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離別

差不多過了大半個時辰。藍嬸帶著幾位村裡的老人過來了。

李雲河請大家再次入屋。

君無憂已回復常態。文煦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他幾眼，他都似乎絲毫無所覺。將之前的失態全然忘記了一般。

長寧在心底佩服君無憂，心志果然是極為堅定的。相信他回到盛京后，君家的情況必定會極為精彩吧。

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木屋立刻顯得有些擁擠。

「我走後。謝謝你們這些年來對我這把老骨頭的照顧。如今我就快不行了。就在這裡說聲謝謝了！」老太太聲音有些虛弱。

「大妹子可別這麼說。村子里就你一個識字的。要不是你免費教那些孩子，指不定以後我們這裡以後多少輩都還是文盲。要謝謝大妹子才。」一個被稱為村者地老者悲痛地說著。

「呵呵。我們都這麼多年的鄰居了。哪裡需要這般客氣。能見到河子最後一面。我也能安心去找我家老頭子了。我的後事要麻煩大家幫趁河子一把了。他畢竟還年輕。」老太太含笑地說道。

「大妹子放心吧。雲河這孩子我們一定會好好照看著的。」村長語氣堅定，這是他的承諾。

「他如今已經大了。我沒什麼不放心的。」老太太搖搖頭說道。轉頭對李雲河說道，「好好的。奶奶只希望你過得開心就好了。」

「奶奶，河子一定會好好的。會過得很好的。奶奶放心。」李雲河拉著老太太的手，摸了摸還未乾的眼睛保證。

「你們是河子的朋友吧。謝謝你們這半年來照顧他了。」老太太看向長寧等人。

「雲河是很好的夥伴，是我們的好朋友。」長寧輕輕地蹲在老太太旁邊鄭重地說道。

「您放心，他天賦異稟，雖然憨厚老實卻能吃苦，將來定會有不凡的成就。」君無憂相信所有的長輩都會是望子成龍的。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對於李雲河的評價並無誇大。

「奶奶雖然也希望你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但你一定要住記，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老夫人欣慰地看著李雲河，堅難地說完最後一句。輕輕地合上雙眼。

「奶奶！」李雲河趴在床頭悲慟地痛哭。

村裡其它人和長寧三人也默默地流淚。悲傷的情緒在空氣中瀰漫。

長寧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自己想變強，只是想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卻從未給自己的親人打算。實在是太過自私了。相信自己的奶奶和母親他們也是如同李雲河的奶奶一樣愛自己。自己怎能令他們失望。

※

在村民的幫助下。李雲河終於忙完了老太太的喪禮。長寧三人也在此多留了幾天。

三日後的早晨。

「我們就要離開了。你有什麼打算?」君無憂問著李雲河，他希望能說服李雲河跟他一起回盛京。這對他以後也是他助力。對李雲河的未來發展也會有好處。

「我想留在這裡。」李雲河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整個人還是有些萎靡。

「我這裡有一封介紹信。你先拿著。」長寧將一封信放在李雲河手中，「是介紹你去昊陽宗的信。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這裡，又不確定去哪裡。你可以去昊陽宗找我叔祖，他會介紹你進入昊陽宗。幾年後我們也可能會去。到時候我們又會再見面了。」

「昊陽宗？」李雲河自然是知道昊陽宗的。他對武道一向痴迷。自是有些心動地。便乾脆將信放入懷中。「我應該會去的。到時候你們也快點過來吧。」

「嗯。」君無憂見他有機會去昊陽宗，雖然有些失落，卻也替他高興，那的確是更適合他的路。「昊雲宗強者如雲，會更適合成長的地方。」

「這把劍是我外公年輕時用的。我拿著也沒用，送給你吧。」文煦不知何時拿出了把劍在手中。這是他外公年輕時用的劍。是極品法器，已產生器靈。如果不是材料太差，他外公甚至不捨得將它留在谷內。

李雲河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這柄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劍，外觀華美，還帶有凌厲地氣勢。

「噝！」李雲河抽出長劍地剎那，劍靈竟泛出金色光芒。

「竟然是自動擇主。」君無憂訝道。

文煦面色有些複雜，隨後又有些欣慰。「它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主人，倒也是一樁美事。」

長劍似乎聽懂了文煦的意思，自動飛到文煦面前轉了一圈，又回到李雲河手中。

「謝謝了！」李雲河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感激地看著文煦。

文煦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接授了他的謝意。

「那我們走了以後你自己也要好好保重。」長寧有些不舍。「一定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共踏巔峰，共闖上界！我不會忘記的。」李雲河想起自己的理想，又目露出堅定之色。

「強者之路同樣也是寂寞的。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少了你們這些出伴。到時候我會煉一些上好的丹藥，差人給你送過來。你可不能拒絕。否則到時候被我們拉后太遠，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君無憂開玩笑道，說到後面竟舉起拳頭。

「嗯。」對於丹藥李雲河倒是沒什麼在意。之前他看君無憂吃丹藥像吃糖一樣，已經麻木了。但對於玄氣和劍術，他卻是信心十足的，「放心。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四人也有些傷感，他們共同經歷患難，出生入死，他們不僅是可以將後背交付給對方的患難夥伴，也是不帶一絲雜質的朋友。

