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每個人都有心魔
車子在C市的夜色里一路狂飆，很快就到了白述的住所。一進屋內，我就迫不及待的朝著他的身體摸索過去，在剛才，我早就已經被他撂的燥熱難耐。
顯然白述也憋得難受，落在我脖子上的吻帶著燙人的溫度。他的舌尖細細舔過我每一個敏~感的地方，彷彿像一束火把一樣點燃我每一寸肌膚。我只能顫抖著抓住他的肩膀，才不至於因為腿軟而跌倒。
情到深處時，他一把將我抱起，徑直走進了卧室裡面。那時我已經未著寸縷，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床鋪，我有些害羞的將手遮在了胸~前。
因為窗戶是開著的，屋內並沒有那麼漆黑。窗外的月光灑進來，有一種朦朧的別樣情調。
白述赤~裸著上半身，兩隻手撐在我的身旁。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心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在這片夜色里，他的眼睛就像一汪流動的湖水一樣，漣漪蕩漾，深不見底。
「怎麼了？」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我張口問道。
白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忽然一個翻身下了床。
我有些不明所以，都到這份上了，他是想幹嘛？難道是突然想明白，要跟我談價錢了？我用被子這遮住胸~前，坐起身子。
「今晚不做，我先幫你把傷口清理一下。」白述打開了燈，他臉上的情~欲悉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難以理解的冷漠，就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我有些掃興，撇了撇嘴巴，「果然便宜沒好貨，都到這份上了，你居然說停就停。」
白述像沒聽見似的，從衣櫃找出一件白色的T恤扔給我，便走了出去。我不高興的嘟噥了一句，只能穿了起來。
開了燈才發現，白述住的地方可真是富麗堂皇，而且這是C市最好的小區，一平方估計都能要我一年的工資了。更別說這高端的裝修，沒有個幾千萬，這房子怎麼樣都拿不下來。
「做牛郎，原來這麼賺錢的啊。」我邊欣賞邊羨慕的說。
白述拿出一個醫藥箱，推著我坐到沙發上，有模有樣的開始幫我清理傷口，「錢賺再多又能怎麼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有錢，想幹嘛就能幹嘛。」我頗有教導他的意思，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成熟起來。
「呵呵，是嗎？」白述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看著我，「你真的覺得，有了錢，真的能想幹嘛就幹嘛嗎？」
「那還用說？」我真不明白他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樣的，在二十一世紀，這不是最鐵的真理嗎？
「可為什麼，我卻買不回自己最心愛的人呢。」白述的語氣瞬間悲傷的不像話，他的眸子也黯淡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碰觸到了他的底線，看到他傷感，我整個人也開始傷感起來。
「喂，你沒事吧？」我用手拍了怕他的肩膀，有些心疼。
白述抬起頭來，憔悴得不行，「沒什麼。」他用紗布將我的傷口纏住，然後指著浴室對我說，「洗澡的時候小心一點。」
我喔了一聲，索性不再說話。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空氣里發酵。
等到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白述他仍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正在細細端詳。我走過去想要偷看一眼，但他立即發現了我的存在，趕緊將東西收了起來。
「有這麼寶貝嗎？」我有點失落，語氣不免有些刻薄。
白述沒有理會我，「今晚你睡卧室。我睡客房。」
「喂，你到底怎麼了？」我實在受不了這種狀態，站起身擋在他前面。
「想起了一些不該想的東西，你別問了。」白述說完，徑直越過我的肩膀，一個人進了房間。
算了，反正也是以後不會再聯繫的人，隨他去吧。
我這樣想著，悶悶的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我的眼前就不可避免的出現那些令人痛苦的畫面。
多少年了，我總是被這個夢折磨著。
夢裡一場大火，燒光了所有的東西，燒著我的皮膚，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都要融化了。
我咿咿呀呀的亂叫，醒來時滿頭大汗。
白述似乎聽到了我的動靜，一臉擔憂的跑了過來，看到我驚恐的樣子，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裡。
剛才還對我不耐煩的人，現在居然又跑過來給我安慰。
我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精神分裂。
「你不是早就睡了嗎？」我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脫離了他的懷抱。轉眼看到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打開一看，居然是宋岑這個王八蛋發來的簡訊。
白述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看了上面的內容后，說道，「不準去。」
「為什麼不去，他好不容易妥協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把握住就可惜了。」我把手機又搶了過來，準備回簡訊。但白述又一把搶了過去。
「你是不是傻，你們都鬧到這份上了，你覺得他會心平氣和的跟你談離婚的事宜？」白述將手機舉得高高的，奈何我一米六的個子，在他一米八幾的身高面前，完全成了小矮人。
我搶手機不成，只能抱著手臂氣呼呼的坐在床上，「起碼他現在已經同意離婚了，這對我來說是好事，我才不管他跟我談什麼呢，我都想好了凈身出戶。」
「反正，我不准你去。」白述堅定的看著我。
我有些不喜歡他現在跟我說話的語氣，皺著眉頭說道，「我去不去是我的事情，你這兩天幫我我很感激，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你無權插手。」
說完之後，我便躺下身來，將頭蒙在了被子裡面。
白述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一會我才聽見他起身，然後將手機放在了我是的枕邊。
雖然知道這麼說有點不可理喻，可我轉念一想，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和宋岑離婚後，我也許會離開C市，這裡的人和我再無關係，我又何必庸人自擾留下太多牽挂呢？
我拿出手機，看見宋岑回的簡訊，見面地點在……北二街的廢舊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