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 舊債新償

一人說完，全員起鬨。

「是啊小主，就沒你做不成的事，你什麼時候把白虎神的頭顱帶回來，我們就徹底服你！」

看著這些人得寸進尺的模樣，蕭玉官面上還是一副很好說話的一樣反問：「所以，你們現在是還沒徹底服我嗎？」

「當然沒有！」那人急著否認說，「屬下的意思是，到時候什麼都聽小主您的！」

蕭玉官輕笑一聲，瞧了主座上的九嬰一眼，以開玩笑的語氣說：「什麼都聽我的，這個是不是得問問神尊的意思？」

那人一聽面色瞬間一變，看九嬰不辨喜怒的樣子他連忙上前說道：「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是說……」

「無妨。」九嬰寬大的袖子一揮制止那人越描越黑的說辭，沒用的東西，沒本事也就算了，還想在蕭玉官這裡占言語上的便宜，他面色不改色對蕭玉官說道，「你若能殺了白虎神，本神尊聽你的有何妨？」

蕭玉官倒是見好就收，沒有張狂到明目張胆覬覦九嬰的位置，只是說道：「神尊就別笑話玉官了，我要有殺白虎神的能力，就不會來您這裡找救兵了。」

九嬰笑而不語，自顧喝酒。

蕭玉官又說：「但玉官自當拼盡全力為神尊披荊斬棘，也希望神尊能助我一臂之力。」

九嬰喝了口酒，將杯子放下與她熱絡地說了一聲：「我們本就是自己人，自然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了。」

然後大家跟著響應。

看著眼前各式各樣的面容，還有他們身上的血氣，蕭玉官莫名想到了很多年前虎嘯軍的軍營生活，不同的是，在這些面孔之下，藏著她從來不敢信任的心，而當年的虎嘯軍誰不是放下將背後交給戰友呢？

興許這次再戰，她將面對的就是當年與她相互支撐的隊友，一道出生入死過的同袍，但在這條路上他們誰也沒有退路。

宴席結束。

蕭玉官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營地。

陸蒼立即回來與九嬰稟報：「神尊，玉官小主沒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軍營的大牢，在斬殺西皇帝君之前，她還抓獲了一個神將，據說那名神叫做凌波元君，就關在俘虜營里。」

九嬰身旁的元吉面色微變，但看九嬰不動聲色他並不出聲。

陸蒼瞥了元吉一眼，繼續說：

「而據屬下所查，這個凌波元君是在某次天界封神大會上，因蓮無妄的緣故從小仙晉陞成神的，恰巧那年的封神大會正好由西皇帝君主持。凌波元君成神后，還曾陪同蓮無妄前往玄黃石林，而後一直在蓮無妄身邊伺候著。八仙山一事後，白虎神來九神門尋蓮無妄，凌波元君則趁機破壞了混元大陸的封印，西皇帝君隨即帥兵攻入，由此天界與九神門的戰爭正式開始。」

他說了長長一段，雖然都繞著凌波元君，但實際也梳理當時大戰的細節，九嬰詢問道：「陸先生說這些的是想提醒本神尊什麼？」

陸蒼想了想，他不敢仔細推敲其中的糾葛，因為當年九神門一戰，混元大陸的人都認為是天界以九尾謀反為借口，主動對九神門發動攻擊，而九神門只是正當防衛，可陸蒼卻覺得這凌波元君與西皇帝君甚至九神門都有著不同尋常的瓜葛。

只是礙於他沒證據，也沒有理由去懷疑九嬰神尊，畢竟當初在那場戰役中，他失去了他唯一的血親弟弟。

陸蒼將九嬰撇開，頓時思路就清晰了不少，他說道：「屬下只是擔心，這凌波元君曾效力與白虎神殿，又與蓮無妄淵源頗深，玉官小主與她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瓜葛。」

九嬰：「即便蕭玉官把西皇帝君都殺了，你還是覺得她有可能是天界派來的底細？」

陸蒼頓時半晌，拱手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她們二人都曾效力於白虎神。」

九嬰頷首：「還是陸先生謹慎，本神尊會留心她們的動靜。」說完他看向元吉，「立即派人盯著那個凌波元君，有必要就讓她消失。」

元吉領命。

九嬰再說道：「盡量別讓蕭玉官發現。」

元吉：「是。」

九神門兵營，蕭玉官的營帳內，幾個照明用的火盆燃得正旺，將不算大的營帳照得火光通明。

被捆仙索綁著的凌波元君被兩個侍衛押著進來，平日倨傲的人在見到主位坐的蕭玉官時，不用侍衛壓迫，她望了她片刻便屈膝跪下。

蕭玉官看著她，對侍衛擺手。

見識過蕭玉官的驍勇與善戰的侍衛，格外恭敬地退了下去。

室內便只剩舊識的兩人，蕭玉官手指一動，凌波元君身上的捆仙索瞬間消失，凌波元君眼神略微閃躲之後，最終俯首道：「凌波拜見小神君。」

「凌波仙子……抱歉，你現在已經是西皇帝君麾下的神將，該稱你為元君才對。」

凌波立即說道：「小神君莫要笑話下神，當年與九神門一戰結束后，白虎神神尊暫時封座，西方天的事務暫時由西皇帝君接管，而未能編入虎嘯軍的下神也隨著天庭的調度入了西皇帝君的兵營，千年一來一直以神君與小神君為標榜，為天界南征北戰，至於是仙子，神子或元君，不過是虛無的頭銜而已，下神一直期盼與小神君的重逢之日。」

「你有想過，我們會這樣重逢嗎？」

凌波元君抬眼看她不辨喜怒的臉龐，一如當年英氣卓然，她覺得她還會再次見到她，甚至想到了如果重逢興許就是今日的樣子，但她只是低下頭說了一句：「沒有，但下神心裡有些難過。」

「為何難過？」

凌波元君咽了咽嗓子，小聲說：「小神君本該與白虎神神君那樣，位列神班，眾生朝拜，前途無量的。」

蕭玉官嘴角無聲一扯：「那你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我為何會變成今日？」

凌波元君沉默許久，終是搖頭。

蕭玉官便再問：「那你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當年八仙山一戰的問題，究竟出現在了哪裡？」

凌波元君脊背一僵，但她卻並不意外她會這麼問。

蕭玉官再說：「前往八仙山之前，讓你將求援信交給白虎神，為何後來來援的人卻成了西皇帝君。」

凌波元君的手指不由捲成拳頭，低聲說：「白虎神遠在西荒出征，書信還未送達卻被西皇帝君劫走，帝君與我說信件將由他轉交。」

蕭玉官短促一笑，看著她不說話。

室內緊繃的氣氛讓凌波幾乎喘不上氣，面對白虎神本尊也不過如此吧？知道瞞不住了她抬眼看向蕭玉官，說道：

「不管您相信與否，下神從未真正想過要害您，當日的信確實是想要交給白虎神，可西皇帝君卻已經發現了信函，若是知道他有意殺您，下神無論如何都會去告知白虎神君的！」

蕭玉官毫不意外，面無表情地問：「所以你是西皇帝君的人還是九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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