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黑白事件4
作為車禍的肇事方,也是元周住院的交錢方,我們要見到元周很容易。而且元周之前在殯儀館拖我上車這件事,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再往前,他試圖帶走一具屍體這件事,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前後一聯繫起來,元周這人就被重點監控了。
不過一碼事是一碼事,作為肇事車主,周景森還是被安排去見了元周一次。我也去了,我是家屬,而且這住院費是我的浮生這邊出的。
我們過去的時候,有交警陪同著,元海濤媽媽也在,甚至村裡的好幾個親戚也都在。周景森往病床前一站,元海濤媽媽就哭著喊著,說他是故意撞車的,就是要讓他們家元海濤的命。還有我,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是同夥是幫凶。
周景森雙手往褲口袋一插,退後一步,側著臉,看著外面的走廊。而我上前一步,迎上她媽媽的目光。這種事,還是我上的好。他會什麼啊,直接用錢砸嗎?要知道現在浮生是我的,他砸的錢都是我的。他不心疼錢,我心疼!
「講講證據,講講證據行嗎?他在殯儀館想要偷屍體,那是好幾個人看到的。他在殯儀館綁架我上車,我還要起訴他的!他一路開車,撞紅燈的,撞了人家車子逃逸的,都是有監控的好嗎?大嬸,你能看看你兒子都做了什麼事嗎?好!說不定這個壓根不是你兒子!」我的聲音那是一點不怯場。什麼小仙女不吵架,真進了社會五年,要是還不敢大聲說話的話,那早就被社會教訓了。
「你!大伯!你看看這個元宵,就這麼欺負我們家人的。」
「喲喲喲,叫來你們家大伯,你兒子就不偷屍體了?你兒子就不綁架我了?你兒子就不撞紅燈撞人家車子了?那我叫那兩個溺水死亡的初中生媽媽來,看看你兒子有沒有偷屍體!」
我這麼一吼,那大伯剛站出來,就又蔫兒吧唧地退了兩步。倒是另一個男人吼著:「你吵什麼吵什麼吵什麼?」
「你沒聽見啊!那我再吵一遍,聽清楚了!他!你們的元海濤!在殯儀館偷屍體,被人發現了被人打!開車逃跑時還綁架我!接著闖紅燈,肇事逃逸!聽明白了嗎?」
交警同志是聽不下去了,拉著我示意我往後!我還硬著脖子說:「他們沒明白事情經過,我要給他們好好說說。」
「就你話多!不讓你說話就別說!」交警同志吼了一聲,我這才閉嘴退後。這下,那幾個人就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這種吵架的事,別說粗俗,在社會上生活的,有幾個人沒經歷過這樣的事。總想著相互微笑,和和氣氣地把事情解決了,那是幼兒園或者小學里教的內容。
兩分鐘后,終於都安靜下來了。交警同志這才說道,事情的處理。反正現在的醫藥費我們先墊著。人家的車子是停車道上,這一點,當時他是被我的話震住了,所以突然停車的。但是後來聽說,他跟人家說,他的車子是突然故障,車輪聲音不對,他才停在路中間的。就算他這麼停不對,但是畢竟他的停在那,被周景森的車子直接撞下湖裡去的。那周景森肯定是要負主要責的。這醫藥費我們墊著,護工費,營養費,還有後期的什麼,都等出院后,劃分好責任比例了,再結算。至於牽扯到的別的案件,會有負責的人跟我們聯繫的。
我們這邊剛談好,村裡的老校長就進了病房。在我和森少要離開的時候,老校長叫住了我們,就在醫院的走廊上,他說道:「元宵。元海濤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嘖嘖,這孩子。」
「老校長,沒什麼事,你一會跟我們去吃飯吧。」
「不了,不了。我這邊一會還要跟著去幾個地方呢,到處跑的。就是,那兩個孩子的媽媽說,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跟你道個歉。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回村裡,他們請你們兩,也就是和周老闆一起,大家吃個飯。都是親戚,之前的事,就這麼過去吧。」
老校長笑得一臉的皺紋,還帶著一點討好的感覺看看周景森。
周景森笑道:「行啊。沒事。」
「那好那好。還有個事,就是元素玉她媽,不好意思來見你們。想問問,你們能聯繫下她閨女嗎?」
「元素玉幹嘛了?」我問著。我對元素玉沒什麼好印象,但是畢竟是在一起做事了一兩個月的親戚。
「她媽一開始還聯繫上她,後來是一點信息也沒有了。打電話不通,問人都不知道找誰問。」
