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洗塵
氣氛突然一滯。老夫人正準備拿筷子的手突然一抖，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大夫人先是一怔，隨後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看著江氏。
柳長棟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三叔，欲語又止。
清霧面無表情，將頭埋得更低了。
清風和清霜帶著淡淡的驕傲和自信，還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倒是長寧和長安還有江氏都頗為淡定，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一隻關注自己哥哥的長寧發現長安眸內一閃而過的失望。
是失望了吧。自己和哥哥哪個不起那個清風強？有必要這麼喜悅嗎？特別是作為三房唯一嫡子，哥哥在外面和在柳文瑜面前所受的是完全不同的待遇。看奶奶和大伯對哥哥的態度就知道，他們根本不將清風當回事。
而且怎麼偏偏那麼巧，自己回來了他今天就晉階了。他昨天明明才第二階中階的修為。長寧想到這裡又餘光掃過自己的父親柳文瑜。他目光明亮，在暈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看著清風和清霜地目光包含無限寵溺和驕傲。
愛情果然是不可理喻的，長寧不禁搖搖頭。
「十二歲晉陞三階？」老夫人表情嚴肅。
「是啊。想當初我可是十八歲才進入三階呢。」柳文瑜頗為興奮地說道。「可是長安和清風都只有十二歲就進入三階了。」
長寧在心中嘀咕，哥哥可是三階下層。清風才三階上層。還隔得老遠嘛。
「五弟半年前就進入三階了，現在已和我一樣是三階下階了。」柳長勤語氣真氣，面帶羨慕。
柳文瑜笑容一頓，然後解釋道，「所以說喜事連連嘛。長勤已經是三階下層了啊！真是不錯。說不定明年就能進入四階了。你們這一輩的個個都不錯，我們家以後的希望就放在你們身上了。」
「我還差遠了。五弟比我小四歲卻和我修為一樣。」柳長勤認真地看著柳文瑜。
柳文瑜頓時有些干尷。
長寧這才知道，自己這會二除了不太喜歡交際，還是個直腸子呀。
老夫人倒是頗為喜歡的看了長勤一眼。
大夫人在一旁看江文瑜的笑話。
江氏只顧著給長安和長寧夾他們喜歡吃的菜，好像沒聽見一樣。
清風的俊臉路出不愉之色，清霜擔憂的看了哥哥一眼，清霧則低頭認真地吃著一塊麵餅。
「三叔你還不知道吧？五妹妹昨晚進入四階了。」長棟實在忍不住對自己的三叔說道。接著又轉過頭以玩笑的口吻對長寧說道，「寧兒妹妹小小年紀便突破了四階。真是叫我們這些做哥哥的感到慚愧。」
「四階？」清風和清霜同時驚道。好半響才反映過來長棟口中的五妹妹，正是不滿九歲的長寧，震驚地看著她，心內卻是心緒翻湧，各種情緒和滋味不斷湧現。
柳文瑜也看向長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眼神複雜難明，震撼、欣喜、後悔等情緒一一閃現。
「五妹妹已經突破四階了？」柳長勤吃驚地看著長寧，隨後臉上又有羨慕之色，「五妹妹這麼小年紀便進入四階，日後玄武大陸的強者榜定有妹妹一席之地。」
老夫人一早便得到了消息，此時並不吃驚。江氏有些驕傲地看著自己地兩個孩子。
大夫人倒是頗為羨慕地看著江氏，不過看到長棟只有羨慕和喜悅的面容，很快也覺得高興起來，自己的兒子也是不差的。
「其實我也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己。這次我從外面帶了一些禮物回來。明天會派人送到大家的住處。定能給各位一個驚喜的。」長寧嬌悄地說道。
「是和修鍊有關的嗎？」柳長勤似乎有些期待。
其它人聽了這話，也紛紛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長寧，連一直低著頭的清霧也不例外。只有清風和清霜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本來說要給你們驚喜，你們偏不要。真是的。那寧兒只好先透露一點啦。的確是與提升玄氣有關的。」長寧說完后，便一本正經地吃起飯來。不再給他們問話的機會。
眾人心思各異，一頓晚宴很快就結束了。大伯母帶著大少爺長棟首先告辭了。清霧推說想早點休息也走了。柳文瑜複雜地看了長寧和長安半響，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帶著心情失落的清風和清霜離開了。
廳里只剩下老夫人、江氏、長安、長寧四人。
「你們都下去吧。」長寧將侍立在一邊的丫鬟們支開。露出凝重的表情，「奶奶，寧兒想問問，關於晨姨娘晉為平妻的事情，族裡商量得怎樣了？」
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江氏沒想到長寧會問這個問題，先是一怔，隨後也關注地看著老夫人。自從連州之亂后，姚家在北岸勢力逐渭坐大，江家雖然沒有和柳家對立，對不是在一條線上。這半年裡，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現在只是想一想心中就酸澀難平。
長安也嚴肅地看著老夫人，這件事一直壓在他的心底，幾乎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老夫人露出無奈的表情，「你這孩子，竟然連大人的事情都管起來了。」
「奶奶，您就實話告訴孫女吧。」長寧雖然是撒嬌的語氣，但面色堅定。
「族中不同意。卻也不會明著反駁這件事。」老夫人冷笑道，面露不屑之色，「姚家和幾個小世家聯合大北岸搞風搞雨的，犯了八大世家的大忌。江家現在沒時間管他們，他們就得意起來，以為可以和江家抗衡了，想學著季氏，瓜分北岸。真是做夢！」
三人聽后，心中大定。長安心中確有個疑問，「江家為什麼現在不出手。反而要給他們希望呢？」
難道是？長寧心中一亮。
老夫正觀察二人的神態，對長寧笑道，「寧兒，難道你知道？」
「寧兒也不知道對不對。」長寧笑笑，轉過頭對長安說道，「哥哥可喜歡釣魚？」
「釣魚？」長安想了了，「難道是？」突然眼中碰出炫麗的光彩，「現在的局勢其實是八大家族所默許的？」
老夫人狡黠的笑道，「奶奶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