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維也納掃墓

第七十四章維也納掃墓

嚴子燁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看著秦浩宇的目光卻是炯炯有神,而且堅定異常,他似乎不想幫兄弟帶話,或者說並不想讓秦浩宇將夕言帶走。只是理智又告訴他,他不可以這樣的自私,所以他的眼底深處流光閃爍。

秦浩宇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知道他的忍功天下無敵,就連林孝哲都要甘拜下風。他有的時候常常會想,嚴子燁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只為自己而活,不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就因為他太理智,秦浩宇反而更加的不放心夕言跟他在一起。

將夕言伸出來的小腦袋推進直升機里,他自己則已在機艙`門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燁,隨手將自己帶的皮質手套褪下來,向著燁的方向就丟了過去。「燁,兄弟現在就正式向你挑戰,我們來個君子之爭。」

燁接住手套,有些無語。「你這也叫君子之約?你將夕言帶走了,我去哪找你公平競爭,你這可是作弊!」夕言如果真的跟秦浩宇走了那麼他就真的不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了,一切多不在他的掌控了。

秦浩宇不再多說什麼,他知道就算嚴子燁真的不想讓夕言跟自己走,他也不會說一句反對的話的,因為這就是他的性格。因此他雖然對夕言非常關心甚至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但是卻不能讓夕言覺得他有多在乎她。

望著真在起飛的直升機,嚴子燁的心中五味真雜。夕言這麼急著去歐洲,你真的就只是要為凱瑟琳掃墓嗎?全來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人遊走在道德的邊緣,沒想到你竟然陪她一起沉淪,真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羨慕他。

那天他是以為夕言為林芷蘭而哭,但是越想越覺得不對,而且從大伯這些年的態度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六哥的愛太深太重,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那麼和林孝哲生活在一起的林嘯虎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才會一直打壓他,林孝哲才會建立自己的勢力。

只是他們終究漏算了一個最重要的當事人,以為她單純善良,不了解男女之事。他甚至以為夕言不懂愛情,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跡。就連澈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會匆匆的回島上,可是他們都錯了,她不是不懂愛,而是愛了不該愛的人。

這次夕言的歐洲之行不知道是好是壞,希望他們能夠理智一點,不要一錯再錯,他們是兄妹的事實,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坐在飛機上,夕言看著窗外的嚴子燁變得越來越小,心裡頓時有些迷茫起來,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去歐洲?看來林孝哲對她的影響也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真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爸爸,對不起。

秦浩宇就坐在夕言的身邊,這才四天不見,她竟然瘦了這麼多。原本臉上的嬰兒肥都不見了,雖然比原來更漂亮了,但是他真的很心疼。不知道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六哥只是來了兩天竟然對夕言造成了這麼大的波動。

他真的不想去承認,但是夕言的狀態已經清楚的讓他知道自己的猜測已經不再是猜測了,它是事實。夕言對六哥也是有情的。但是他們真的不可以,所以他一定不能讓他們再在懸崖邊遊走,他們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夕言,這麼晚了又吹了海風,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她的身體那麼虛弱,真不知道大伯和燁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讓她一起來,這不是胡鬧嗎?

夕言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對著浩甜甜一笑,抱怨道「你以為我是紙做的,哪有那麼容易生病!對了,你怎麼會這麼巧合的出現在這裡?」這可是她一直的疑問,秦浩宇四天前回義大利的,而貨是在半個月前從地中海運來的。

秦浩宇故作高深的眯起眼睛,夕言很不客氣地擰了他的手臂一下,用眼神威脅著他快說。秦浩宇憨憨的抓了一下頭髮。「我回去的時候這批貨的確已經運出來了,但是後來我在處理文件的時候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對,所以就親自來了。」

三天前的一早他就回到了義大利,在回家的途中聽人提起了這批貨,這應該是兄弟盟的高級機密,不應該是這種人盡皆知才對,於是他就找了一些人調查,知道兄弟盟內部出了姦細,於是他就秘密的給船上的心腹打電話,讓他們玩兩天再到,又用同樣的正在東南亞採購的船替換,這才有了今天的一船玩具。

而他自己之所以會親自回來就是想要見見夕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回國的時候夕言都沒有出現,所以他知道這次君毅寒是玩大發了,真的讓夕言很失望很生氣。而他是無辜的,當然不希望受到無妄之災。

「你的意思就是說兄弟盟有姦細,是誰?」從秦浩宇的字裡行間,夕言就提練到了這個信息,而且她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流火廁所中的那一幕又一次出現在記憶中,「難道是他?」她驚訝的看著秦浩宇。

看來這個梁聖濤是真的沒安好心,這人啊!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知足呢?他的父親本來就不是梁家的直系子弟,而且能力又真的很不濟,梁聖濤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不都是仰仗著方筱妍,仰仗著她們林家。

原本以為他不愛姐姐,那麼他去找女人也就無所謂了,畢竟這只是他們夫妻間的問題,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梁雨,就算想撮合姐姐和萬金都不容易。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胃口這麼大,竟然將目光盯上了兄弟盟。還真是不自量力!

