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美酒——心情

第二百七十一章美酒——心情

「剛剛那些妖族是怎麼回事呢？他們怎麼能夠進入這裡？」長寧尚不知道雲瀾對於她的未來有何打算。但現在在這裡，自然要為自身安全考慮。那些妖族總歸是個麻煩。

暗影露出一絲不屑之意，「如果不是雲瀾有意讓他們到這裡來給我送些血液，他們怎麼有可能進入這裡？當然，這裡面也有一部分是陳岩的功勞，他要是知道雲瀾的真實用意不知道會不會氣個半死？」

長寧不太清楚陳岩是誰。但她發現暗影在提到雲瀾兩個字的時候，情緒似乎有些異樣。帶著淡淡的憐惜，還有一些排斥之意。長寧低下頭若有所思。

沉默良久之後，暗影似極有興趣地問道，「你的情人現在在上界？」

「我也不太清楚。」長寧心中想起之前文永福所說，文煦九十九年不得離開祭壇，她心中猜測文煦應該還未升入上界，只是她並不想告訴暗影關於文煦的事情。雖然暗影從外表看上去極為無害，對她也無敵意。可是她卻不知道暗影和雲瀾究竟是何關係。

她不得不防，雲瀾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暗影似乎沒有查察到長寧的心不在焉，興奮的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我們？」長寧一想到文煦就不自覺的露出微笑，「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在我尚未完全融入那個世界的時候，我便已經認識他了。我們共同經歷了患難，然後又分開，以最原始的聯繫方式進行溝通，直至很多年再見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我們彼此之間已經有了情意。」

暗影極為認真的聽著，似乎在思考什麼。長寧的神思陷入幽遠的回憶當中繼續說道，「我時常在想，我為什麼會喜歡他呢？那時候一起經歷患難的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男子，但是為什麼我偏偏喜歡他呢？」

「為什麼呢」暗影好奇的追問。

「因為我們在對的時間裡遇見了對的人。那時候我們都一樣，對陌生的世界有著惶恐之心，雖然置身於喧囂的環境中卻依然覺得寂寞。然後我們之間似乎產生了共鳴，我們一起學著融入世界，我們一起分享著自己融入世界的過程，我們一起進步，一起成長，一路相伴，成為彼此最為重要的人。」長寧說到這裡幸福之情溢於言表，「也許，這就是緣分吧。說不清，也道不明。也許，我以後也會有類似相同的經歷，可是我不可能再產生那種感情了。我感覺，這種感情一生中只會有一次。」

暗影面上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認真的說道，「聽起來似乎很傻」

長寧只是一笑，不置可否。難得的悠閑時光，她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自己所珍藏的幸福之情。但她也並不想說得太多，那要只會讓人覺得反感。更何況，暗影明顯根本就不了解那些東西。

暗影將一壇透明的酒遞到柳長寧的手上，「既然你現在心情不錯。那你就喝它吧。這種酒叫做心情。你喝到它便能夠真實的感覺到心情的味道。」

長寧從暗影手中接過，淺嘗了一口，立時頓住，隨後她整個人呈現一種極為滿足的狀態之中，不過很快，她卻淚流滿面。

她笑著流淚，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那一剎那的幸福感覺。

她才喝了一口，卻不願意再喝。她怕她下一刻的心情會破壞了嘴裡所余留的味道。就在剛剛，她好像進入了上界之中，並且找到了文煦。而文煦正在布置屬於二人的喜堂。她的家人也都忙得不亦樂乎。一切似乎都極為圓滿。

她知道，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象。是因為她的心情而引發的幻象。可哪怕是如此，她還是覺得甜蜜安寧。

「你還真是……」暗影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柳長寧。不過他知道，他喜歡和柳長寧在一起。因為她有自己的理想，因為她總是面帶微笑，因為她的心十分強大，因為她像陽光一樣讓人覺得溫暖。

雖然，他們認識才僅僅一天。

「現在那些妖應該已經被你的人處理了吧？無錯不少字」長寧說這句話的時候也算是試探。

暗影斜了柳長寧一眼，「當然。他們現在已經離開這裡回到上界了。相信下一次再來的時候他們的膽子會小很多。」

長寧點了點頭，「大概什麼時候他們再來。我也好做準備。」

「他們大概一年來一次吧。不過也有可能是更長或更短的時間，這要看雲瀾和陳岩的博弈結果。」暗影說到這裡再一次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反正他們每次來都沒討到好果子，卻又不肯放棄。有時候想想，覺得他們其實也挻可憐的。」

