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灰色
「李先生，我們已經到薩諾亞之環外圍的哈克洛洛島，請問您要在這裡下船嗎？」
艙門外傳來的聲音讓李華牧合上結晶書，回答道：「好的，我這就準備下船。」
背著個大背包的李華牧揮手致謝送自己來到薩諾亞之環的阿歌特商會船員。
轉身一眼望去，夜幕下的哈克洛洛島千紅萬紫，明黃色的路燈照亮著臨街商鋪前川流不息的人潮，嬉鬧的聲音不怎麼吵耳，更讓李華牧這個孤單的人感到溫暖火熱。
因為戰爭，艦娘和提督四處皆是，李華牧身為已死之人還是要注意低調，他再次把偽裝用的眼鏡扶正一下，走下了登船梯。
「你叫作Kristal·Lee？奇怪的蘭斯特名字，你是後來移民過去的？」負責入境審核的艦娘一直在護照和李華牧的臉容之間挪動眼睛。
李華牧隨口說道：「是的，本想以為自己進了阿哥特商會就可以安心在後方工作，結果還是因為不會蘭斯特語就被管理層疏遠了。」
「你是心網覺醒者，沒打算進入海軍嗎？」
「我其實不太喜歡戰鬥，所以還是做文職人員比較好。」
「批准通行。」艦娘在護照上的入境欄中蓋上哈克洛洛圓章，遞給李華牧一張通行證，說道：「這是你在哈克洛洛的通行證明，請保管好，丟失需要賠償一百資源結晶。」
「謝謝。」
有著蘭斯特提供的戶籍證件、政府批准的海域准入文件還有阿哥特商會的職員證，李華牧不用像以前一樣偷偷入關，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入哈克洛洛。
他現在的身份是阿哥特商會的海外巡檢人員，為了掩人耳目，便是找了商會在哈克洛洛的幾家商鋪和大貨艙開始檢查運營情況。
白天半懂半不懂地檢查，晚上留在不大不小的旅館靜心翻閱結晶書。
書上最後幾頁記載著關於第八階段的一些描述，但當時的華梅阿姨也沒有弄清楚第八階段，只能遺憾地寫出最後一句話「當年在北極洋的生死一戰讓我得到通向第八階段的靈感，即是超越生死的動靜變化。但如今細想，是更加另類的條件，才讓我進入到第八階段，只是樣本太少，後人只能是自己去探索罷了。」
第八階段嗎？
李華牧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三五成群的艦娘，緩緩嘆氣。
他的心網波動不知道為何越來越頻繁的反饋危險信號給自己，而且方向還是地面下方的。
看來疫能很快又有大動作，不知道水晶骨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這樣便是半個月過去，三月中，還在鞏固心網波動基礎的李華牧突然被一個陌生的信號所吸引。
深夜凌晨，燈光縱使不改繁華，但街上人影已經零稀。
李華牧感受著萬物共鳴給予的反饋，無一不表達著憎惡與厭恨，彷彿它們要被吞噬乾淨一般。
不，這是畏懼。
穿上黑色風衣，套緊兜帽，李華牧便從消防樓梯的窗戶跳出。
沿著高低不一的民房樓棟天面前進，他花了十多分鐘來到心網感應到的模糊地點。
俯身看下，不明不暗的巷子里有幾根煙火紅星特別矚目，李華牧傾耳聽去，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不用心網，也沒有發聲或者手機打字，好似只是在靜靜等待些什麼。
天明，他們就這樣散去，李華牧跟隨他們其中一人，卻是被早間的人流所擾亂，跟丟了。
更加讓李華牧不明所以的是，此後連續四晚，在哈克洛洛島上四個不同的位置，都有這群人一言不發的聚集到一起，然後天亮就離開。
第五天白天，李華牧在五個地點之間來回確認。
終於是察覺到一絲不同。
這群人所站的地表上都有一些針眼般大小的細孔，不利用光線的明暗變化都很難觀察到。
除了市區水泥地，他們呆的地方有一塊是市區綠化森林。
李華牧毫不猶豫買來一把鏟子便是挖起來。
這些孔洞沿著李華牧的深挖變得越來越大，而且位置並不是垂直的，也不是胡亂分散，而形成一種線管束的模樣朝一個大概的方向分散前進。