從夕言的表情秦浩宇看得出來她已經猜到了。於是點點頭,嘆息一聲:「不過根據我的調查,還不知是他一個人,只不過另一個人是誰我還不敢確定。」秦浩宇已經對這件事進行了細緻的調查,而另一個人他也有些眉目了。

夕言明白秦浩宇是不想讓她傷心,因為在她心裡也同樣的想到了一個人。只是她真的不希望會是那個人,如果真是那個人,那麼只能說明這麼多年那個人都在偽裝,所以一切都是假的,而這些她真的不希望看到。

「別想太多了,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的。你的任務就是要每天都快快樂樂的。」秦浩宇拉過夕言的手,真誠的說。「我沒現在直接就去奧地利為凱瑟琳掃墓,然後我會帶你玩遍歐洲,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了,現在的你和初見時讓我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初見時夕言的怯懦,在公車上被人家佔便宜都不敢聲張,車沒到站救濟匆匆下車的迷糊,砸了君毅寒還不知要及時送他去醫院,被迫進入學生會,接受自己的邀請陪自己去遊樂園,被撞落水,吃飯遇到混混。

之後是沈寧想利用她接近澈,他們為她趕走沈寧,接著他們陪著夏天一起瘋,她被綁架。那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他的勢力都在歐洲,他幫不到一點忙。她被救出來,葉澈為她傷了手臂,他以為她會選擇澈,卻不想她一直逃避。

後來的李夢澤、程琳娜、楊希、沈寧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讓他無所適從。直到李夢澤的突然浪漫才令他意識到,他這種種的不正常,原來都很正常。因為他愛上了那個最初想要當妹妹一樣照顧的女孩。

夕言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是她真的很難調整。原來林孝哲沒有回來的時候,她的身邊每天都有他們的存在,讓他可以不去想那些刻意迴避的問題。但是君毅寒的那個未落下的耳光打斷了她心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她最終還是將他叫了回來。即使明知不可以但是仍然忍不住,明知是錯,卻已經不惜一直錯下去了。

「謝謝你浩。」夕言淡淡的對他一笑。浩,對不起!

秦浩宇目光一凝,但是立即就掩飾住了,他笑著拍拍夕言的頭,「和浩哥你客氣什麼!」夕言,就算明知到你是為他而來,我也願意親手將你交到他的手裡,如果你的幸福只有他給得起,那麼我會祝福。「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

看著睡顏甜美的夕言,秦浩在這一刻終於能夠體會到他的父親奧蘭多的心情了。原來他並不是花心,只是因為他的心被人佔滿了,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支配,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麻醉自己。因此他也更加的恨那個狠心的女人,就是因為她的自私,他才會……

「夕言,醒醒,我們到了。」秦浩宇不厭其煩的叫著夕言起床,現在已經是中國早晨九點鐘了,但奧地利還是午夜,而他們的飛機已經降落了。

夕言睜開睡眼,揉了揉眼睛,看到秦浩宇她才想起自己這是在飛機上。兩人下了飛機,就立即有人開車過來,上了車他們去酒店休息。不管有什麼活動都應該是在精力充沛的條件下。

車子穿梭在維也納的街道上,對於這裡夕言並不陌生,而且現在她感覺很累,就沒有看外面的夜景。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長時間,車子總算是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巍峨建築,夕言覺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秦浩宇拉過呆愣的夕言,「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們進去吧!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要不然我也不會帶你來這裡了。」

夕言任秦浩宇拉著自己,他真的沒想到秦浩宇帶她來的地方會是這裡,霍夫堡皇宮。

霍夫堡皇宮是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宮苑,坐落在首都維也納的市中心。皇宮依地勢而建,分上宅、下宅兩部分。霍夫堡宮殿曾經是哈布斯堡王朝奧匈帝國皇帝冬宮,今日的霍夫堡宮殿是奧地利的總統官邸所在地。

夕言好歹也在這裡生活了四年,從來沒有來過這座宮殿,最多也就是在遠處看看,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住在裡面。這可真是出人意料,秦浩宇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浩,我們還是住酒店吧!總統套房應該不會比這裡差吧!」他們又不是奧地利政府的工作人員,怎麼可以住在這裡。

秦浩宇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放心,沒事的總統大人和我父親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已經答應我們在奧地利期間可以住在這裡。」腳步一頓,他鄭重的說「而且我的公主,自然要住在最尊貴的城堡里了。」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那就是這裡更加安全,他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只是不想冒險。

