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勘探隊領頭人事件8
又說了幾句,我就掛斷了電話。就現在小叔的情況,估計是幫不了我們了。
足足六天!我們對著那張卡片足足六天才找到方向。甚至都還不確定這個方向是不是正確的。
森少的理解是,從黃老的身份,還有他爺爺的身份來推斷,勘探隊一開始萌芽,就是在他們這些大人物中。那年代,國外友人剛進入國內,共同合作這種事,一般都是國家項目。但是如果國家項目通過不了,而有人心動了,那這個項目就很可能成為一個私人項目。
私人項目的檔案,不會像國家檔案一樣,有很完善的機制去保存。而且當時發生過多起燒毀檔案的事。那麼這個地質七七六,應該是勘探隊最先的檔案,是這個項目還在他們這些大人物手裡的時候,就建立的私人性質的檔案。
私人的東西,他們不可能放在檔案館。應該是放在住的地方。那些個大人物住的,都是紅樓大院。就算周景森把他爺爺那棟樓給一把火燒了,但是還有別人家啊。就像黃老家。
其實我是不太贊同他的觀點的。要是檔案真的在黃老家的話,他為什麼不直接拿過來給我們,而是給我們這麼一張不明不白的櫃簽?要是東西真在他自己家的話,那櫃簽是不是就讓我們去他家當回小偷的意思?總不能拿著那櫃簽,去到他家,跟他說:「黃老,我們來了。來你家翻翻這櫃簽的來源。」這不是傻嗎?
但是就森少的那條線推論下來,好像也沒什麼錯的。東西應該就是在紅樓大院的某個院子里。
周景森死死盯著放在小桌面上的那張櫃簽,說道:「我知道在哪見過了!」
「記起來了?」我湊到他身旁。這麼多天,看著他只盯著那張櫃簽,我也挺心疼的。
「不是記起來的,而是分析出來的。你的說法也對,那就不是在他家裡。紅樓大院早年間有個活動室。就是給那些個老頭子下棋、打麻將、打兵兵球的地方。也有閱覽室,那個閱覽室多數是放著很嚴謹的雜誌報刊。但是也有檔案類的東西。這個記憶,不是因為我失憶過才記不完整的。而是,這段記憶,應該是我很小的時候,出現場景。後來也就我小學的時候吧,那個活動室就關閉了。在紅樓大院大門前,弄了個小廣場,所有活動都搬小廣場去了。那間活動室就一直上著鎖。」
「這麼說,那地方就符合所有的可能性了。我們什麼時候去?」
他突然伸過手來,就捏著我的下巴,語氣不是很好地問道:「靠這麼近,是看這張臉看熟了。元宵,你還記得,我原來的樣子嗎?」
「記得,肯定記得。死也記得。」這種時候要是敢說不記得試試。人家森少能活剝了我不可。
為了去那被關閉的活動室,我們做了一天的準備。買了兩身黑色的運動裝,情侶款的。白天穿著不會太突兀,晚上穿著,燈一關那就是吉利服了。
為了隱瞞行蹤,我們也沒有叫大師傅送,而我打個的過去的。
森少頂著那張助理小林的臉,沒辦法從正門進去。畢竟紅樓大院這種地方,都是有執勤崗哨的。監控攝像頭那是幾步一個。
我們是傍晚到達紅樓大院附近的。那的士司機還伸頭出來看了一眼,帶著疑惑開車走了。畢竟,我們要求下車的地方,是這個大院的角落圍牆。這麼轉圈圈,我都不知道方向了,只大概知道,這紅磚牆的另一邊就是紅樓大院內部了。而且這還是邊邊角角的地方,這裡甚至就連行人都沒幾個。畢竟紅樓大院佔地很廣,這方圓一大片都是紅樓大院。別人要進出都是從正門。這裡根本就沒人走動。
「我們要從這翻進去嗎?」我拉住了森少,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放心,沒人會看到的。」
「要不,我們從正門進去吧,就說是去找人的。去找黃老的好了。反正他都已經把櫃簽給我們了,他也肯定會想到,我們會過來。就說來找他的。」這裡的紅樓大院啊,這要是被抓了翻牆的,估計不是送派出所這麼簡單的事。
森少揉揉我的頭頂:「以前跟著我翻監獄都敢。現在這不敢了?」
「那老監獄人都沒一個,這裡可是......」
「相信我,我在這裡長大的。以前沒少跟西風翻這邊的牆。走吧!」他也就退後一步,一個快步彈跳就這麼攀上了那圍牆上了。手臂肌肉一用力,整個身體都翻上去了,這就是連讓我勸說一下的時間都不給了。
他坐在牆頭上,低下頭,整個人藏在了花叢中,避開了牆頭的攝像頭,朝著我伸出了手。「上來!」
現在也沒有別的路走了,我也只能幾個助跑,抓住了他的手,他一隻手,就把我給提溜上去了。剛上牆頭,他的手就壓著我的後腦勺,低聲說著:「趴下,趴下那邊攝像頭就拍不到了。」
我這剛坐穩,就看著他整個人趴著往牆裡翻了下去。這牆邊上,滿滿都是花,還是一種攀藤的茂盛的藤蔓。就看周景森對這裡的熟悉,這片花藤估計已經在這裡有好幾十年了吧。茂盛到什麼程度?他就這麼一翻,隨著一片嘩啦啦的聲音,就摔進了一片花藤中,沒影了!
