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詩想

「第三批不受控制的深海已經在薩諾亞之環的弗洛克島嶼登陸，當地直接被摧毀了。」

「營地中實力較差的深海都已經陷入一種虛弱狀態，可能是海膽結晶服用太頻繁的原因。」

「東庭洋戰爭暫時中止，鬼姬、海皇、黑礁三角域、深海提督都在收攏隊伍，看來深海意志對她們的影響已經十分明顯。」

一則則消息在李華牧的耳邊響起，世界的變化太劇烈，現在的他有點不知所措。

而庭院中，身穿松身便服的沐正在不停做著各式運動，將自己新身體的機能不斷開發。

勻稱矯健的身體揮舞著拳腳，一如振翅在風中的鳳蝶，即使再艱難也要奮力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不，她是自由的，在世界上留下屬於自己的一刻魅影。

————

眼睫顫顫如梳抖，一筆黛眉將滴墨。

媚顏火熱勝秋日，明眸銀星當月色。

柔指霎然袖削風，挽發作結絮飄浪。

皓齒咬紅心作怪，喚蝶追香落抄網。

————

「你在寫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沉浸在幻想中的李華牧渾身一顫。

探頭的人看清筆字之後更是心驚膽顫。

「想不到你居然會寫詩。」

她說著就往後退了幾步。

李華牧撫平被嚇著的血壓，淡然說道：「寫個打油詩很難嗎？」

她不禁笑道：「對你來說挺難的，打油詩可比這個有哲理多了，我看你是純粹的秋天望著春天——等發春唄。」

辨不過，辨不過。

李華牧轉移話題道：「你的身體強度應該快穩定好了，到時候可能會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解決。」

她說道：「你還要復活那幾位深海領主，還有水晶骨的疫能什麼時候轉移給我，這些要緊事都還沒辦好呢。」

黑芝麻一樣的亮潔馬尾辮蕩漾著，卻使蝴蝶飛到地上，沐彎身撿起蝴蝶結依然穩固的棕黃髮帶，發愁道：「每次都是沒幾分鐘就自己脫下來，綁個頭髮怎麼就這麼難。」

頭絲柔順的像水，缺少摩擦力自然綁不住。

「不行就剪掉吧，你這太完美的長發只會在高速運動時阻礙你的發揮。」李華牧提議道。

沐承起一把頭髮，不少髮絲從指縫滑落，如同有靈性一樣不讓人輕易捉到，嘆道：「快了，再讓我留著頭髮幾天，多拍點照片留念一下。」

李華牧無奈道：「你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沐指著李華牧回敬道：「不然？換以前，就憑你寫的那首詩，被我砍也該無怨言了。」

「放寬心，我死不了。」

打罵也結束的很快，李華牧被生氣的沐給攆走，她就留下一句「你死了才好！滾！」

「真成女人了……」李華牧站在緊閉的門前，開始有點慶幸。

第二意識體先是取回了永恆成為沐的那個時期的記憶，將永恆的意識重歸她自身掌握。

然後還被李華牧後續塞入絲柔、阿法娜的記憶，時至今日得到完全屬於她自己的新身體，還是女性身體。

從一系列的發展來看，李華牧原人格是避免了被娘化的風險，但是分割出來的第二意識體已經是新生的生命，除了擁有李華牧的男性記憶外，她已經逐步成為一個健全的女性。

一份記憶可比不過幾份記憶的重量。

更何況，李華牧已經打算將後續的深海復活時的記憶統統打包塞給沐消化，最大化利用強者們的記憶，為沐的快速成長提供基礎。

當然沐也能自主選擇【觀影】或者【經歷】兩種方式。

【觀影】，如同字面意思，就是想看一部電影一樣瀏覽他人的一生，能領悟多少東西全憑自己的思維。不少第六階段以上的心網覺醒者如果動用心靈同步，也可以對活體做到類似的事，但做不到從死者中提取記憶。

【經歷】，指完全同化他人的記憶，這是高風險高收益並存的情況，能夠取得記憶原主的所有思維過程和領悟啟發。但也可能被逆向同化，一如永恆當初一樣。甚至陷入到某些苦難記憶中造成心靈上的創傷。

根據絲柔和阿法娜的記憶移植測試來看，沐在心靈空間中可以隨時中斷，這就保證了沐自己的人格意識安全。

也是現在李華牧能大膽地把復活時提取的記憶全塞給沐的重要原因。

趕走李華牧后，沐又全身伸展了十幾分鐘，隨後來到預定的場地。

絲柔和太陰就在這裡等待著，沐一來便是齊齊進入紫色空間。

看著身高快到一米九，已經和自己幾乎一頭平的沐，太陰說道：

「你現在不能像以前一樣使用領域能力，雖然缺少了變化多端的對敵方式，但身體素質已經超越了同階段的艦娘和深海，加上疫能的掌握，讓絕大部分的防禦機制對你來說約等於無，這等於是一個突破類的領域能力。

另一個方面，吸收了大量記憶的你，不會存在第八階段以下的瓶頸。

現在我這邊只能為你進行戰鬥特訓，儘可能把你的身體潛力開發出來。」

沐點頭，雙方沒多語，準備好后雙雙化為疾影肆意激戰。

太陰並沒有留手，但沐誠如她所判斷那般，身體素質強悍至極，在還沒徹底開發潛力的現在已經能用立場硬頂太陰的炮火前進。

突破火力線后，是拳腳的交鋒。

在沐的全力轟擊下，太陰直接被連續擊飛。速度和力量均在上層的沐，在近戰中優勢明顯。

但當太陰啟用領域能力時，瞬間改變了局勢。

沐的身勢肉眼可見地變慢，同時太陰不急不慌，不停從遠處用炮火點擊沐的立場。

每當沐想要拉近距離，太陰不再像前一次那樣接戰，而是帶著艦裝滑動在紫色的粒子海洋中。

不想在浪費資源結晶的太陰主動喊停，解除掉固定沐身上的「枷鎖」。

沐重新感受到活躍在體內的能量，向太陰問道：「這就是太陰姐你的能力嗎？剛才我身體中至少有五成的能量不受指揮，像沉睡了一樣。」

太陰點頭，答道：

「現在缺少艦裝作為遠程打擊的你，一旦被奇奇怪怪的能力拖慢了進攻的步伐就會落於下風，儘管能保證自己短時間內生命不受威脅，但是被人當作目標擊靶的感覺絕對很噁心吧。

擁有混血兒身體的你，不是艦娘不是深海，現在的你沒能夠激活獨屬於自己的艦裝和領域，但你也獲得了她們不曾擁有的能力——契約者。

這份能力，與提督的能力相似，卻因為你的獨特存在，將會使一些本來只在設想中的東西成為可能。」

沐說道：「我想要激活以前已經共鳴的領主領域，但我現在只有第一階段的心網波動，明顯無法做到。」

絲柔此時走近說道：

「因為現在的你不再是李華牧，心網波動的根源除了阿爾法能量，還有心靈的自主意識。你已經與李華牧分割，那麼他對你的影響將逐漸減弱。

縱使有著契約的存在，也達不到以前那種同一本源共用心網的情況。

你唯有依靠自己重新登上一個個心網覺醒階段，獲取獨屬於自己的能力。

這是一條未知之路，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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