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凶獸
還不待長寧有什麼反應。突然空氣又發生了變化。這一次空氣中瀰漫著厚重地氣息，只是一瞬間便消散了。
李雲河醒了。又目沉穩。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想起什麼。又回到那個靦腆憨實地小少年。見長寧和文煦兩人都看著自己，不好意思說道，「我在幻境中成了一個打鐵匠。」
「哦。鐵匠。」長寧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雲河，聲音拖得老長。
「在那個世界鐵匠也是一個職業。就像煉器師一樣令人尊崇。」李雲河似乎有些緬懷。
「呵呵，看起來你倒是挺留念那兒的嗎？」長寧有些好笑。
「呵呵！」李雲河摸著腦袋，傻笑了一番。
長寧不再打趣李雲河，回過頭看著文煦。想他之前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在幻境里看過我？」
被長寧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文煦點了點頭。
「哦。那我長大是什麼樣子？你還有看到其他人嗎？」長寧有些好奇。其實他挺想問，他在幻境里和他是什麼關係。又擔心是那種關係比較曖昧的。那不是挺尷尬的。
「有。還有君無憂，還有李雲河。」文煦在提到君無憂的時候目光變得有些冷淡，只是瞬間。長寧和李雲河並沒有注意到。
長寧想到他的話，又覺得可以理解了。覺得自己先前實在是想太多了。可能是因為他從小生活在這裡。見的人比較少。所以他的幻境中才有自己等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君無憂也醒了。不過這一次卻沒什麼前兆。
君無憂目光凌厲地朝眾人一掃。
空氣似乎凝結了，氣氛有些緊張。連李雲河那樣精神粗大的人都覺察到了君無憂的異樣。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凌厲。似乎能夠看透人心。那種高高在上，彷彿一切都不放在眼內，卻又一切都了解的目光。讓長寧覺得他像換了個人一樣。
這是上位者的氣息。
唯有文煦似乎有些瞭然。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運之說？文煦想起在幻境外中外公對自己說的話。他老人家的占卜倒是有點意思。文煦想起自己拒絕學習占卜時那老頭精彩的表情，有些愉悅。雖然，那可能對自己將來有些幫助。不過自己依然相信，我信由我不由天！
文煦周圍地氣場慢慢轉變。氣氛頓時詭異了起來。
君無憂看了看中間那依然發光的巨大的輪迴二字，想起陣中的總總，神色複雜，低聲不禁感嘆，「不愧是輪迴！」
說完便又恢復到這前溫和文雅的模樣。似有無限感嘆道，「之前，我在幻陣中歷經五世，最後一世竟實現了我的夢想。」
「是嗎？我小像也是實現了我小時候的夢想。成為了最偉大的鐵匠。呵呵。」李雲河想起自己在幻境中的第四世。「你實現了什麼夢想？」
君無憂嘴角含笑，「醉卧美人膝，醒握殺人劍；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權！」
雖然只是君無憂只是含笑著站在那裡，卻帶有決然之勢，眼神堅定而犀利。
「呵呵！」長寧實在沒忍住。打量著目前還沒滿十一歲的君無憂。雖然依然是半年前初見時的俊美秀雅，卻擁有絕然不同的氣勢。可一個才一米六多一點的小少年堅定地說出要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還是無比怪異的。
李雲河和文煦也怪異地看著君無憂。
君無憂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不滿十一歲。如果只是一個天真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別人定會一笑置之，可自己卻不是。看著三人怪異的目光，先是一愣，隨後卻是淡然一笑。
長寧見他如此，卻鄭重起來。
想起他們三人在陣內的情形，便完全明白過來。原來幻陣內的考驗，是需要有所追求，並且能在追求的領域達到一定的水準，才可能出得幻陣，自己的是太極劍道，文煦的可能是霸劍道，李雲河應該算是煉器之道，君無憂的是權謀之道。「也許幻陣內所經歷的一切是我們心目中所要想達到的夢想，也許是我們心中被掩蓋的慾望。既然我們在幻境之內能夠走到那一步。相信在現實中也一樣。」
「你說的沒錯！」君無憂深以為然。
「我也是這麼覺得。」李雲河亦深有同感。
文煦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四人雖然性格不同，追求不一樣，此時的自信卻是一模一樣。
