是必須上前線。」說著頓了一聲,「你是第一屆高考改革就考進來的,成績優異,訓練比賽很多次也是名列前茅,這次抽調學校里的精英,也就抽調了你跟周湛,你們兩個做搭檔,是我選的。」

賀遠方目視前方,「一定不負您的期望。」

鄭前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一上戰場,一切都會變的不可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的命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作為鄭叔叔跟你說的話。」

賀遠方從辦公室里出來,看了一眼外面的訓練場,這是他熱愛的國家,有他的信仰,也有他要保衛的人。

周湛這會已經在宿舍收拾東西了,「你回來了?」

賀遠方對著他笑笑,「嗯,現在就收拾行李嗎?」

周湛坐在床上,「對啊,剛剛你不在的時候已經接到通知了,下午的車,頂多再讓你吃一次食堂。」說完還有些痞氣的笑笑。

賀遠方沒有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而是坐在書桌面前還是寫上戰場之前的遺書,這些是必不可少的。

中午果不其然他們在食堂吃了一頓飯,下午就坐車離開了學校,去西南某個基地。

在賀遠方走的第七天,賀枝寄過來的東西才到達學校,但東西被送到了宿舍。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號,戰爭徹底爆發,國內剛剛過去新年。

但國內的秩序還在繼續,賀歸來回到了省城。

賀南兵今年要參加高考,他還有最後半年,學校也早早的開學了。

賀遠行,賀南方,賀歸期,賀南立四個人倒是沒什麼事情,不過也沒有在家裡待著,也都買了回北京的票,此時此刻的火車上人還不多,就連平常嘈雜的聲音都沒有了。

一九七九年三月五號,賀遠方和周湛帶著一小隊,做斷後掩護,而得到的情報對方帶人追擊的是一個精編小隊,武器和人都比他們多,不過賀遠方和周湛也帶著人在裡面跟人周旋了好幾天,為大部隊爭取了很大的機會,但也已經跟大部隊失去聯繫了,他們已經在深山老林里好久了,就連隨身帶著的糧食都少了很多,再加上這裡的毒蟲不少。

三月十四號,這是他們失去聯繫,得不到下一步指揮的第九天。

賀遠方和周湛彼此靠在彼此的背上,「我們不能就這樣待下去,判斷一下形勢吧。」

周湛扯出來一個笑,「行啊,你現在還有力氣想這個。」

賀遠方笑笑,把隨身帶著的地形圖拿了出來,「我猜大部隊差不多已經把東面,西面都已經佔領了,但是你看我們所在的位置,這裡其實是最好突襲的,因為偷襲過去,這裡是對方陣營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他們絕對想不到有人居然能通過這片老林,我們晚上搞個突襲怎麼樣?」

周湛擦擦捏捏手上地形圖,「行,我聽你的,再說了,我可不想就這麼窩窩囊囊的餓死在這裡。」

賀遠方把地形圖收了起來,兩個人擊了掌。

「行,我現在先去偵查一下,你跟他們安排一下。」

周湛點點頭,「不過你要小心。」

賀遠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帶上東西就悄悄的溜了出去,按照地形圖上的情況,做好標誌,到了地方,拿出來望遠鏡看過去,果然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最近的指揮營了。

十四號的晚上,賀遠方和周湛帶著一小隊,慢慢的摸了過去,不出意外的突襲成功,這是賀遠方腿上也受傷了,被打中了,不過他忍著疼,隨手一包紮,然後帶著小隊快速潛回,這次他們俘虜了這次戰役中他們的最高指揮,本來他是不在這裡的,只是過來巡查的,沒想到就正巧被賀遠方帶隊襲擊中了。

危險解除,賀遠方他們也被大部隊找到了,而且對方上層領導也對國內發了通知,最終這場戰爭結束與三月十六號。

賀遠方因為腿傷嚴重,也被連夜送回到了北京的軍區醫院。

周湛也得到了休假,回到北京。

鄭前親自給公社打了電話。

羅玲過來叫賀枝去接電話,她手心裡出的全部都是汗,人走路都快同手同腳了。

羅玲看著賀枝這樣,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想起來賀遠方,趕緊扶住她,「嬸子,你別緊張,這要是萬一遠方打來的呢,千萬別自己嚇自己。」

賀枝深吸一口氣,但是手抖的連門都鎖不上。

羅玲乾脆接了過去,「嬸子,你先過去吧,我給你鎖。」

賀枝轉身就趕緊跑,一口氣跑到了公社。

公社老周就等著賀枝呢,這會看到賀枝跑的喘氣,趕緊過去攙著她,一看身上沒穿個棉襖都出來了,這不冷嗎?「哎呦,賀嬸子,怎麼跑這麼快啊?」

「我來接電話。」賀枝喘好氣,跟老周說。

老周帶著賀枝到了接電話的那屋。

電話沒掛,就放到一邊。

賀枝慢慢拿起了電話,「是遠方嗎?」

鄭前這邊終於聽到賀枝的聲音,「賀大娘,您好,我不是賀遠方,我是他的領導,鄭前。」

賀枝心裡咯噔一下,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遠,遠方呢?」

「遠方受傷了,不過你不要擔心,傷到了腿部,現在已經做完手術了,手術很成功。我這就是想跟您說一下,可以到北京這邊來看看他嗎?或者我可以專門派人去接您,這次賀遠方真的很爭氣,立了功。」鄭前心裡有種自豪的感覺,不愧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賀枝聽完鄭前的話,心才算是放下了,這場戰爭算是順利的過去了,「行,就不勞煩組織了,我自己坐火車可以過去。」

鄭前聽了話,又囑咐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賀枝這邊鬆了一口氣,出了辦公室才覺的冷了起來,謝過了老周,自己趕緊又回家了,得收拾東西,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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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零年代帶著淘寶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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