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休書
最後,秋菊兄長是拎著秋菊到外面砍的。
秋菊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王府。
之後,一輛沾著血跡的牛車從王府後門駛遠,秋菊兄長抱著一百兩銀子笑著朝站在後門口的錦書道別。
看著對方走到門口,錦書才對雲落說了緣由。
回到後院,錦書忍不住對雲落吐槽,「王妃,他砍了自己親妹妹的手,看起來還特別高興。」
雲落轉頭看向她,「家人並非只要有血緣關係就行,親情也是要維護的,他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可見平時秋菊對他們家人並不好。」
「這樣的家人,比陌生人還不如。」
錦書認可的點頭,「這倒也是。」
雲落把剛才秋菊寫的東西遞給錦書,「這上面基本上都是我的嫁妝,你帶上證明我的玉佩,挨個去找下掌柜的,就說今後所有的賬我都要親自過目,讓他們先把往年的賬匯總一下交給我。」
前世她身為太后,管理整個後宮的總賬,現在這些對她來說確實很容易。
「好,以後奴婢每年去收賬,把賬本和錢都封好帶回來。」錦書道。
雲落打量了她一眼,收回視線,「你倒想的細緻。」
錦書出門前,先去了后廚給雲落拿晚膳。
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的廚娘們議論的聲音。
「剛才你們都聽見那聲慘叫聲了吧,我聽說是王妃讓人把秋菊的兩條胳膊給砍下來了。」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秋菊的兄長砍的,那聲音……我這晚上肯定要做噩夢的。」
「自從姚媽媽死後,王妃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只要靠近她的人都沒好下場,那錦書還上趕著去她院里伺候。」
這聲音一出,后廚立刻響起一片唏噓聲。
錦書沉了下眸,推門走了進去。
她一進來,所有人瞬間噤了聲。
錦書面無表情道,「我來取王妃的晚膳,我有事還要出府,你們快些裝。」
「這就裝。」負責發膳的廚娘連忙掀開鍋裝膳食,拿著鏟子的手都有些微抖。
……
東院,顧堂在江凌衍書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提步走了進去。
江凌衍抬眸看了他一眼,冷聲問,「問清楚了嗎?」
「問清楚了。」顧堂走過來,「下午那聲慘叫是秋菊的,王妃命人砍了她的雙臂,給了她兄長一百兩,讓他們看著秋菊,別讓她自盡死了。」
江凌衍筆尖一頓,抬眸看過來,「確定是王妃吩咐的?」
「確定。」
沉默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江凌衍才再次開口,「她怎麼會突然變的如此?」
顧堂搖了搖頭,「現在府里的人都在討論,自從王妃性情大變之後,她身邊的人下場一個個就變得很慘,先是姚媽媽,然後是側妃,現在秋菊。」
「手段殘忍,雲將軍為人正直,從不對下人濫用私刑,這絕對不是從將軍府帶出來的。」
江凌衍把筆放下,吩咐顧堂,「你去查一下,王妃這半年在後院都經歷過什麼,越詳細越好。」
顧堂抱拳應聲,「是,屬下這就去辦。」
晚上,錦書回來了,手裡拿著各個掌柜寫給雲落的信。
信上大抵都是表忠心的話,還有人聽說將軍夫人病了,特意詢問母親的病情。
雲落把這些信全部細讀完,夜已經深了。
錦書掌了燈過來,輕聲道,「王妃,方才我出去,看見王爺書房的燈還亮著,正好廚房新做出來了兩疊宵夜點心,你要不要去給王爺送過去?」
她是真心為雲落考慮,為了長久打算,還是要先獲寵才行。
雲落收好信紙,抬眸看了眼錦書,從桌前緩緩坐起身,「你這一提醒,我倒想起來了,王爺說壽宴結束后要給我休書,竟現在都沒讓人送過來。」
「休書?」錦書詫異非常。
「是啊,這王府我不想待了,也和王爺說了走的時候會帶上你,你若有了更好的去處,也可以。」雲落緩步走回床邊。
錦書怔了下,連忙跪了下來,「奴婢已經發誓,今生今世都要跟著王妃,王妃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雲落沒看她,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如此甚好,我乏了,你下去吧。」
她聲音中帶著濃重的倦意。
錦書從地上站起身,熄了燈,轉身出去了。
翌日,雲落用完早飯,徑直去了東院。
她想了一夜,還是要找江凌衍要休書。
能順利要到是最好,如果要不到,她也有手段能拿到休書。
而此時,江凌衍書房。
因為一夜未睡,江凌衍的臉色不是很好。
顧堂站在旁邊回話,「屬下審問了一夜,王妃自搬去後院后,被下人苛待,幾個側妃也時不時過去找茬,王妃都忍下了。」
「先前連著下了幾天大雪,王妃染了風寒,在床上躺了幾日,那幾日也沒人送飯,等她醒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屬下想,應該是王妃生病時突然想通了什麼,才會這樣。」
聽了顧堂的話以後,江凌衍陷入沉思,「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顧堂搖頭。「沒有了。」
「你繼續調查,有任何結果都來告訴本王。」江凌衍凝著眉心。
「是。」顧堂應聲后離開了書房。
顧堂離開后,室內又回復安靜,江凌衍閉著眼睛,渾身泛著冷意,不知在想什麼。
雲落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推門聲響起,江凌衍睜開眼,定定看著雲落。
「王爺怎麼這麼看著我?」雲落問完,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江凌衍冷聲問,「找本王有事?」
「王爺之前說過,等宮宴結束,會給我休書,休書呢?」雲落朝江凌衍伸手,手指修長且圓潤,如珠玉一般。
江凌衍抬起冷眸,對上她的視線,反問,「本王只說會考慮,何時說過要給你休書?」
雲落就知道要休書不會這麼順利,佯裝生氣故意激江凌衍,「王爺,你這是打算出爾反爾?還是說,王爺對我有了情意,捨不得休了我?」
「我可提前說好,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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