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結局

她認認真真看完唐書林發過來的消息后，轉而抬眸看著坐在自己跟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著手中文件，渾身散發透著一股與她房間格格不入的禁慾氣質厲寒川。

「厲寒川——」

「怎麼了？」厲寒川推了一下眼鏡，不解看向他。

封青靈將筷子放在餐桌上，特別認真看著他道：「厲寒川。」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打個電話讓醫生過來看看？」

「我身體沒有不舒服，不用喊醫生。」

「那怎麼了？」

「就是……就是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厲寒川聞言，放下手中的文件，神情變得認真了許多。

封青靈被他這麼看著，竟然有些心虛。

她移動著輪椅來到陽台。

今天陽光正好。

不冷不熱。

封青靈一隻手緊緊捏著手機。

想著唐書林說的「聽從自己的心聲」以及「活在當下」。

她抿了抿唇，回想起第一次和厲寒川在一起談戀愛時，她大膽而狂熱，很快就聽從自己的心聲，與他在一起了。

難道……真的長大了，膽子越小了嗎？

做足了心理準備，鼓足了勇氣。

「我們再在一起試試，你覺得可行嗎？」

厲寒川脊背僵硬，目瞪口呆。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他快速走到封青靈跟前，蹲下來，平視坐在輪椅上纖細瘦弱的女孩。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怎麼？你不願意？」封青靈道。

「你是說真的？」厲寒川小心將她的手包裹住，臉上洋溢著過分燦爛的笑容。

「嗯。」封青靈移開視線，「這段時間，你對我的好，我全部都看在眼中。」

「然後，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同時給自己一次機會。

她比較小心眼，死心眼，又容易鑽牛角尖。

若沒有人排解，與她分憂的話。

封青靈想，她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自己，原諒厲寒川。

「但是，你如果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們就真的沒有以後了，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再繼續做這種事情了，可以嗎？」封青靈用商量的語氣問。

「當然可以。」厲寒川有些心動。

封青靈現在會答應，出乎他的意料。

「……」封青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也沒必要隱瞞我。」

沒必要總是默默一個人承受著一切，將她當成是沒有經歷過風浪的瓷娃娃。

厲寒川將她抱住，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低聲道：「好。」

「你的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雖想要迴避。

封青靈還是想要了解。

厲寒川，以及她不再的時間內，厲寒川莫名其妙出現的孩子。

「是你和她的孩子嗎？」

「不是。」厲寒川否認。

「那是？」

厲寒川沉默了一會兒，就將當年他得知自己生病了，然後又念及她年齡小的關係，便私自以替她檢查身體的名義，然後取走她的卵子，人工受孕的孩子。

嚴格意義上。

那個孩子，也是封青靈的孩子。

封青靈沉默了一會兒，將手放在小腹處，說道：「他是我的孩子？」

她突然又想起了當年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

「迢迢是我們的孩子。」

「他的大名叫什麼？」

「厲莫卿。」

「厲莫卿？」

「意思就是提醒我，不要忘記你。」

封青靈聞言，心中一動：「我可以見見他嗎？」

「自然可以。」

……

厲莫卿是一位很乖巧的男孩子。

他看到封青靈受傷了，朝著她綁繃帶的地方吹了一口氣：「青靈，你的手和腿什麼時候才能夠好啊？」

「不知道，要兩三個月吧。」

封青靈伸手撫摸著厲莫卿的臉蛋。

剛剛一碰，厲莫卿就往後面退了好幾步，一臉嚴肅的說：「爸爸說，我的臉蛋只有媽媽能夠摸，所以你不能碰。」

封青靈覺得好笑：「你媽媽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厲莫卿沮喪的低著頭，「爸爸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媽媽是誰。青靈，你說，我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才這麼久都不來看我。」

封青靈聽到他說這番話時，眼眶發紅，啞著嗓音道：「不是，她不會不要你，只是之前不知道你的存在罷了。」

「你認識我媽媽嗎？」厲莫卿比同齡小孩子早熟懂事很多。

別看他小。

其實，他已經懂很多的道理。

封青靈沒有回答他的話，伸手將厲莫卿用那個入懷中。

後來。

厲寒川聽到這件事後，捏著厲莫卿的耳後，讓他認錯。

「我又不知道青靈是我的媽媽，而且青靈這麼年輕，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樣。我都在想，等我長大后，青靈沒有結婚，我就娶了他。」