周景森擁著我往電梯走去,說了一句:「告訴她媽,不用找了,死在境外了。」
這就算是之前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我依舊是村裡守宗祠的繼承人,依舊有資格過問家族裡的事。既然占著這個身份,我不能不利用一下。我就拉著老校長,把元海濤做的那些事情,又祥祥細細給說了一遍。這才離開醫院的。
這走到醫院停車場,大師傅早就開車在那等著我們了。畢竟這事鬧得有點大,周景森的駕照還被扣著呢。
我還沒上車呢,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了不遠處。下車的人,正是我小叔和他的新女朋友。
小叔的手裡拎著一些水果,這是來看人的?估計就是來看元海濤的。要是這些人後來都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元海濤,而是元家那個上門女婿,還殺妻殺女的元周的話,他們會是什麼表情呢?他們關心的,在乎的晚輩,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子。
我上了車,周景森就說道:「先別開車,等等。」
「怎麼了?」我問著。
他往車座上一靠,說道:「一個元海濤,還是在京城混不下去回來的那種,就來了這麼多關心他的人。前兩天是很多人剛得到消息,今天明天才是大家來看望他的時間。再等等看,看看還有誰會過來關心這件事。」
大師傅呵呵笑著:「森少,要不,你們打個的先回去。我在這裡給你們守著。」
「你守著沒用,來的人是誰,你也不認識。」周景森看看我,「你們村的那些人,估計你也不認識幾個。」
「嗯,那守著還有什麼意義?」
「等等看!」
我們等到吃晚飯的時間,有警叔叔察通知我,明天要去局裡一趟,跟我了解一下情況。但是我們也沒等到什麼特別的人去看望元海濤的。
要說真特別,那就是我小叔了。按親戚關係算,元海濤他們家,跟我們家那是繞了好幾道親戚的。小叔沒有理由那麼關心他。
老校長不算,老校長跟元海濤要扯親戚,比我們還遠呢。他是代表村裡來的,代表宗祠那邊的勢力來的。
第二天是大師傅送我過去的。從早上十點多,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每一個細節,都會問,甚至會問好幾遍。那天打人的那幾個年輕男人也被叫過來了。有的人情緒穩定,問什麼說什麼,有的人卻非常的暴躁,說什麼見一次再打一次,這輩子就沒聽說過偷屍體的。
憑什麼說元海濤試圖偷屍體?這個問題是重點。這個問題,他們那邊是被反反覆復問了很多遍的。
最後讓我簽名按手印的那警大哥察,笑眯眯地跟我說道:「元宵,我關注過你。這一兩年來,你涉及的案件,都能有半米高的卷宗了。要說你真沒什麼事,那我們也不信。只是別讓我們查到你做了什麼壞事的證據來。」
我也笑道:「放心,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壞事就是以前上班的時候,總瞎編小故事來騙讀者眼淚了。」
「當個好公民!」
「一定!一定!」打著哈哈,出了門,就看到老宋急匆匆地從另一邊趕往停車場。
我朝著大師傅揮揮手,就小跑著追上了老宋。
「老宋!老宋!」我喊了好幾聲,他才停下腳步來,那一臉的驚慌看著我靠近,明顯就是出事了。
「這是怎麼了?」我問著。
「上車!上車再說!」他指指一旁他的車子,我趕緊上了車,扣上安全帶,看著他把車子開出去好遠,臉色才稍微好了點。
「到底怎麼了?」我再次問著。
「拿到結果了。」
「什麼結果?」
「DNA啊!那個勘探隊的事,瞞不住了。元海濤就是元周!他,他,從年老的身體,兩年變成那樣,上面,肯定會有人詳細問經過的。瞞不住了!我的天啊!要是,要是真有人把你們村那山洞挖開了,那,我都不敢往下想。」
「不會的,知道那些事的人,都會死!他要是想都說出來,就會跟梁林一樣,被安排成精神病,然後安排死亡。自殺或者密室他殺,清洗計劃有的是辦法。」
「不一樣!元宵,你還是太幼稚了。梁林說的都是空話,是個人聽了,都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可是元周呢,他的DNA就擺在那,他就是一句話不說,也會有人肯定了他的成功。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貪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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