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索要嫁妝
想到某種可能,夏老夫人身體顫抖著,整個人都不好了,聲嘶力竭地叫道,「都是冷血的嗎,帶我去見候爺,那也是他親生的外孫女兒啊。」
「老夫人,不要為難奴婢們,這是候爺的吩咐。」
幾個守在門邊的嬤嬤面無表情地耷拉著眼皮,一動不動。
「這,這是要老身的命啊!」
夏老夫人氣血上涌,嘴裡一股腥甜上涌,眼前一黑,往後一倒,死了過去。
……
梨芳苑的葉梨歌也是一臉憂愁,長長的嘆息一聲,「我就是怕外祖母氣大傷身,有個好歹。」
只是擔心外祖母傷心嗎?
盛然和落雪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正常來說,姑娘不應該如同府里的三小姐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嗎?
可姑娘竟然還在如此淡定的替老夫人擔心,伸手摸了摸了葉梨歌的額頭,「姑娘,你,還好吧?」
葉梨歌白了她們一眼,她的想法沒有人真正知道,包括那個早逝的娘親。
雖然娘親是從未來世界魂穿過來的,但終歸還是有些想不開。
行為過激了些,在這個完全無法融入的時代碰的頭破血流之後,才會生無可望的早早過逝。
在葉梨歌看來,這個世界的男人心理都有點扭曲。
比如娶妻納妾這種事情,哪怕身上沒有多餘的糧食,但凡有幾個多餘的銅錢,不是想著給家裡的老婆孩子改善生活,提高教育質量。
而是想方設法的納妾,完全不會顧及正妻的感受和家裡的現狀。
普通人家都如此了,更何況家裡有田產有房契的貴族們呢?
納妾幾乎成為了一種時尚,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
甚至於,成為了一種標配,別管什麼理由,如果家裡沒有三五個侍妾,那都不好意思出門。
從希若星球魂穿過來的葉梨歌在親眼目睹了娘親的事情之後,根本就沒打算結婚更沒打算愛上哪個男人。
只想著怎麼舒服怎麼玩,怎麼自在怎麼飄。
畢竟,這是個沒有任何污染的時代,哪怕是呼吸間的空氣都帶著絲絲讓人舒服的甘甜,她喜歡。
前世,習慣了希若星球那種烏煙瘴氣的環境。
初來之時,她一時恍惚,感覺自己似是到了天堂。
還有這裡不含有任何添加劑和農藥的食物,吃在嘴裡,哪怕沒啥味道,都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
對於這個時代對於婚姻的價值觀,她不會象娘親那樣改變無果后,心灰意冷。
做慣了上位者的她這一世只想做個衣食無憂的小人物,她沒能力改變更無法適應。
畢竟,習慣和傳統是件極可怕的存在,非一朝一夕能夠讓他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只想做好自己,過好自己無牽無掛的小日子。
既然目前尚無力改變現狀,為讓自己以後的日子過的舒服些,不妨多要一些嫁妝……
望著眼前一臉稚氣的葉梨歌,謝博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千算萬算,他卻沒算到葉梨歌會獅子大開口的朝他要嫁妝。
「舅舅,阿梨是代表著整個謝家出嫁的。
而且嫁的是位高權重的永安候府,如果沒有體面的嫁妝,丟的可是舅舅和寧國候府的臉面。」
葉梨歌緊崩著小臉兒,完全沒給他們任何商量的餘地。
「阿梨啊,舅舅不是說把韶家的聘禮都當嫁妝給你的嗎?」
如今的寧國候府再不是從前的模樣,底子虛空不說,下邊還有好幾個孩子沒有成親。
豈能把大把的銀子陪嫁給一個葉姓女?
「韶府的聘禮說白了也是人家韶家的,如果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抬回去,曬嫁妝的時候,被人嘲笑不說。
還要失了整個寧國候府的臉面,連帶著整個葉家也會顏面不存。
論理說阿梨是個外姓,斷沒有向舅家索要嫁妝的道理。
所以打算給臨國候府的長兄索要,怎麼說阿梨也是葉家人,葉家雖不能與舅家相比,好歹也算是候府世家。
當年娘親出嫁的時候,亦是十里紅妝。
阿娘當初可是把這份嫁妝留給了阿梨,葉家哪怕不出一分錢。
單是阿娘當初的這份嫁妝再加上韶府的聘禮,亦可以充充門面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有道理,當年葉梨歌娘親出嫁的時候,謝家還有些家底,為了安撫她,也算是嫁資頗豐,聲動皇城。
從來都是,娘的嫁妝代代相傳,差不多都是傳給女兒的,這個要求按理說算不得過份。
可葉梨歌也說了,葉家尚有長兄,也就是現在葉府的當家小候爺葉子衿。
雖不是一母所生,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不管是面上還是面下,勢必不能讓葉家唯一的嫡出妹妹代嫁的。
葉家做為世代傳承的候門,這個人,也丟不起。
這事兒不僅不能讓葉家知道,而且還得死死的瞞住。
「阿梨,婚期已經不到兩日了,臨城遠在千里之外。
這一來一往,馬不停蹄的打個來回,都要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來不及。
不過,如你所言,嫁妝少了,不僅讓韶家看不起你,還會丟了咱們候府的臉面。
所以,舅舅決定把先前你三姐的嫁妝全都充給你。」
「三姐的嫁妝大部分是舅媽的嫁妝,東西雖好,可從來都是母傳女,哪裡有用其他人剩下的?」
這話沒毛病,謝博文一直認為自己是謝家最清廉最公正的代表。
何況,老婆的嫁妝是她的私有財產,想動用,那也得不知道做多少思想工作。
只是,眼下這種時候,最重要的是先穩住葉梨歌。
「舅舅不必為難,家裡不是有可以傳說的飛鴿嗎?
我給臨城的長兄發一封書信,長兄有幾匹能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寶馬。
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快馬加鞭來送嫁妝了。
長兄疼我,哪怕不是阿娘的那一份,十萬八萬的銀票或是旺鋪莊子還是有的。」
葉梨歌眨著一雙水霧般的眸子,純粹就是一個不暗世事的少女,善解人意的替謝博文出謀劃策。
饒是謝博文通讀不少史冊詩書,面對著一臉我是為你好,絕無惡意的葉梨歌,亦是無話可說。
葉梨歌與她葉子衿的關係一直不錯,這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是在謝家,她那個哥哥都要不時讓人捎來一些錢糧衣物,以及家鄉特產,逢年過節,從來沒少過葉梨歌的用度。
長兄若父,有個做候爺的長兄在,葉梨歌的婚事根本輪不到舅家做主。
這暗藏玄機的替嫁,更是不敢讓葉家小候爺知曉了。
想到遠在皇城千里之外的葉家,謝博文有氣無力的蹲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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