四人都同樣受了幻陣之中的情形所影響，像幾經輪迴一般。雖然暫時又回到初時的模樣，可是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
再也不可能回到原來了。
由原來對這個世界還有些懵懂，如今卻變得成熟了，雖然對這個世界依然了解不是那麼清晰，卻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看來你們也都有所收穫。我們直接闖了吧。」君無憂溫和地打量著三人。見三人都或多或少地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我感覺自己的玄氣好像又增加了少。呵呵。」李雲河邊走邊樂。
雖然還是和以前差不多的語氣。可是現在的李雲河卻絲毫沒有以前老實到甚至有些傻傻地感覺。現在的李雲河整個人身上都帶著沉穩地氣息。雖然是同樣的話語，可是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經過經心培養，都可能擁有令人欣賞的才華和優點。小山村憨厚老實地小少年如今已經脫變成為一個沉著穩重，令人有安全感的同夥伴了。
再加上他在劍術上的才華，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陸上又會多了一名強者。
「我覺得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可以走過去的。」長寧的確有這樣的信心。雖然他們都變了。可他們都是自己的同伴。既然自己一個人做不到，那麼大家一起總會做到的。
文煦亦點了點頭。直接前行，用他的行動表示了他的決心。
※
殺！
這是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刻了一個血紅色的殺字。
「好可怕的意念，讓人看了竟有嗜血的衝動。」長寧極力刻制著自己心中的慾望。
「來了。」文煦看著陣內的巨大黑影。
「嗵嗵嗵。」雖然還未靠近，卻已引得四周塵土飛揚，「吼！」叫聲有如雷鼓。傳入四人耳中，猶有巨石壓頂，頭暈眼花。
護身玄氣有潰散之勢。
這還怎麼打？
是一隻不知名的具大凶獸。擁有獅身、龍鱗、狼爪、牛角、鷹翅，哦，還有他嘴裡吐著玩的那個是什麼？好像是法器？
難怪它是用電腦合成的？長寧有些驚懼地看著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龐然大物。
一道火焰刀向四人急速飛來。空氣中的溫度迅速升溫。
長寧運轉玄氣配合踏雲步向旁邊躲去。文煦以驚人的速度直接跳躍開來，君無憂和李雲河因為來不及閑躲，衣服和發黑瞬間被燒得焦黑。還好護體玄氣堪堪抵擋了火焰刀的餘波，身上只是表面燒傷。
君無憂立刻拿出兩顆丹藥分給李雲河和他自己服用。
「這是什麼攻擊方式？好像以前看過地小說中寫的魔法一樣。」長寧遠距離觀察，希望能找出破綻。
文煦一劍過去，劍氣才近到身前就被被鱗片所擋住了。只是在凶獸身上留下了淡淡的傷痕，連血都沒流出。
「啊！」雖然沒有被打中，但巨獸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對著幾個在它眼裡如同螞蟻般細小的四人展開第二波攻擊。
數十道寒氣驚人的冰刃朝四人所在的方向盡去。冰刃似乎自己長了眼睛似的，分散開來，直追著四人不放。
「呼!」剛打碎一片冰刃，又有兩片從不同方向飛來。長寧無法，先保住要害，擊碎要刺入心臟的那片冰刃，另一片插入長寧地右手臂。頓時一陣刺疼。寒氣快速浸入肌肉、血液，整個手臂無法動彈。
「你怎麼樣？」文煦關切問道，手卻沒停，不停地低擋。
君無憂，和李雲河也慢慢靠過來，與文煦三人組成三角陣勢，將長寧圍在中間。長寧將冰刃拔出，上了些葯。以左手拿劍。
又是一陣冰刃襲來。四人又是一陣狼狽躲閃。身上都有些擦傷。
「轟轟轟。」凶獸邊發出攻擊，邊朝四人的方向走來。
「這樣不行，我們組成劍陣看能不能擋住。」長寧自己不斷被擦傷，君無憂和李雲河已經成了血人。
四象陣，是之前在谷內書房看到的，文煦的外公收藏的陣法之一。四人之前配合演練過。
結成劍陣后，四人的情況好轉許多。終於不再四處躲閃。而且可以聯合發出效果不錯的劍氣，打傷凶獸。
可是凶獸雖然受傷了，卻更狂暴了。不斷地發出火環、火刀，冰刃，風刃。向四人慢慢走來。
四人不斷地變換方位，抵擋攻擊，再次進攻。可劍陣因為受不住凶獸地不斷攻擊，有崩解的跡像。而凶獸雖然身上血跡斑斑，看著嚇人，而實際上卻根本都只是小傷。
「這下麻煩了。這凶獸皮堅肉硬，尋常刀劍難傷，難在實以對付。」君無憂神色凝重。
凶獸似乎對於這些小打小鬧有些不耐了。雙翅一展。凌空飛起。吐出一顆鐵珠，鐵珠逐漸變大。最後變得和巨獸地身驅差不多。巨獸似乎有些滿意了。將鐵珠像四人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