長寧有些驚訝地看著暗影，「你這是在憐憫他們嗎？」無錯不跳字。那些妖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是要他的命吧。他怎麼可以這樣滿不在乎？完全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評論，甚至還有些看熱鬧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在乎呢？反正一切都有雲瀾在，他會安排好一切的。」暗影說到後面聲音低不可聞，聲音中帶著莫名的情緒。但長寧卻不太確定，是厭倦？還是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長寧覺得暗影應該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他的出生，以及他本身應該都是極其複雜的。與這樣的人相交，隨之而來的將會是無盡的麻煩。可是她卻有些想和他成為朋友。當然，僅僅只是普通的朋友。

從來到這裡以後，她就沒有在他眼裡看到過一絲的戒備。這太難得了，她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周圍的人除了自己的朋友以外，其他人的目光中都會帶著或多或少的戒備之色。

隨著遇到的人越多，去到的地方越多，對於那種眼神便會越熟悉。甚至她自己也不自覺地帶上那樣的眼神，對於那種眼神也慢慢變成了習慣，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會選擇無視。

可是每個人內心都是希望靠近溫暖的。

所以哪怕暗影外貌並不討喜，本身又是極為複雜的角色，又不是絢麗的發光體，眼內也沒有多少暖意，可她還是希望和他成為朋友，而不是陌生人或敵人。因為他對自己沒有敵意，因為他對自己沒有任何戒備，因為他孩童的面容，因為他看起來沒有任何修為，也因為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類。

當長寧再次當目光投注在暗影身上的時候，卻發現他似乎已經睡著了。

長寧輕身站了起來，按照之前的步伐慢慢離開。

從暗影那裡離開之後，長寧在一個山頂之上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房子。是就著附近的木材建造的木屋。木屋並不漂亮，不過還算堅固。這裡的樹木生長得極為茂盛。就是她剛剛隨手砍伐的那些都至少有上百年的樹齡了。

「暫時就住在這裡了。」將一切布置妥當之後，長寧便開始冥想。

這時候她的記憶定格在她使用意劍第三式的時候。她希望能夠將那一式多演練幾遍。希望能夠對第三式了解多一些。

她先是靜靜地觀看，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自己的劍招。一遍、兩遍、三遍……每看一遍她都會有不同的體悟。雖然發劍的時候也同樣會有所感悟，還可以讓自己的熟悉度更甚。可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也一樣能夠有所收穫。這是她以前所沒發現的。

她逐一剖析了每一個動作，並做出修改之後，再不斷地演練，出劍、收劍、感悟。

雖然並不是每出一劍都會有所收穫，但她還是喜歡在出劍后思考、感悟片刻。就像做完事情去檢查有沒有做好一樣的道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長寧並沒有時間的觀念，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像是只過去了一瞬間。她突然停了下來，「咦，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何時開始，她的精神世界之中竟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光點。她感應了片刻，才驚喜的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靈魂空間。

裡面有一紅一藍兩個漂亮的光點正在閃閃發光。藍色的光點比較大，像一顆藍色的寶石，而紅色的要小得多，只有一點螢輝。不知道為什麼，長寧覺得它們看起來極為誘人，心中有強烈的慾望，想立刻將兩個光點吞入腹內。這種感覺越強烈，她對於兩個光點更加戒備起來。因為她還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它們到底有什麼吸引著她，竟讓她還要強制控制自己。

她看了許久，才有些了悟，這似乎是之前她使用第三式之時所吞噬的靈魂力量。只是她目前還不知道這些力量有什麼用。她可以將它們融入到自己的靈魂當中，增強自己的靈魂。可她不願意這麼做。

她的靈魂並不是只屬於她自己的，是她和文煦二人共享的。她不希望他們純凈的靈魂當中出現一絲的雜質。

「既然暫時不知道有什麼用，那你們就暫時呆在這裡吧。」長寧沉默了片刻說道。

她不知道她現在進入靈魂空間文煦能不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按道理來說，他應該能夠感覺到的。只是，她不知道要怎樣和他聯繫，想著想著，她一時間有些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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