次日,夕言早早就醒來了。吃過早飯秦浩宇陪她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白玫瑰,然後兩個人就去了位於維也納西郊的私人墓地,凱瑟琳就長眠於哪裡。

車子行在維也納的街道上,維也納市內街道呈輻射環狀,寬50米,兩旁林蔭蔽日的環形大道以內為內城。內城卵石街道,縱橫交錯,很少高層房屋,多為巴羅克式、哥特式和羅馬式建築。

夕言看著這些熟悉的建築,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自從凱瑟琳去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維也納,可是這裡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呢!一如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只可惜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那個讓她留下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

車子開得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墓地,夕言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閑服,秦浩宇則是一身黑色西裝,他緊緊地跟在夕言的身後,幫她拿著一些祭品,這些都是凱瑟琳生前最喜歡吃的東西,但有一樣秦浩宇有些不解,但是卻沒有問出來。

雖然夕言沒來看過凱瑟琳,但是凱瑟琳的目的依然十分整潔,而且還有一束剛剛有些枯萎的白玫瑰。夕言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送的,他才剛回來就來了奧地利嗎?英國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那個送花的人就是林孝哲,因為只有他和夕言知道凱瑟琳喜歡白玫瑰,而會一直派人打理凱瑟琳墓的只有他。他是在為她盡一點的心意,因為她的逃避,他替她承擔了這份本該屬於她的責任。

將那束白玫瑰放在凱瑟琳的墓前,夕言又接過秦浩宇遞來的一些蘋果和提拉米蘇,這些都是凱瑟琳生前的最愛,接著又為她倒上一杯法國干邑區今年新出的紅酒,凱瑟琳喜歡喝新酒,什麼越久越醇對她一點不適用。

「浩,我想和他單獨相處一會可以嗎?」夕言將一切都放好,轉過身對秦浩宇道。她們這麼多年不見了,她想和凱瑟琳說說話。

秦浩宇知道她是想和凱瑟琳單獨呆一會,於是輕拍她的肩「我去那邊等你,不要太傷心。」他真的怕夕言傷心過度。

浩走後,夕言將一張專輯拿了出來,放在凱瑟琳的墓碑前,並用自己的手機放了一首鋼琴曲正是理查德&8226;克萊德曼的成名作《給愛德琳的詩》。夕言將聲音調到最大,讓凱瑟琳可以聽到。

「凱瑟琳,好久不見了。真是抱歉,是我太懦弱不願意接受現實,甚至荒廢了你說教授的琴技,你一定很失望吧!」拿出手帕,她一邊擦拭著凱瑟琳的遺像,一面苦澀地說。

「這次來看你,我帶了他的最新專輯,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聽的,但是你最愛的還是《給愛德琳的詩》對不對?因為那是他寫給你的。小的時候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喜歡一個人看著西方,現在我知道了,因為他就在那裡。」

小的時候夕言在凱瑟琳那裡學習鋼琴,凱瑟琳時常會看著西方發獃,有時她會端著一杯酒,站在窗邊看著西方流淚,那是的夕言並不懂她的感情,但是她覺得凱瑟琳的心並不在這裡,雖然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卻覺得怎麼也抓不到。

林嘯虎是一個愛酒的人,夕言曾經從家裡拿過很多好酒送給凱瑟琳,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說他喝的不是酒,她只是想要品味一下那片土地的味道,懷念一下他。當時的夕言聽不懂她的話,但是現在她懂了。

凱瑟琳之所以會從法國的家離家出走長居奧地利就是因為她愛上了自己最不該愛的人,那就是她的哥哥理查德&8226;克萊德曼。但是最後她還是理智的選擇了離開,即使自己每天都在思念著他。

自從認識凱瑟琳那天,夕言就知道她不快樂,因為她真的很少笑,她是一個美麗而又端莊的女人,卻也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女人。她的原名就叫愛德琳而非凱瑟琳,他們是相愛的,從來都不是一方的單戀,只是他們是兄妹。

「凱瑟琳,你說我該怎麼做?我做不到像你一向的決絕,如果我離開了他的掌控,不說我會不會像你一樣的鬱鬱而終,他自己就會崩潰。當年你做出離開的決定一定很難過吧!」她現在只是想一想就痛得無以復加,更何況離開。

「凱瑟琳,我終究沒有你的勇氣。而且我愛林孝哲,所以不想他傷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布你的後塵的,為了不再想他你可以嫁一個不愛的人,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我真希望林孝哲不是我的哥哥,可是這也只限於想想。也許我也可以和你學一學。」夕言坐在墓碑前,看著西方。

------題外話------

親們,今天小若很忙所以發晚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黑道世家的迷糊公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黑道世家的迷糊公主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十四章維也納掃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