氣氛變得傷感又有些壓抑。

四雙眼睛在交縱對望，誰都沒有言語。

雖然都沒有說什麼，可是根本無須說明。也許這輩子再也無法遇上這樣珍貴的友誼了。他們都分外珍惜四人之間的默契和情誼。只是以後究竟是否還會再見，那還要看老天的決定了。他們都有自己的家，以後可能會走上相似的道路，也許會在某一條大道上正好相逢，也許各自走在相鄰的小道上，卻無緣得見。

長寧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辰時了，強制忍下不舍的情緒，「今日的離別，是為了來日的再聚。我們就在分別吧。」

「天上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怎麼說也都是未來的強者，怎可作如此之態。保重，來日再見。」君無憂搭著李雲河的肩膀，依依不捨，卻又想儘力裝出淡然後樣子。

「保重！」文煦鄭重地向李雲河道。

三人運轉玄氣，踏開大步身形越來越遠。

「保重！」李雲河看著三人遠雲的背影眼框有些發紅。

※

三人只花了一上午便到達了平州。平州已經恢復了平時的繁華秀美。平州分為商業區和住宅區兩大塊。商業區熱鬧喧嘩，住宅區秀美清靜。

上次上寧等人來平州時所住的客棧是在住宅區。這一次三人來到商業區。找了一家熱鬧地酒樓坐下。

「老闆。你們這裡可有包房？」一個清朗的少年聲音響起。

掌柜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除了已在途中更換了衣服的長寧，一幅大家小姐的打扮。君無憂和文煦皆穿著在李雲河家裡借的衣服，既不合身，又有些破舊。

文煦穿的法衣早己收了起來，擔心會遭到一些識貨的強者窺視，若是出身名門大派的還好點，可能還能忍住誘惑，但這世上還有許多散修者，這些修者沒有資源供應，常常會為了一件法器而拼得你死我活，若碰上這些人就不秒了。

雖然如此，掌柜卻不敢有毫待慢。三人容均是容貌秀美，氣質獨別。一看就知不是常人。直道君無憂和文煦二人定是出來歷煉的世家公子，甚至還在心中感嘆。看來那些世家長大的孩子們競爭也殘酷的，這麼小便要出來歷煉。果然也是不容易呀。

「有，請貴客隨我上二樓。」掌柜地親自在前帶路。

「你們可否找人幫忙送兩套衣物過來？就按他們身上的尺碼就行了。」長寧笑問掌柜。

「隔壁成衣店內就有。小的一會便叫人送來。請問三位要吃些什麼？」掌柜說著，將三人引入包房坐下。

「就上一些你們這兒的特色菜吧。」君無憂看了看房間還算滿意。房間雖然不大，卻整潔雅緻。而且兩面開窗，不僅可以看見街上的景物，也可以看清店內的情形。

「那三位貴客請稍等片刻。」掌柜笑容滿面地退了出去。

「我身上沒錢哦。」君無憂看著長道笑道，用眼睛看著長寧的手璉。

兩百兩銀票，放到君無憂和文煦面前說笑道，「這個就當作我送你們的離別禮物好了。雖然俗了點，不過相信你們會用到的。」

「那我就不客氣。」君無憂絲毫不在意，極為優雅地收起了銀票。

文煦也無所謂地放入衣內。

接近午時，吃飯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不一會兒樓下便坐滿了。酒樓內也喧嘩起來。

「你們聽說了沒？前些日子大皇子被抄家了，府里所有人都下獄了。」突然一個中年大漢，扯著嗓子問道。

大家突然都停止了之前議論的話題，都開始議論關於大皇子事件。因為這個時代皇權並沒有都那集中在皇家，大陸是由皇族和世家共同管理。所以對於皇家的八卦在這裡並不是什麼禁忌。反而更加容易引起人們的興趣。

「聽說半年前連州的水患是大皇子和雲家一起策劃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消息是從君家傳出來的。還能有假嗎？」

「真是造孽喲！死了那麼多人。」

「誰說不是呀。」

「聽說君家這次損失慘重呀。連州現被季家占雲一半。」

「那還用說，要說這大皇子和雲家是自作孽不可活。」

「季家倒是走了大運，竟能從君雲兩家嘴裡搶出一塊肥肉來。」

「要說這次水患還真是多虧了季家。要不然可能還得死更多人。那場瘟疫連君家的束手無策，要不是季家家主向昊陽山長老求得解藥，說不定咱們都不能坐在這裡嘍。」

「那倒是。聽說季家對當地的民眾還是很不錯的。不愧是數百年積善之家啊。」

聽著下面越演越烈的議論聲。長寧百感交集。要不是因為水患，自己也不可能認識文煦、君無憂，還有李雲河三人，也不可能被人拐走，不可能遇見那個君洐，更不可能到忘憂谷。也許現在正在家中享受父母的疼愛。

不知道家中現在怎樣了？母親會不會怪父親沒保護好自己，影響了他們這間微弱的感情？會不會因為自己而影響家中微秒的平衡？現在哥哥是否開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