爬出地洞的李華牧，用手模擬孔洞的延伸方向，心中有點拔涼。
目標是，市區中心。
不，不可以這樣武斷，五個點，只挖了一點推斷是不正確的。
但是餘下四個點都在市區，太惹人注目不好挖。
看今晚他們會去什麼地點，不行再調動商會的人手。
打定主意的李華牧立即回去旅館，已經五天五夜沒合過眼的他還是精神抖擻地將目前收集的的資料整理一遍。
將那些人聚集的五個點在哈克洛洛地圖上標出。
哈克洛洛主島嶼是一個不規則的四邊形，其中北部是高度偏高的山區，南部是坡度低緩海港灣區。
這五個地點都是介乎山區和灣區之間，而且五個點連成線也只佔據了兩區分界線的三分之一。
這群人要是在李華牧發現之前就一直在布置，情況就不得了了。
晚上，重點監視分界線區域的李華牧果然發現了他們。
第六個點還是接著第五點延伸的，等待他們早上散走，李華牧繼續嘗試跟蹤，但卻被一隊艦娘巡查隊攔住。
煩吶！身邊沒有人手可以調用是真的麻煩，商會的員工不夠強無法提前部署，現場調來又不好溝通。
更重要的是，他們太不正常了，無法得到他們身上的萬物共鳴反饋。
深海提督不太像，恐怕是疫能宿主。
李華牧將資料整理成稿，複印幾份后，緊忙趕到城市邊緣的一個小區，按照以前的印象，假裝送外賣，把一份資料塞進了門把手。
就怕這人今晚不回家，李華牧又急忙跑到海軍部門外蹲人。
「你在幹什麼？」
「吃冰棍啊，不行嗎？」
「你吃冰棍，卻望了我們大門三個小時，好意思嗎？」
「就這還不行？」
「趕緊離開！」
看到自己雇的人被站崗艦娘罵回來，坐在對面街角咖啡店喝了三小時咖啡的李華牧就一頭煩惱。
也是，沒有這麼傻又怎麼會被自己雇來蹲人，還是蹲艦娘。
李華牧把帳結了之後執行後備計劃，拿起放了幾小時的紅玫瑰花束就往哨崗門口走去。
很快他就和執勤的艦娘吵了起來，當然最後是擰著玫瑰花像敗犬一樣走回來。
不過已經夠了，只是做戲給營區的暗哨看而已。李華牧隨手將玫瑰花扔到垃圾桶，搭乘計程車離開。
半夜，有幾批艦娘分別來到資料中標記的地點。
李華牧看到海軍已經關注這件事後，朝現場扔下一個帶有印章的紙飛機后，也就放心趕往今晚第七個地點。
這群傢伙不使用能量時還真的很難追蹤，但是一使用，心網波動的反饋就特別靈敏。
這次的地點還是沿著第六點發展的。
不過，這也太好識破了吧。按照正常發展應該打亂這些點位，才方便反跟蹤的。又或許這些導管都是需要逐一併聯延伸，才符合他們的標準？
站在高處靜靜監視的李華牧隨意胡思亂想，卻是在一陣冷風中打了個寒顫，注意到今晚的不同。
多了幾個人。
共鳴——心靈同步。
疫能——弧線切割。
搶先一步的心靈同步將疫能宿主們的心靈震懾了一秒，他們手上的動作也隨之慢了一秒，只在房頂留下數道黑線。
灰色的疫能？
意識到不可在居民區戰鬥的李華牧轉身疾走。
你走我追。
在來到山區之後，反倒是變成你走我追。
像鼠一樣賊溜的疫能宿主根本沒有和李華牧戰鬥的意願，在購物街連環商店中，李華牧再次跟丟。
待李華牧返回到第七個點時，那些傢伙早就走了。
不過並非一無所獲。
一隊隊海軍艦娘正在搜捕，看到幾位高階提督和領主艦娘在研究第七點的問題時，李華牧知道自己已經將疫能宿主的計劃破壞了一半。
只是不知道這些導管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塑造的。
李華牧買了幾包速食麵，便是回家日常練習心網波動。
又是數日過去，不需要與疫能宿主對抗的生活再次變得平凡。
看著街上巡邏的艦娘，李華牧很滿意現在的生活，都有點大隱隱於市的感覺了。
剛沖完涼李華牧正邊吹頭髮邊看著街上的晚景，房門就響起了「咚咚咚」聲音。
「誰？」
「是我。」
停了風筒，開門。
「準時到達，你沒惹什麼麻煩吧。」
李華牧招呼人進來，問道：「有些事，你這邊借到多少了？」
「兩個目標數，不過西奧多拉和伊莉莎現在只給了一億預定金。」
