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相遇
一老一小聊得甚是愉快，時間過得快了起來。很快就到了煙城。
「沒想到晚上還有這麼多人。」長寧好奇地掀開帘子，四處打量，因為快到月中，雖然已經接近子時，路上依然是微亮的，再加上街上還有一些做生意的人都高高地掛起了燈蘢做招牌。皎潔地月色，閃爍地星光，朦朧地燈火，有序的街攤竟然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安寧、祥和得令人陶醉。
街上行人似乎都有精心打扮過，有華麗的、清雅的、整潔的，每個人都洋溢地歡快地氣息。
「雖然每年的中秋前後都挺多人的，不過今年人最多。也最令人期待。」老漢駕著驢車小心冀冀地行在街邊。「姑娘是要去哪？」
「您把我送到城東就好了。」長柔語氣輕快，心中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
城東是煙城最繁華的地帶。大多數些名望或是有錢的人家都是住在那裡。老漢有些瞭然地點了點頭。便不再做聲，專心看著驢子。
大概一刻鐘，才寧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漫長。心中有些緊張。手心有微熱地汗濕。
突然驢車停了下來。長寧以為到了。掀開帘子，發現自己似乎還在街上。不過因為前面人太多，過不去，才停了下來。「咦。這裡怎麼這麼多人。」
「前面好像在搭檯子。」老漢語氣有些激動，「那裡有幾位氣質高貴的少爺和小姐在那裡。可能是柳家的少爺小姐正在策畫中秋的節目。」
長寧這才仔細看去。那裡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間建了一個大樓三米高的檯子，正中間有一個上、祭台，上面供奉著月神娘娘地畫像。檯子兩邊畫著一些唯美的圖案，是以民間月神故事為主題的一組組水墨畫。色彩艷麗，寓意深遠。令人賞心悅目。
「前面好像就是城東住宅區吧？」長寧以前曾坐馬車路過這裡。這裡離柳府距離倒是不遠。「不如我就在這裡下了吧。」
長寧說著便輕輕地跳下驢車。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五兩銀子遞給老漢，「真是謝謝您了！」
「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姑娘了。」老漢也是個爽快人，前面的確是不好走。既然客人快到了，自己也可以早點回去早點休息了。不過又想起客人年齡幼小，有些猶豫，「街上這麼多人，想必應該不會有事吧？」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家很快就到了。而且住宅區這一塊一向都挺安寧的。沒什麼事。」長寧笑笑。便向人群中擠去。
走到最前面。長寧看清楚了那被圍在中間的幾個少男少女。
一個穿著淡黃色錦袍的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面容俊秀，面色溫潤，一雙鳳眼睛明亮而有神，泛著自信的神彩。帶著淡淡地笑意，隨意地站在人群中，看著高台似乎在深思著什麼。銀色的月華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高貴溫熙。
在他旁邊有許多少女面帶仰慕崇敬的眼神地看著他，還有幾個衣著華貴的少年似乎是和他一起的，此時卻帶著敬佩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旁邊一個身穿紅色襦裙的少女，裙擺上綉著大片地紫色玫瑰花，絢麗而奪目。她同樣有著一雙漂亮地丹鳳眼。正在和周圍的民眾認真在說著什麼，可能是因為格外認真的原故，她此時看起來精神亦亦，神采飛揚。明媚而清澈的鳳眼中還帶著悲憫的色彩，讓此時的她顯得既高貴美麗，又親切和煦。
「哎。」長寧地目光注視著如同被眾星拱月般圍繞在中央的少男少女。在心中微微一嘆。心中有深深地遺憾。
多麼美麗的畫面啊。如果不是站在不同的立場，此時她一定會覺得賞心悅目。可現在卻覺得有些刺目。她不是聖母，同樣會有自己的喜惡，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如果不損及自己的利益，還無所謂。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的勝利和自信都是建立在自己最親近的人的痛苦的基礎上。
原來這半年裡面不僅僅是自己成長了。柳清風和柳清霜也同樣成長了。
也許是長寧的目光太過灼人。柳清霜側過頭來看見注視著她的女孩。雖然只有**歲，可是卻有難得一見的清雅出塵地氣質，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彷彿整個人與夜色融為了一體。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卻意外地讓人覺得疏離，彷彿十五的月華，高貴明亮，卻又靜謐清冷。
再看她的面容。清霜只覺得自己正在遭遇晴空霹靂，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面色蒼白如紙，眼神混沌。
她竟然還活著！
簡直是不可思議，卻又事實擺在眼前。經過半年的鍛煉，清霜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懵懂的小姑娘了。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怎麼了？」清風發現了妹妹的不適。雖然只有一瞬間。不過他一向對周圍的人比較敏感。
清霜很快就冷靜下來，嘴角上揚，帶著明媚的笑意看向長寧。
長寧一直注視著他們，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內。讚賞地一笑。對清霜揮了揮了，轉過頭離去。她現在急著回雲見奶奶、娘親，還有哥哥。還要完善自己的計劃。沒時間同他們應酬。
博弈已經開始了。
「我剛剛看到五妹妹了。」清霜詫異地看著長寧的離去。想起她臨走時讚賞的目光，有些鬆了口氣。自己的那個妹妹似乎與以前不同了。
「我們去旁邊說。」清霜止光流轉，帶著歉意的微笑看著四周，「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各位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
聽到清霜的話，周圍的民眾有些遺憾地向清風和清霜道別了。
眾人走後清風有些急切地拉著清霜問道，「怎麼可能！你看準了？」
「自然，我不會看錯的。她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清霜清脆的聲音中帶著凝重的味道，「看來我們晚上得找爹爹好好談談了。我們這次計劃準備了一個多月，花費的心血不說。舅舅和爹爹給我們提供的人力卻不能白費了。」
「沒想到她倒是命大。」清風神色有些複雜。
清霜看著自己的哥哥，有些苦澀的方道，「畢竟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女。娘親雖然有姚家支持，現在地位已不同往日，但家族這邊到底還沒有正式同意。只怕這兩日時間不夠啊。」
清風韓著柳府的方向看去，神色清冷，低聲說道，「妹妹放心。哥哥一定會讓中秋的計劃順利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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