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茶館
八月十四。長寧居。
昨天從老夫人處得知了八大世家的秘辛后。長寧的心徹底的安定下來。八大世家目標一致，那麼東越國就不會亂。姚家只是跳樑小丑罷了。根本不必去理會。
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和孩子，現在所依靠的姚家只會像煙花一樣美麗虛幻，根本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和大自然的洗禮。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呢？後悔多年的隱忍周旋毀於一旦，還是不惜違背家族力挽狂瀾呢？
「我們去街上逛逛吧。」長寧收起手上未看完的書，吩咐站在一邊的春繁，「春繁姐姐去和祖母說一聲，我可能會從外面買幾個侍女回來。」
春繁有些吃驚，「小姐要從外面買侍女？這不太好吧。」
「我已經決定了。你去和祖母說一聲就是。」長寧甩甩手不想解釋。
柳家每一位嫡小姐，可以選八位侍女，一名影衛。一般都是看自己意願。可以在府內各司進行挑選。不過也有少數的，喜歡自己去外面買人的。
片刻之後春繁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個黑衣人。「小姐，老夫人已經同意了你的決定。你可以在外面買六名侍女。不過侍衛老夫人已經幫你選好了。」
「屬下赤一參見主人。」赤一雙手抱拳。並未行跪禮，在玄武大陸玄者地位比較高，即使是身為奴隸，只要成為玄者，也可以對一般人免行跪禮。
長寧仔細打量赤一，是比較少見的女性影衛，大約二十來歲，盤著婦人髮式。身形、面貌都是比較大眾化的，屬於容易讓人忽視的類型，不過他的修為並不算太高，和自己一樣，也是四階。心中頗為滿意。「免禮。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只要我出了柳家，你就暗中跟著就行了。」
「是。」赤一答后，便隱藏至暗處。
長寧看得嘖嘖稱奇，「要是自己能將家族中影衛訓練那一套弄到手就好了。」
春繁裝作沒聽見，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
「走吧。我們出去轉轉吧。不用備馬車了，我想到處走走。」長寧起身，將兩張銀票放在一個荷包里，準備出門。
「小姐，等一下。」夏華拿著一套淡綠色棉布裙袍走了過來。「小姐還是換上這套衣服出去玩吧。可能會方便些。」
長寧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卻實太過華麗。便依言換了衣服。夏華又遞給她一個淡黃色的小荷包。裡面放著幾輛碎銀。
※
東城商業區，飄香茶館。
「聽說柳府那位失蹤了半年的嫡小姐前天晚上半夜回來了，不知道這次中秋祭禮會不會換人。」有人擔憂的說道。
「那可怎麼辦呀？我妹妹可喜歡那位清霜小姐了，都準備好了明天要起個大早去廟裡等著看看那位小姐呢。聽說她不僅美麗高雅，而且才華橫溢。最主要的是她心地特別善良。這要是換人了可怎麼好？」有人著急。
「是啊。那天我還見過她。她可親切了，平易近人，一點架子也沒有。」
「清霜小姐的確漂亮，明艷動人，又和藹可親。聽說賀家要為賀木華少爺向清霜小姐提親呢。」有人興奮地說道。
「真的嗎？有這回事？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現在只是平州在流傳，消息還沒傳到煙城這邊來。」
「他們的確是男才女貌呢。」
長寧聽到這裡有些吃驚。清霜才十歲吧。這麼快就開始談論婚嫁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長寧身子抖了一下，繼續聽樓下的八卦。
「那為什麼要換人呢？」有人問。
「聽說那位清霜小姐雖然好，但她母親只是位妾氏。」一位客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好像聽說就要升為平妻了。」
「有嫡女在，讓庶女參加會不會對月神娘娘不敬？」
「可是我聽說那位清霜小姐明天不僅會參加祭祀，還會搞一個文藝表演。表演完後會在那裡舉行募捐活動。」那人似乎很興奮，聲音都因激動而有些顫抖了。
「就是像平州賀少爺舉行的募捐活動一樣嗎？」
「是呀。沒錯，我也聽說了這事。」
「清霜小姐如此善良，相信月神娘娘一定也會喜歡的。」
「對呀。我也這樣覺得。」
「你們知道不知道，那位嫡小姐似乎是個心狠的主。她身邊換過幾次丫鬟，每隔幾年都會換一批新面孔。」
「是這樣嗎？看來還是清霜小姐比較好呀。」
……
長寧悠然自得地喝著清醇的香茶，聽著茶館內的八卦。
「小姐你看那邊那個人。」春繁聲音有些驚怒。
長寧看過去，好像是剛剛那個一直在說清霜如何好的客人。是一個面容平凡，衣著整潔，三十來歲的男子。此刻他正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著眾人。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他立馬低下頭，喝完最後一口茶，結帳走人。
「赤一，你去跟著他。」長寧輕聲說道。
「是。」近在咫尺的聲音響起。
「小姐，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散布謠言。真是可惡。」春繁其實想說，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清霜小姐搞的鬼。可她畢竟是主子。不是自己可以議論的。
看著滿茶館的人都聽信謠言，在那裡說自家小姐的不是。春繁覺得火中十分窩火。恨不得將那些愚民臭罵一頓才好。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春繁，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的。」長寧帶著瞭然的笑意，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這樣也好。你不用太過在意了。」
「小姐，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春繁還是有些不甘。
「我不是有派赤一去看了嗎？你不用心急。當我們拋出更有誘惑力的果實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會變得明白事理的。」長寧燦爛地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春繁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天氣好像變涼了。
「上次我失蹤以後，奶奶沒有為難你吧。」長寧看向春繁。
春繁似乎想到什麼恐懼地事情，身子都有些顫抖。那次要不是老夫人求情，她和夏華也定會像其她侍女一樣被處理了。
長寧有些瞭然，低聲道，「都過去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