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流火遇流氓
夕言前後的變化坐的離她最近的鐘成自然是第一個感覺到的,原本以為她只是一個柔弱的瓷娃娃,卻沒想到她也可以將形勢看得這麼通透,甚至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了最有利於自己的決定,她真的越看越像那個記憶中的她了。
「成哥,咱們玩點什麼吧!」剛才討了一臉沒趣的男人現在已經將衣服打理好,此時正攬著自己的女伴,手指曖昧的摩挲著女伴的下巴,逗弄一下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伴,引來女伴的陣陣嬌嗔。
「玩什麼,說吧!」鍾成笑道,看了眼身體一瞬間有些僵硬的夕言,小丫頭還是太嫩,終究是不及她的。
「還是照舊,玩骰子,輸的人喝酒,但是得讓同伴喂。」男子眼睛不時的在相鍾成和夕言臉上飄來飄去,明顯就是沖著他們去的。或者說只是針對夕言,畢竟她是他得不到的,那就儘可能地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玩。「用嘴喂!」似乎覺得不夠有趣,他又補充道。
夕言面色巨變,這男人竟然這麼無恥。豁然起身「幾位抱歉,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玩了。」她這是給足了他們面子了。
說完她就向外走,卻被鍾成攔下。似笑非笑的問她「你就這麼相信我們會輸?」今天不管怎樣他都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再說接到林孝哲的電話就迅速趕了過來的嚴子燁,他來到三樓的時候,岳初陽還在七樓處理事情,於是他就找到一個酒保詢問,是否看到了和岳初陽在一起的那個女生,而他問的人正好是之前帶領夕言的小天。
在小天的描述下,燁知道夕言可能是獨自一人去了十樓。當時他聽到了小天的話就毫不留情的給了小天一拳,竟然沒有將夕言送到十樓,這裡這麼亂萬一……不敢胡思亂想,他迅速地趕到十樓,卻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
嚴子燁的臉色瞬間陰沉,同來的小天知道這下恐怕自己真的闖禍了。嚴子燁可是流火的常客,而且來的時候通常用的都是十樓的王字包廂,就連岳初陽他們見到他們幾人都會叫聲哥,而且剛才還是岳初陽親自吩咐他的,完了他死定了。「嚴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嚴子燁的臉色鐵青雙手已經青筋畢現了,他現在真的恨不得殺了這個小天,他怎麼可以讓他的夕言獨自一個人在流火。這次比以往每次都要讓他擔心,流火不同於一般地方,在這裡什麼人都有,萬一她出了什麼意外,他要怎麼辦,他簡直都不敢想象那可能的後果,他們都承受不起。
「立即叫經理來見我。」燁一邊向外走,一邊吩咐小天。小天這回可是不敢怠慢了,一溜煙的就跑了下去。
不到三分鐘流火的經理就氣喘吁吁的來到了嚴子燁面前。看到他的臉色經理就知道出了大事,一點都不敢裝蒜「嚴少,有什麼您就儘管吩咐吧!」嚴子燁是他們大老闆的兄弟,平時和岳初陽他們關係也不錯。
經理雖然不是林孝哲的心腹,但卻是雲諾的心腹,所以他知道嚴子燁他們的地位,也知道流火的真正大老闆是兄弟盟的大公子林孝哲,更加知道今天林孝哲有帶林夕言過來,而現在嚴子燁這樣的怒火中燒肯定是出了事。
嚴子燁也知道經理是個明白人,所以並沒打算對他隱瞞什麼。開誠布公的告訴他「林夕言不見了。」他真的不是故意嚇這個經理的,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而經理卻因他的一句話差點背過了氣,他剛才說林孝哲的妹妹不見了。完了這下誰都保不住他了,林孝哲非殺了他不可。想到此他渾身發抖,「嚴,嚴少。我們該怎麼辦,小姐她……」
嚴子燁也不和他廢話,命令道:「立即派人將流火全部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另外派人挨個房間的給我找,一定不要有漏洞,多派一些人儘快。還有不管什麼身份都必須搜,找不到夕言你們都得死。」他可不是嚇唬他們,就算他不動手,林孝哲或者李夢澤都會動手。
「唉。唉、我這就去。」經理也顧不上燁的態度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找不到夕言,沒有人會放過他,就連雲諾都會要他的命。
經理的突然下令封鎖流火,讓流火的許多客人都慌了,畢竟這裡是黑道老大開的,他們都還是有些害怕的。經理苦口婆心的勸說:「各位不要擔心,就在自己的位子坐著就好,我們只是要找一個人。」
但是不論他怎麼說,客人們都不聽,還有一些想要硬衝出去,都被流火的保全們給攔下來了。「嘭」一聲槍響,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向著聲源處看去,剛才可是真的槍聲啊!他們一輩子都沒經歷過。
嚴子燁一臉冷峻的站在大廳中央,剛才的那一槍就是他開的,這些人如果敢影響他找夕言,他不介意現在就送他們見閻王。「眾位最好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不要亂動,不然我不敢保證會不會誤傷了誰。今天嚴某是要找我的未婚妻,希望各位不要不識好歹,待到找到我的未婚妻,嚴某一定補償各位的損失,今天的帳都記在我的名下。」
嚴子燁這可謂是先禮後兵恩威並施,眾人雖然心有不悅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強烈了,而且櫻蘭六少在S市誰人敢惹!