風塵僕僕趕來的沐解除了同心共體，永恆到一邊喝水去，而水晶骨則是與李華牧彙報起和西奧多拉她們的交易詳情。
西奧多拉和伊莉莎不想等待太久，她們預定好五月份進行第一次下潛，到時候會將餘款給清。
「地點在哪裡？」
水晶骨說道：「西奧多拉到時候聯繫我們。」
李華牧：「還有那位南之深淵的實力怎麼樣？」
水晶骨從窗帘后探看著繁華的街道，說道：「法加能級比我們合體后都要高，我估計老的九王座不是突破了第八階段，就是在突破第八階段的路上。因菲尼提的情況很難重來一次，畢竟現在沒有疫能宿主給我們墊腳。」
「另外我們和西邊那位起矛盾了。」
李華牧一愣，問道：「她做了什麼？」
關於這件事，永恆實在忍不住，大笑說道：「水晶骨這混蛋殺了人家四位大領主，能不起矛盾嗎？哈哈。」
聽了永恆添油加醋的一頓敘說，李華牧終於明白到水晶骨幹了件什麼大事。
這等於是把秦手下的中樞棲姬或者中間棲姬這種級別的深海統領殺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嗎？」
李華牧現在又開始頭痛，這可是赤裸裸的宣戰啊，現在這種局勢下，水晶骨怎麼會做出這種舉動！用人質換結晶不好嗎？
水晶骨淡然說道：「別多想，西之深淵就派了她們四人來捉捕我，除了西奧多拉外沒有外人知曉。而且，這是為了你著想才會殺了她們。」
牛！李華牧還能說什麼？
水晶骨站在那裡說道：「動用共鳴還有黑懼疫能，憑藉它們對心靈的侵染能力，在復活的同時修改她們的記憶是綽綽有餘的，阿法娜當初的復活是我們全程引導的，你應該明白這個方面才對。」
李華牧不可置否，說道：「虛假的記憶太容易露出破綻，空白的記憶才是正確的。」
水晶骨說道：「如何選擇隨你，你能想明白就好，要知道我們想要做的事沒有足夠的戰力就等於是送死。」
說罷，水晶骨將四人的屍體從心靈倉庫中放出。
「另外，我們發現疫能對深海的傷害是最高的，然後是普通人、提督，艦娘是受影響最小的。初步推斷是阿爾法能量和奧米加能量的混合干擾關係。」
李華牧看著四人的屍首，將前些天在哈克洛洛島上發生的事情說出。
水晶骨深感危機：「疫能宿主開始行動了，我們也不能落後。」
永恆則是露出少有的思考，看著李華牧說道：「那你想要做什麼，幫助她們嗎？老實說我們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哈克洛洛這裡。」
李華牧搖頭說道：
「不，哈克洛洛的危機由她們自己處理，但我們需要的是疫能宿主的情報。
連同絲柔的記憶，聖希里亞和北極洋的戰鬥，我們和疫能的接觸只有三次，而疫能已經展現出黑懼和綠蝕兩種不同的派系。
如今出現在哈克洛洛島上的疫能展現出了另一個特殊的地方，它們有著更加強大的隱蔽能力，連我的第七階段心網波動都能屏蔽掉，它們並不好對付。」
永恆說道：「你覺得這次出現的是第三種疫能嗎？」
李華牧點頭：「有這種可能，如果真的出現第三種疫能，那麼我們一旦到底地底這個疫能大本營，會不會遭遇到更多種、能力更棘手的疫能？在西奧多拉她們行動前，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去測試。」
永恆望向水晶骨，問道：「你覺得加多一種疫能到骨頭裡會不會造成失衡？」
「現在已經達到總體平衡，沒有任何問題。」水晶骨說道：「但最好不要超過四種疫能，不然我的原始阿爾法能量都只能轉化為深海能量。」
深夜，一聲巨響將整個哈克洛洛島炸醒。
本想著今晚可以休息一下的李華牧看著遠方的火光，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要出去一趟嗎？」一旁的水晶骨問道。
李華牧點頭，說道：「疫能宿主開始攻擊巡查的艦娘小隊。我在這裡呆著，你們合體后趕去。」
水晶骨化為液態，融進坐在床邊的永恆體內，銀髮的沐出現后和李華牧交代兩句話，便是從旅店的陽台跳下。