「翻下來!」花叢中傳來他的聲音。
這什麼都看不到,讓人直接翻下去,我還是心裡有點慌。之前在老監獄敢做這樣的事情,那是因為四周都沒人,有繩子,還能清楚看清四周情況。現在這叫什麼?盲跳?
「相信我,翻下來!」森少再次說道。
我抿抿唇,還是選擇往下一翻。不能支起身子來,只是那麼趴著翻下去,那就意味著,我不能做到腳先著地的緩衝。只能這麼硬生生地砸下去了。我都做好了會痛一下的準備,就算他在下面接著我,那也是一陣心跳了。但是我的身體砸下的速度非常的緩慢。在碰觸到花藤的時候,那些花藤就這麼托著我,慢慢往下掉。感覺也不高的牆頭,我竟然滑了五六秒才滑到底。等整個身體都不在下滑時,我已經躺在地上了。
眨眨眼,我是一點不敢相信這種感覺。而在花藤昏暗光線下的森少,就這麼蹲著身子看著我,笑道:「我們小時候的遊戲,挺好玩的吧。」
「啊?!你們!你們小時候,這花藤就長這樣了?」
「嗯,這片花藤,估計上百年了。古董級的植物,沒人敢砍了。」
「那就不怕外人會從這麼進來?」
「有那個不長眼的,敢從翻牆進來做壞事,是找死嗎?」
跟著他鑽出了花藤,我才小聲說著:「我感覺我們現在就是來找死的。」
「有我在死不了你。」他說著話,幫我把頭上的枝丫給拔了下來。黃昏下,花藤前,那個男人就這麼直直看著我,為我取下頭上的枝丫。很美的畫面,很帥的男人。而他是我的男人。
從這花藤的地方,去到紅樓大門那邊很遠,但是去到那早已經廢棄的活動室還是很近的。
我沿著小路,往裡走,穿過一個小魚塘,走上一條石子小路,就看到了小路盡頭那被廢棄的活動室了。
那是一棟造型特別的紅樓小屋,從外面看去,也就跟原來他們家的小別墅差不多。那古老的下面是木板,上面是玻璃的老式門口上,掛著一把生鏽的掛鎖。兩邊的木窗欞玻璃窗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我們湊近看去,森少也不嫌髒的,直接上手擦擦玻璃上的灰,竟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灰塵實在是太厚了。
「怎麼進去?」我低聲問著。說話的同時,還小心翼翼看著四周,千萬過來,正好看在我們在撬窗撬門的好。
森少沒說話,拉著我的手,繞著活動室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扇有窗帘的窗子前。
我明白了,作為活動室,這裡需要充分的光線。很多窗子都是沒有窗帘的。只有這扇有窗帘的窗子,那這裡一定就是之前他說的閱覽室了。
他衝出了我的那把小小的美工刀,慢慢推進了窗子縫隙,仔細感覺著手上的動靜。沒一會就聽著噠噠幾聲輕微的聲音,那窗子隨著美工刀往外抽的動作,窗扇也往外帶了出來。
「開了。」
好吧,這種撬窗子我不是第一次見識了。接著,我一次見識到了,他對這種木頭窗子的熟悉。他也就把那窗子上帶鐵鏽的柵欄一根根轉了一遍。確認了其中一根,上下衣搗鼓,竟然就這麼被拆下來了。看那聯動方式,應該就跟現在的推拉窗一樣。
森少朝著我打個眼色,讓我爬進去,我還在遲疑地時候,他說道:「怕什麼?」
「這地方這麼長時間沒進過人了。附近有水源,潮濕陰冷,我怕有蛇。」
他點點頭:「在南方,這個時間段,確實會有蛇。但是在京城。這種氣溫,這深秋時分,蛇都冬眠了。」
好像是哦。我感覺我跟著他這一兩年都變傻了,以前這樣的常識不會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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