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眼中釘
「娘娘沒事,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可能那蛇不是毒蛇吧。」太醫看完了便開了一些外傷的葯,便去了。
可因此,飛香便更加確定這宮裡是有人要置她於死地。
「封鎖那塊草叢,誰也不準靠近。」龍子非何等聰明,他一眼就看到了飛香腳踝上的傷,那樣的傷,怎麼可能是被蛇咬的呢。
一定是她自己弄上去的。
她在演戲,他一直都知道。
「草……土……」屋子裡沒人了,就只剩下了他與她,她又驚慌的喊道。
他明白了。
那草與土是被人做了手腳。
當初,他之所以疏遠飛香,之所以寵著紫蓮與皇后,就是因為他察覺了有人要害飛香,為了掉開別人的注意力,他才讓故意的讓飛香誤會了他。
甚至於,縱容著她出宮。
她出宮,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他讓靜書假死,以此才引出了紫蓮和龍子玄,也因此而廢了皇後秦佩兮。
這宮裡,什麼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如今,這中宮之位一直都在空缺著。
所以,這宮裡的女人們必是都想要要坐上那個位置,故而,那個一直想要上位的人自然而然就瞧著飛香不順眼了。
那個女人想要飛香死,這樣,也就扳去了一個與其爭奪后位的眼中釘。
卻疏不知,飛香從來都不是貪圖名份的女人。
別人不知道,他是比誰都清楚明白的了。
乘著夜黑,他著人封鎖了整個華陽宮。
連夜就取了那草從中的土與草,便拿去讓人悄悄的驗了,又交待誰也不能說出去,說了,就是殺頭的罪。
果然,那草與土上有著引蛇的成份。
不過,把那蛇引到飛香那兒也沒有那麼簡單,那是需要有人為的配合的。
華陽宮,有姦細。
批著奏摺,他執著羊毫的手卻一直在微微的抖,他身邊的人無不是查過根底的人,甚至連九族都是查的清清楚楚的,卻不想,還是出了此事。
那個人,隱藏的太深了。
「皇上,宛妃求見。」就在他凝眸沉思的時候,衛英在門外說道。
龍子非一皺眉,這個時候宛兒來做什麼?
難不成是狐狸終於沉不住氣了嗎?
可在他的感覺里,宛兒似乎是沒有那樣的誠府與功力,宛兒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所以,她很容易就讓人一眼看穿。
這也就是,雖然她一直與飛香做對,但是他也一直沒有給她任何懲罰的原因。
直腸子的一個人,這樣的人才最好防,最難防的就是那種深藏在暗處的人,那樣的人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你,然後會在你最虛弱的時候,就如一條蛇般的上來猛咬你一口,再讓你毒發身亡,再難翻身。
姑且就讓她進來吧,微一思量,他便道,「讓宛兒進來。」
窸窣的腳步聲帶著女子盈盈的笑,宛兒走進了御書房,手中赫然還端著一碗燕窩粥,人還未走近,就將那熱氣與香氣飄送了過來,手中的碗輕輕的落放在龍子非的面前:「皇上,這可是臣妾親自熬的呢,皇上趁著熱可要吃了,也補補身子。」
「朕的身子還需要補嗎?」龍子非邪肆一笑,那面容的俊美之態讓宛妃的心口怦怦的跳,一張嫵媚生姿的臉上寫著嬌羞,「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在怨朕最近沒有去看你了?」
「皇上,臣妾不敢,皇上這麼辛苦,每天都要批這麼多的奏摺,臣妾只怨自己不能替皇上分擔一二,今兒得了空,就趕緊為皇上熬了這燕窩粥,皇上快吃吧。」玉手拾起那碗中的湯匙,舀了一口,紅唇吹了又吹,這才溫柔的送到龍子非的唇邊。
龍子非一張嘴就將那口燕窩粥含入了口中,同時,一手一帶,就讓宛妃不由自主的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般,正合宛妃的心意,巴不得就這樣坐著呢。
龍子非的臉一俯,灼熱的男子氣息就送向了宛妃,「宛兒,告訴朕,你一定不是專門為了送朕這燕窩粥而來的,朕知道,你是從不涉足朕的御書房的,宛兒對政事一向沒有興趣,這樣,才是後宮的典範。」誘哄著宛妃,同時,他也在緊盯著宛妃的那雙眼睛。
彷彿,要洞穿宛妃的心事似的。