厲莫卿不服輸的反駁道。

封青靈姐姐這麼可愛，像一個小仙女。

怎麼可能是他的媽媽，怎麼可能會嫁給他那個如同惡魔一樣的爸爸！

「你再怎麼反駁，也改變不了她就是你媽媽的命運！」

「可是，我不想要她當我的媽媽。」厲莫卿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厲莫卿！！！」

厲莫卿頓時認慫，悄悄看了一眼捂著嘴在笑的封青靈：「我知道了。」

「你知道錯了沒有？」

「我知道了，青靈是我的媽媽。」

可……厲莫卿雖然很快認錯了。

等到厲寒川走了后。

他又悄悄貼著封青靈的耳朵，告訴她說：「青靈，你千萬不要和那個惡魔結婚，和他結婚，以後肯定不會幸福。等我長大，我娶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幾年，我肯定會長得高高大大的。比厲寒川還要高，還要大。」

聽著自己兒子的純真童言。

封青靈忍不住笑出聲，將他摟在懷中：「莫卿，莫卿，媽媽相信你用不了幾年就會長得又高又大。」

她如此可愛的兒子。

如此貼心的兒子。

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呢！

「嗯，晚上我們可以一起睡覺嗎？我最近學會了睡美人的故事，我可以講給你聽。」厲莫卿仰著頭道。

他眼睛彎彎的，像是世界上最為美好的星辰。

讓人移不開眼。

晚上。

等厲莫卿睡著后。

封青靈坐著輪椅從房間裡面出來。

就看到在客廳裡面處理文件的厲寒川。

她輕輕的喊道：「寒川——」

厲寒川沒有說話，聽著她柔軟的聲音，心理格外的滿足，抬眸看向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封青靈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

推著輪椅來到他旁邊，微微一笑，低低的說道：「我突然想到了過去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說一下，就出來看看你在不在。我不知道你在工作，不會耽擱你很長時間的。」

她屏住呼吸，見厲寒川站起身走到她旁邊，將他抱到沙發上：「你說。」

封青靈深呼吸，靠在他的肩膀：「我看到莫卿時，腦海中又想起很多我們剛剛在一起的畫面。」

厲寒川微微一愣，將手中文件放下，側目看著旁邊的女人，抬眸看下外面沉浸的夜色，低低詢問：「你想到了什麼事情？」

「回想到了我們兩個人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封青靈低低的笑著，「我就在想，要是我沒有生活在封家，你沒有生活在厲家，我們兩個人就是普通的鄰居，真的在一起的話，應該沒有這麼多的困難吧。」

厲寒川：「……」

「我們一起生活，我讀大學時，已經在工作，每天讀非常努力的工作，天天加班，就為了存我們兩個人房子的首付，後來我畢業了，你終於存夠錢付了首付，我們兩個人舉辦了一個很小的婚禮，然後住在小房子，或者安逸而又幸福的生活，後來還生了一個聰明的孩子。」

「然後呢？」厲寒川勾唇一笑。

封青靈仰著頭，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性感而又迷人。

她細細的訴說著，認真講著兩個人為了孩子學校發愁，等到孩子上了學后，又發現他談戀愛從而耽誤了學習。

她為孩子早戀的事情愁的白了頭髮，反倒是厲寒川出面，將孩子喊到旁邊，與孩子進行了一番交談。

至於他們兩個人說了什麼，封青靈根本就不知道。

她所構想的就是三個人幸福而美滿的生活。

在講話的時候，封青靈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輕到聽不見。

她所構造的生活很美滿，幸福，與寒冷和黑暗完全不一樣。

厲寒川垂眸，見封青靈已經睡著了，只聽到她細細的呼吸聲。

厲寒川輕輕將她一把抱起，將她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吻著她的額頭：「如果你想，我們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興許是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

厲寒川對封青靈所描繪的簡單生活格外的奢望。

今日的繞城。

霓虹燈閃爍，光影晃動。

喧鬧嘈雜。

而躺在床上的封青靈和厲莫卿，卻給他構造了一副溫暖如春的畫卷。

…………

新年的鐘聲緩慢的響起。

央視的晚會上主持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而美滿的生活。

她看著在廚房中很笨拙煮著水餃的厲寒川。

她走過去，從身後將他一把抱住。，

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心臟緩慢跳動的聲音。

「怎麼了？這麼迫不及待就想要吃我煮的水餃？」

「不是。」

封青靈淺淺一笑，見他把液化氣關掉，轉過身，撫摸著他的臉。

摸得厲寒川心痒痒。

厲寒川抱起來，輕輕聞著她的唇。

這個吻，慢慢變質。

厲寒川也沒有管鍋裡面的水餃，將她抱回房間中，加深這個文。

一夜春宵。

厲寒川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收緊了抱住她的力氣。

他想：這輩子最為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封青靈。

她就像是一道光，注入全是冰冷寒冽他的城，溫暖他的心，將他從深淵中拉扯出來，瞬間給予他最為溫暖的夢。

她是光，同樣也是他的救贖。

滾滾紅塵中，他們的愛和青春永遠不會老去，如驕陽般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