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襲擊村落

「你看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多可笑。」劉老六坐在路邊一顆石頭上，指著被招魂幡控制的王二就是一頓數落，他之前常跟王二賭錢。

現在的王二，就是一具被招魂幡的軀殼，沒有自己的意識，只聽從術士的控制，包括手握著招魂幡的劉老六。

王二現在臉上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血色，白得跟一具屍體一樣，但是他還有基本的生命特徵，呼吸和心跳還在王二進行著，他這個狀態被稱為生僵。

生僵其實是一種邪術，是遠古時代用給戰士用的術法，把一個戰鬥力一般的人，利用生僵這種邪術來增強戰鬥力，使得戰士像野獸一樣嗜血殘暴，一種狂暴加持的戰鬥模式。

這種邪術是有代價的，那就是被作為生僵的人，在一定時間裡不接觸這種邪術，他喪失所有人性，成為生僵之後的食人魔，到時候就要把這個人給徹底消滅了。

劉老六本來就是假裝會術法的神棍，對這種級別的邪術根本不知道，真正給王二施法的人，還是那個躲在礦洞的屍爺，他給垂死的王二施加生僵這種邪術。

生僵這種邪術本來是被八門遁甲封存起來的，但相關的資料還存放在靈山道觀里密室里，屍爺在十幾年前就偷偷學會了，他學會了其他更可怕的邪術。

劉老六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看到了前面板不遠的地方，有幾個從村裡出逃的村民，他們認為韓老爺和祖師伯無法對付黑暗中的敵人，所以選擇去步行到鄰村的親戚家裡躲避。

「劉老六，快讓生僵去咬他們。」屍爺低沉尖銳的的聲音出現了，但他本人還在深山裡的礦洞，在那裡等待進攻祠堂的機會。

劉老六左瞧瞧，右看看，就是沒有發生屍爺的身影。

「蠢貨，快點讓生僵去咬他們。」這次屍爺的聲音有些害怕了，也讓劉老六發現了聲音的來源了。

劉老六才發現屍爺的聲音來自於招魂幡，是從旗杆里發出的聲音，劉老六扶起那桿招魂幡，發現了旗杆上面還有一隻眼睛，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眼睛，它看著村民走過來的方向。

「屍爺，這樣做不好吧，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劉老六難得有了一回人性，他不想那些要活命的村民被王二咬死。

劉老六繼續扶著招魂幡，眼睛時不時看著那幾個朝自己這邊走來的村民，他真心不想傷害這幾個人。

「你必須這樣做，否則接下來死的人會是你。」旗杆裡面又傳來了屍爺的聲音，他對劉老六一直是瞧不起的態度，把劉老六當做是奴隸來使喚。

劉老六沒有答話，他慢慢鬆開了招魂幡的旗杆，他想要這樣退出，自己往家裡跑，這已經超過他道德感容忍的下限了。

「你看看自己的手，是不是也開始變黑了？」屍爺的聲音有些得意，他給自己留了后招，所以不怕劉老六不聽話。

劉老六剛要鬆開旗杆的手，又一次把旗杆抓得緊緊的，他攤開自己另一隻手，看看手掌心的變化，他知道變黑意味著什麼，那就是跟王二、孟曉君一樣被屍化。

劉老六看到自己手掌心已經變黑了，他害怕極了，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他必須按照屍爺的指示做事，劉老六知道屍爺是那種很可怕的人，甚至已經不是個人了。

劉老六把招魂幡指著那幾個要逃命的村民，王二馬上朝著村民跑去，他現在只聽從施術者的命令，沒有了人性可言。

「王二，你還沒死吖？」一個跟王二關係還可以的村民，拍了拍王二已經僵硬的肩膀，他以為會沒事的。

但王二用啃咬回應了這個村民，村民的手被啃掉了一大塊肉，身邊的兩個同伴馬上往村裡跑，王二接著咬穿了脖子，直到那個人沒了反抗的可能。

王二嘗到了一些血腥，繼續追趕著另外逃跑的人，劉老六舉著招魂幡跟在後面，他現在不得不為了自己的性命而犧牲其他人的命。

兩個村民繼續往村裡，進入村子后，他們朝著祠堂的地方就跑去，兩個本來還懷疑韓老爺的本事，現在相信了老爺子是真有本事的，所以加快了速度，往祠堂的方向跑。

這時候村子里，家家緊閉自家的房門，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敢出來，他們的家門都貼滿了韓老爺親手畫的紙符，還掛著劉老六那貴得要死的繩結。

村子里有人，但又特別安靜，連村口那幾隻野狗也不敢在這時候叫喚，之前這裡也曾經被閻魔的妖獸大軍襲擊過，所以村民採取了跟之前一樣的辦法，躲起來。

「韓爺爺，救命！」呼救聲越來越清晰了，傳到了祠堂裡面，我本來已經快要睡著了，但這呼救聲愣是把我吵醒了。

啪啪啪，接著是急促的拍門聲，都快要把祠堂厚實的木板給拍斷了。

爺爺和祖師伯小心翼翼地把木門給打開了，兩個慌張的村民推開木門就進來了，他們躲到了神桌的下面，一個狹小低溫空間，擠進了兩個小夥子。

祖師伯用安魂曲安慰了兩個小夥子后，從他們嘴裡得知了，王二的屍體照著村裡來了，看來是對方發起了進攻，他們肯定會對外面的村民下狠手的。

兩個小夥子在情緒穩定后，找來了爺爺剩下低溫幾張符紙，就往自己身上貼，然後躲到了祠堂那一間最堅固的房間里，裡面還放在孟曉君的鳳冠霞帔。

「師兄，這樣吧，正新交給你了，我去會會這個會邪術的術士。」爺爺說完話，馬上挑選了幾件法器，往自己兜里塞了一大把靈符。

我看著爺爺，我才發現他原來這麼老了，想要開口阻攔他，但爺爺對我笑了笑，他不會再讓其他人遇害了，因為他是八門遁甲的傳人，肩負著保護蒼生的使命。

我目送爺爺出門，看著木門合上后，自己的愧疚又出現了，直接上升到了喉嚨，但這次我沒有流眼淚。

祖師伯站在羅門陣法邊上，準備迎接判官上界。