「眾位,這個女孩你們有誰見過嗎?」見現場恢復了安靜,經理和一眾工作人員,立即拿出早就從嚴子燁手機里發來的夕言的照片給大廳里的人看。
「呀!這不是剛才的駐唱歌手嗎?」一個男子的驚呼立即吸引了嚴子燁的注意,他走過去詢問,「剛才就在樓下唱歌了,後來被鍾老大的女保鏢帶走了,現在應該是在八樓的包廂里吧!」男子說。
嚴子燁聽后找到了雪姨,雪姨看到夕言的照片之後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剛才她就應該阻攔的,完了這回完了。
從她的表現嚴子燁已經可以肯定剛才男人說的話了,他沖剛到的魏明招招手,魏明立即趕過來。就聽他語氣平淡的說:「女人沉海,給那個男人一千萬。」吩咐完魏明他也不顧大廳里眾人是什麼表情,一馬當先的就向著八樓奔去。
「對不起,我想你們真的弄錯了,我不是陪酒的,沒必要跟你們玩這種遊戲!恕不奉陪。」作為林家最得寵的小姐,林夕言從來都不缺小脾氣,只不過能讓她對著毫不猶豫的發脾氣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鍾成看著夕言的眼神有著一種恍惚的感覺,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是透過她看向里一個人,總之讓夕言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更加的想要逃離這裡。
鍾成看著眼前生氣的女人,恍惚的好像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曾經也有一個女人坐在他的身邊因為朋友的幾句調侃而大發雷霆。那個女人是他一生中的摯愛,他鐘成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她的那份愛情卻是最真的。
當時他還沒有現在的權利,也不過就是一方的小頭頭。在一次和青幫的火拚中,他受了重傷,被一群人圍毆,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她出現了。她是個看似柔弱,但是卻十分彪悍的女人,僅僅一個人就打趴下一群幫會分子救了他。
從第一次的遇見他就愛上了她,她長的不是那種耀眼的美麗,而是清秀可愛中透著的那股隱隱地嬌媚,她很開朗很豪氣,一點沒有平常女子的做作,他將她介紹給他所有的朋友,他們都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連他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有一天,一個英俊瀟洒的男人來到她的面前拉著她的手向她道歉。他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有了愛人,而且她真的很愛他。就因為和他生氣,她就離家出走了,為了讓他吃醋,她才故意和他走的這麼近。
直到她對他道歉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他的想當然,在她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他。她的心裡滿滿的就只有那個姓葉的男人,她的道歉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想要的她註定不會給予。
後來她走了,毫不猶豫的和那個男人走了,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他想也許當初她肯回頭看他一眼,他也不會那麼的瘋狂。就在她和那個男人結婚後的八個月,他弄死了男個男人,而她在得知他的死訊后竟然傷心欲絕,勉強將女兒生下后就到黃泉路上陪他去了。呵呵,到頭來他也只是枉作小人,她從來就沒有將他放到過心裡,她的心裡沒有一點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這一刻再看夕言他竟然將兩個人重疊在了一起,似乎她又回來了,就坐在他的身邊跟他說:「阿成,你怎麼就這點出息。」