就在沐趕往現場的時候，卻見一道空間漩渦在房間內展開，從紫色空間中走出一個提著箱子的高挑身影。
是絲柔，與白色月球提供的兩億資源結晶。
按照密碼打開箱子，裡面安靜地躺著兩百塊手指大小的純白色結晶塊。
一塊結晶就蘊含著一百萬單位的四項資源，而且全都是最稀罕的純白色人工混合結晶體。
「其實用普通的就行了，想要壓縮到這種濃度，還要這麼多，想必是太陰姐親自出手吧。」李華牧感嘆一句。
絲柔答道：「一億資源是屬於白色月球借給你的，這部分是需要歸還的，另外一億是太陰的私房錢。同時她已經表示白色月球也會派出先行部隊到地下去，需要沐留意一下西奧多拉她們的情況。」
白色月球的成立就是為了封堵地下空洞，將疫能隔絕在薩諾亞之外，所以太陰一定會答應的。
李華牧將沐和西奧多拉的交易還有島上疫能宿主的出現逐一與絲柔敘說，接著說道：「等哈克洛洛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就回歸白色月球，親自向組織的其他成員彙報。」
絲柔點頭，說道：「有著沐出手，應該十拿九穩了，不過這應該不是你留在哈克洛洛的原因。」
李華牧說道：「哈克洛洛有一位艦娘很合適作為我的盟友，我想把她爭取到手。」
此外，那些疫能宿主在謀划些什麼也很讓人困惑。
十多分鐘過去，哈克洛洛的繼第一聲巨響之後爆發出第二聲巨響，甚至還有滔天火海湧出。
十多道領域能量壁構築起市區的系命帶，阻隔著戰火的無情蔓延。
疫能宿主在漫天黑煙火海之中與高階艦娘們交手。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缺乏經驗的艦娘們卻是逐一受傷敗退。
數位強大的艦娘從各個方向陸續奔入戰場，可場下戰鬥還是傾向於疫能宿主，沐無法再靜等事態發展，果斷入場將數個追擊受傷艦娘的疫能宿主間開。
「深海？！」
「不要浪費時間，我是你們的盟友，快離開！」
驚訝萬分的領主艦娘雖然疑惑，但也不會在這種情況浪費機會，果斷帶著受了重創的同伴離去。
五位疫能宿主的身上散出迷迷濛蒙的灰色光霧，然後極具節奏地攻向孤身隻影的沐。
第三種疫能是灰色的，沐交手片刻便是察覺到這種疫能的可怕之處。
攻擊方式都是能量接觸的形式。與綠蝕疫能相比，攻擊力和穿透力並不出彩，但是勝在無形無影，就像被空氣切割一樣。
一輪接一輪的攻擊里這快那慢，看著手腳上都是被切割出的血痕，沐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來試探這些疫能宿主。
不見星辰的夜空下，哈克洛洛的麗椰區被震響與焰火所包圍。
在沐的飛舞挪移中，一位位疫能宿主相繼倒伏在地。
但是疫能宿主的數量絕非數十人，面對越來越多的疫能宿主，沐四處救火卻也救不了多少人。
哈！
將一位疫能宿主的脊椎扯斷後，沐把軟綿綿的廢物用鋼筋釘死在地面，想要逃竄的疫能被巨量阿爾法能量同化為深海能量，繼而被吸收回沐的體內。
隨著這些新生的深海能量在體內越積越多，沐開始感受到心靈被一股莫名的思緒所牽動。
「深海意志嗎……在這種時候。」
擁有永恆記憶的沐馬上分辨出這到底是什麼，可就是這獃滯的數秒，沐卻被三位潛行的灰色疫能宿主偷襲得手。
身上又多了三道深淺不一的傷痕，沐更加的惱怒激憤，抬手便是用水晶骨凝結出的結晶線將三人擊退，繼而狂暴地追殺。
數公裡外。
一直在戰局外觀察的李華牧突然睜眼，說道：「沐的心靈空間正在被侵染，疫能的計劃可能不單止在哈克洛洛製造未知破壞，絲柔姐麻煩你去協助沐儘快結束戰鬥。」
絲柔否決道：「不，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現在讓沐退出來。」
「她沒有回復我，精神狀態不穩定下，我覺得她很快要陷入深海暴動的狀態。」李華牧感受到心靈鏈接的另一頭正在產生新的變化。
絲柔說道：「你與沐進行心靈同步，提供遠程精神力分享，協助她的能量操縱，我在你身邊隨時準備切斷鏈接。」