紅唇微張,宛妃青蔥如玉的手指就落在了龍子非的臉上,輕輕的滑動間抒寫著她無限的情義,「皇上,臣妾的心皇上總是一看便知,這讓臣妾好沒趣。」
「哈哈,那說明朕的心裡有宛兒,所以,朕才要了解宛兒,不是嗎?」
「皇上……」妖羞的垂下眼瞼,宛妃只瞧著他一身的明黃衣袍羞的不敢抬頭了。
「宛兒,你入宮也有幾年了,還是如女兒家的姿態,倒是讓朕喜歡,如今,這宮裡的四妃也只剩你一個人了,朕想著……」頓了一頓,他卻不說話了,而是將眸光射向了桌子上的一杯茶。
宛妃正聽得興起和得意呢,她以為龍子非是想要封她為皇后呢,卻不想,龍子非卻偏偏就停了下來,眼角的餘光瞧他正看著那杯茶,她急忙一探手就取了過來,「皇上,喝茶吧。」
龍子非接過來輕抿了一小口,便將茶杯遞迴到了宛妃的手上,「朕想著,宛妃也該是幫著朕的母妃打理後宮之事的時候了,這後宮之中,但凡有什麼事太妃落下忘記處理的,宛兒可都要盡心儘力幫襯著喲。」
宛兒一喜,皇上這意思就是要她管理後宮之事了,這可是大喜的事呢,那麼,那皇后的位置可就是早晚不等就是她的了,想來,是那個女人瘋了傻了,所以,根本就當不得這西夏國的皇后吧。
「皇上,宛兒明白,宛兒知道該怎麼做的,如今,宛兒就是聽說了一件事情,可這事情著實重大,讓宛兒實在是不敢做主,所以,宛兒不得已的才想到了皇上。」
「什麼事居然讓宛兒也這麼的騎虎難下呢?」龍子非的手指拂過宛妃的臉頰,但瞧著她先前欲語還想說的樣子,這樣,看來那事情絕對簡單不了。
宛妃那如黑葡萄一樣漂亮的眼睛輕輕的眨了一眨,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就象扇子一樣的好看。
「皇上,這事關係重大,臣妾怕冤枉了人,可臣妾著人去查了,這宮裡的傳說,只怕真的不是空穴來風。」抿了抿唇,宛妃終於說了出來。
可聽著,卻更吊人的胃口了,「到底是什麼事呀,別這樣吞吞吐吐的,要說便說,不想說那便不要說了。」龍子非微微的有點惱怒,他最討厭這樣拉皮筋一樣的說話方式,如果大臣們都按這樣的方式做事,那又哪裡有效率可言。
幸好現在是宛妃而不是大臣,否則,他哪裡受得了。
「皇上,因為這事事關朝陽公主的出身,所以,宛兒才不得不慎重些了。」
龍子非一怔,隨即坐直了身子,惹得宛妃靠著他也沒那麼舒服了,「你說的是朕的公主?」
「嗯。」宛妃點點頭。
「她的出身怎麼了?」龍子非臉上微微變色,看來,暗殺不成,現在就來明的了,說不得,今晚上他得夜審納蘭飛香,也不許她再裝瘋賣傻的折磨他了,不然,他就很難揪出來那個隱藏至深的人。
「皇上要先許臣妾無罪,臣妾才敢說。」
「說吧,這事只要有證據,朕就會聽進去了。」
「皇上,現在有人傳說小公主不是皇上的親生女兒,而是另一個男人的女兒。」
「誰?」他一喝,這一說好象越來越真了,居然連孩子的父親也找出來了,還真象回事,可他卻是記得相當清楚,飛香的第一次是處~子,還有她手臂上的守宮紗,那也是在他進入飛香的身體里才漸漸消失的,那是他親眼所見,也是他親自所驗,他的記性一向都好,現在想想都歷歷在目,所以,不管是誰也甭想籍此為借口而來陷害飛香。
「皇上,臣妾也不曾見過本人,臣妾只是讓人查了再畫了那男子的畫像,早起便有人拿了給臣妾,一瞧,果然是象呀。」
「什麼象?誰象誰?」
「小公主象那個男人呀。」宛妃說完就看到了龍子非有些變色的臉,急忙就從龍子非的腿上滑下去,一古腦的就跪了下去,「皇上,你說過臣妾說了你要恕臣妾無罪的。」
龍子瞧著宛妃害怕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看來,是他太急了。
他不該嚇到宛妃的,想來,她也沒有這樣的腦子去打探這些,說不得,一定是有人在竄掇她做的。
且就忍著,然後再順藤摸瓜,讓那狐狸的尾巴露出來。
「說吧,朕說了不恕你罪就不會恕你的罪的。」
「皇上,朝陽公主與那男子的長相太象了,這皇上的骨肉可容不得沙子,所以臣妾知道了,就急忙來稟報皇上。」
「哦,那人在什麼地方?」
「他住在京城裡的福來客棧三號房。」
呵,還真細緻呀,「叫他什麼名字?」
「姓倪單字一個顯字。」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就是朝陽的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