拉過欲離開的夕言,鍾成將她緊緊地箍在自己懷裡,喃喃的叫著「林芷蘭,芷蘭。」夕言身軀一震,他剛剛叫的是她姑姑的名字。難道這個男人認識她的姑姑?林芷蘭,這個名字並不是誰都知道的。
還沒等夕言理清頭緒,鍾成的頭就靠了過來,他要吻她,夕言大驚。用儘力氣推他,可是似乎都是徒勞。
就在他的唇即將碰到她時,夕言一把抓住他的手重重的咬了下去。就算這個男人是姑姑愛過的,但也不能對她無禮。
「媽的!」鍾成懊惱的隨手揮出一巴掌,「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夕言那張清秀的小臉上立即浮現出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已經上到八樓的嚴子燁來到包廂門前一腳踹飛了門板,立於門口,介入現場千鈞一髮的局勢之中,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鍾成一見來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掛上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將夕言放開,「原來是嚴家公子啊!」鍾成裝作熟絡地上前拉起燁,卻被燁嫌惡地一把拂開,鍾成面子上掛不住,透出一股怒意,不過他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並沒有選在此時發作。
「燁,你來了太好了。」脫離了鍾成的束縛,夕言見到突然出現的嚴子燁簡直要喜極而泣,燁來救她了。夕言越過鍾成撲到嚴子燁懷裡死死地抱著他,好像永遠也不會撒手一樣。
看到夕言完好無損,嚴子燁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回抱住她,寵溺的為她理清髮絲,當看到她身上那件暴露的小禮服時,他的眼中有著一絲不悅。脫下身上的西裝,將衣服披在夕言肩上。
這小丫頭,不聽話也得有個度吧!明知道今天的流火很亂還敢在這節骨眼上亂跑,捅婁子,真是氣死他了。然而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詞,卻在見到夕言的這一刻,盡數轉化為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燁,我不是故意的。」夕言將小腦袋埋在他懷裡,就是不抬頭。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她如果乖乖的去了十樓,不多管閑事,就不會遇到現在這樣的困境,還差點被流氓欺負。
她的服軟讓嚴子燁沒辦法怪她,畢竟她什麼都不懂,流火的情況她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她也受到了驚嚇。「乖了,我沒怪你。」他怎麼忍心怪她,他只恨自己對她的保護不夠周全。
其實本來也不會出這種事的,只因為今天她是和林孝哲一起出來的,向前就很放心的沒有跟來,只是沒有想到林孝哲會突然離開,更沒想到會有人在流火鬧事,如果不是這麼多的巧合,夕言現在已經在家睡覺了。
怎麼也沒想到嚴子燁的突然到來會是因為這個長得酷似林芷蘭的女孩,鍾成的臉上浮現一抹深思。「嚴少,這是做什麼?」他鐘成可是和嚴格一輩的人,嚴子燁雖然年輕有為,但對著他也該叫聲叔叔。
「這話該由我來問鍾先生才對吧!」燁沒有和他客氣,這樣的人不值得他正視。「鍾先生,為什麼將我未婚妻帶到這裡,是覺得我嚴家好欺負嗎?」
他現在的咄咄逼人的問話,令鍾成毫無招架之力,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和林芷蘭有著八分相似的女孩會是兄弟盟七少主之一嚴子燁的未婚妻,那麼她的身份也絕對不會簡單,她到底是誰?