「明白了。」李華牧說完，眼睛中便是流轉出絲絲能量光色。
兩分鐘后，李華牧突然俯身嘔吐。
絲柔毫不猶豫跳轉心靈空間，將李華牧與沐的鏈接切斷。
「發生什麼」
李華牧一口氣說出：「是疫能的逆向追溯，我們快進入紫色空間，很可能水晶骨的身上還有殘餘的疫能追蹤標記！」
呲！
微小的破空聲隨著飛散的血液而來。
絲柔在李華牧的身前擋住了一道灰色的疫能刺擊，又被數道刺擊相繼擊穿立場。
絲柔對抗疫能的時候，李華牧果斷將手搭在絲柔身上，大量原始阿爾法能量通過皮膚對接湧入絲柔體內和立場中。
操控原始阿爾法能量將入侵絲柔體內的疫能同化為深海能量，絲柔從混沌中恢復理智。
「華牧繼續供能。」
絲柔展開數個紫色空間漩渦將後續的射來的灰色疫能長刺統統吸入，然後直接將李華牧推進其中一個漩渦，自己俯身沖入身前的漩渦。
隱藏於暗處的疫能宿主發現目標遁入異空間，立即離去。
十多個紫色空間漩渦相繼出現，閃爍的身影在城區之中不斷找尋。
終究是找到了一起疾走的數位疫能宿主。
從側面洞開的漩渦中伸出一隻白皙的玉手，瞬間將落於隊伍後方的疫能宿主扯入異空間之後瞬間關閉。
其餘宿主剛回頭，前方又出現一個漩渦，一道泛濫著紫色能量火焰的身影有如疾打的鞭影，一擊將領頭的宿主從巷尾轟回巷頭。
剩下數位疫能宿主這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卻還是慢了絲柔數分。
暴虐而隱晦的灰色疫能形成刀輪舞陣，在不大不小的巷子之中試圖擊敗那位刀鋒上的舞者。
絲柔並沒有採取特別的戰術，只是單純在手腳上附著大量奧米加能量，既作為刀劍，亦作為盾牌。
縱使疫能在絲柔的身上撕拉出不少血紅傷口，但整個身體充盈著原始阿爾法能量的絲柔已經無懼疫能對深海的扭曲思維影響，用拳腳將這些負隅頑抗的宿主一個個打倒在地。
但未知的危險將絲柔的攻勢一滯。
一道難以言喻的無形能量將絲柔和她擰著的宿主包裹其中，本能反應下，絲柔果斷拋出宿主作為擋箭牌，同時自己的半個身體已經被拉扯進紫色空間。
眼前的建築豁然出現一道黑線，被用作盾牌的宿主在空中分為兩截灑下滿地紅，而絲柔是險而又險的被切去數縷黑色長發，便是完全躲進紫色空間之中。
進入紫色空間的絲柔剛想提醒李華牧，卻見本該合攏變小消失的空間漩渦被無形的力量頂住。
「華牧小心！」
數只手搭在空間漩渦的邊緣，強大的能量與無邊的空間不斷做著對抗。
絲柔看到了。
是那些疫能宿主在強行撐開空間漩渦！
深海能量能夠打開空間門，那麼更加強大的疫能將空間門拓寬也完全可以做到！而這些疫能宿主就是在證明著這一點！
一如它們尾隨原始阿爾法能量入侵薩諾亞一樣！
絲柔疾走上前想要打斷這些糾纏的混蛋手掌，可在越來越大的空間漩渦外，一道隱形疫能結成梭形，然後無情地投入紫色空間，將才邁了幾步的絲柔洞穿心窩，釘在紫色空間的方塊浪潮之上。
「絲柔！」
從遠處匯合而來的李華牧大喊大叫著。
而空間漩渦已經擴大到一人大小，疫能宿主接二連三走入，站成一排面對李華牧齊齊亮出統一制式的匕首。
看到那些棕色木製把手、黑色石片鋒刃的匕首，李華牧知道這就是疫能的聚集體，類似於房屋一樣的存在，畢竟可不是人人都像水晶骨一樣能夠自由容納疫能。
普通人別說成為宿主，就算疫能不主動侵蝕，恐怕沒幾天都會自然變成乾屍或者直接分解為分子。
李華牧同樣在四肢上附著起奧米加能量，毫不猶豫地朝敵人奔去。
「你已經無路可退，與其死在這裡，不如加入我們，以你的適應力，必然可以成為三級集合以上。」其中一位疫能宿主開口了。
分級的集合？
李華牧思考著這個新詞語，一邊答道：「放屁！我唱著歌吃著碗面，突然就被你們搞了，現在你還有臉勸降我？」
多說無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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