「丫頭,你說你到底是誰?林芷蘭是你什麼人呢?」如此相似的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沒有一點關係的,鍾成堅信這一點。
夕言並沒有否認燁說的自己是他未婚妻的事,畢竟他是為了幫自己,而且早在李夢澤的宴會上她就以他的未婚妻自稱了。鍾成問她話時,她沒有抬頭,將臉埋在嚴子燁懷裡。「林芷蘭是我姑姑,我是林嘯虎的女兒。」
鍾成聽后一個踉蹌,並不是因為夕言的身份,而是因為至今已經過了二十五年,他今天才知道原來林芷蘭竟然是黑道皇帝林嘯虎的親妹妹,原來她一直都不相信自己,連她的身份都沒有告訴過自己。
燁覺得很奇怪,夕言不是這麼沒有禮貌的人,不管面對的人是否喜歡,她都會看著人說話,絕對不會這樣將臉埋在他的懷裡。燁輕輕的將她推離自己的胸膛,遭遇了夕言的阻止,他的眸光一暗,用力的將她的臉抬起來。就見那鮮紅的巴掌印。
「燁!」夕言的一聲驚呼,驚的鐘成不由得一震。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鍾成都來不及反應到嚴子燁的動作,一柄槍已經頂上了鍾成的腦門,正抵眉心。事出突然,嚴子燁甚至連消音器都來不及裝上,就這麼冰涼的槍管直接推殼上膛。
他真的是氣急了,他的夕言從小到大哪個不是將她當做小公主一樣呵護的,就連他的父親叔叔們那種殺人就如切菜的人都從來沒有責備過她一句,今天鍾成竟然敢出手打她,真是嫌命太長了。
鍾成絲毫不為所動,彷彿那頂在腦門上的不是那要人命的槍眼,而只是毫無殺傷力的玩具模型般,冷笑了一聲,繼續坐定喝酒。而他身後的黑衣保鏢自風衣口袋裡取出一柄槍,拉拴上膛,直接頂上了燁的太陽穴。
「啊!」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原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應召女郎們紛紛尖叫,都躲到了自己客人的身後。
守在包廂外的一幫黑衣人,一聽到包廂里傳來的尖叫聲,早就涌將進來,將原本是寬敞的房間擠了個水泄不通,團團圍住了場中僵持不下的三人。十幾管黑洞洞的槍口更是一致性地對準了燁他們。彷彿只要嚴子燁敢扳動一下扳機,立馬就會十幾管槍齊下,把他打成馬蜂窩。
「嚴少,我是給你父親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鍾成真的很生氣,他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幾十年,今天竟然讓一個小輩將槍抵在自己頭上,這對於他而言,無異於當面打臉。
可是鍾成似乎是忘記了一點,這是誰的場子了,流火既然是林孝哲的場子,在他的場子里就這麼容易能幹掉他的兄弟,那他林孝哲還混什麼。真當門外的岳初陽等人是吃素的不成。畢竟是年紀大了,也不一定記的所有的事,偶爾忘記一兩件也是再正常不過。他忘了並不代表燁也忘了。
只見燁抬起右手,僅是一個響指,現場局勢再次扭轉,鍾成的人手身後分別站上了岳初陽的人馬,連同他們手中的槍一併繳了。「如今這世道軍火走私已非易事,鍾成你這次送上這一批槍支,我代表流火全體人員先謝啦!」岳初陽嘴上道著謝,可臉上的表情卻不盡然是這麼一回事。
「嚴子燁,我不會放過你的!」鍾成惡狠狠地叫囂道。今天他算是陰溝裡翻船了,但是他就算要死也會拉個墊背的。
「鍾老大,你說這話是不是有點分不清場合啊?」岳初陽嘴角扯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如春風般和眴,然而接下去脫口而出的話則是如攝魂閻羅般地狠毒,「那也要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這屋子才是。」
「你……你們……」鍾成氣結,指著嚴子燁、岳初陽兩人說不出話,論口才,他確信他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論實力,現場局面已經很好的說明一切,此番較量,他還有何勝算可言。
而且今天的確是他自找麻煩,林嘯虎的女兒豈是他可以隨意傷害的,看來今天他是真的離不開這裡了。一瞬間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現在他已經放棄抵抗了。林芷蘭你看到了,這就是你對我的影響,當初你救我一命,今天我就還你了,從此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瓜葛了。
岳初陽和嚴子燁對視一眼,岳初陽一個利落的側踢將黑衣女子手中的槍踢落到地上。「鍾老大,你該感嘆英雄遲暮了!不對,你自始至終都不是英雄。」
「讓他走吧!」就在一切已成定局,鍾成覺得今天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夕言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要放過他。面對著眾人不贊同的目光,夕言幽幽一嘆,「他是我姑姑最愛的男人,只不過他太沒出息,我爺爺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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